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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燼說：“我們——”

    剛說兩個(gè)字就被蔣煙打斷，“我們不是很熟。”

    余燼偏頭覷著她，并不反駁。

    蔣平洲覺得兩人之間的氣場(chǎng)有些奇怪，但沒時(shí)間多想，他后面還有其他項(xiàng)目，跟余燼甩了句常聯(lián)系就趕緊回去了。

    蔣平洲走后，余燼才睨著她，“我們不熟嗎？”

    蔣煙轉(zhuǎn)身想走，余燼握住她手腕把人推到角落去，手臂撐在她身側(cè)，垂著頭看她，“我記得我跟你一起吃過飯，一起打過架，睡過上下鋪，你在我懷里睡著不止一次，”他頓了下，“你還親過我兩次，這樣還不算熟？”

    蔣煙炸毛一樣，“誰親你了！”

    “醫(yī)院一次。”

    那個(gè)草莓蛋糕味兒的吻，他至今記得滋味。

    蔣煙臉紅了紅，“那也只有一次。”

    余燼抬手摸了摸她臉頰，把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蹭臟的地方擦干凈，“在小西山那晚，你在我房間睡著，我抱你回去。”

    他的拇指還停留在她臉上，蔣煙覺得他碰到的那一片皮膚越來越熱。

    那晚她記得很清楚，“你說我自己回去的。”

    余燼重復(fù)一遍，“我抱你回去的。”

    他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臉頰靠近嘴角的地方，“你親了這。”

    蔣煙伸手推他，“我睡著了，我不知道。”

    余燼的手臂重新?lián)卧谒韨?cè)，“占完便宜不認(rèn)賬，沒有這樣的好事。”

    蔣煙掙扎許久，余燼像銅墻鐵壁，紋絲不動(dòng)，她放棄了，身體緊緊貼著墻壁，跟他隔開一點(diǎn)距離，“那你想怎樣。”

    余燼的拇指蹭了蹭她耳側(cè)，目光下移，落在她紅潤(rùn)的唇瓣上。

    “我要討回來。”

    他沒有像上次一樣猶猶豫豫，偏頭吻下去。

    蔣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余燼吻到她手背。

    他睜開眼睛，下一秒，蔣煙狠狠踩了他一腳，余燼吃痛，手上松了勁兒，蔣煙一把推開他，跑的頭也不回。

    余燼站在原地緩了半天腳還疼，這丫頭真舍得下死手。

    他靠在墻壁上，拇指輕蹭唇瓣，想起剛剛她窘迫的樣子，痞氣地笑了笑。

    小鋼炮一樣，脾氣漲了不少，現(xiàn)在說不得惹不得，但他像著了魔，越看越喜歡。

    直到整場(chǎng)比賽結(jié)束，余燼也沒看到蔣煙，他回自己車?yán)锏龋?chǎng)時(shí)看到蔣煙跟著蔣平洲上了另一輛車，同行還有幾輛車，浩浩蕩蕩先后開走。

    他沒有跟過去，一個(gè)人開車離開。

    這天晚上，蔣平洲把蔣煙送回家，被留下吃晚飯。

    蔣彥峰也在家，他讓阿姨多做了幾個(gè)菜，蔣平洲陪著喝了幾杯。

    蔣煙和蔣知涵只顧悶頭吃飯，不像往日話多。

    蔣彥峰表情凝重，似乎有什么事，蔣平洲多少知道一些，“小姨夫，如果有需要，我家那邊——”

    蔣彥峰使了個(gè)眼色，不讓他說下去。

    他把話題岔開，“我要有你這么個(gè)兒子就省心了。”

    桌子那頭的蔣知涵不樂意了，“瞧您這話說的，我招你惹你了，您要愿意我也可以陪您喝兩杯。”

    “小小年紀(jì)喝什么酒，”蔣彥峰一聽他說話就來氣，“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蔣知涵快把頭埋進(jìn)碗里，“上課啊，還能干什么。”

    蔣彥峰怒視他，“上課？那是誰上完第二節(jié)課翻柵欄跑出學(xué)校，被你們教導(dǎo)主任看個(gè)正著。”

    他冷哼一聲，“逃課都逃不明白，還能干什么。”

    蔣彥峰說完，把視線轉(zhuǎn)到一直安靜吃飯的蔣煙身上，“上次跟你說的事——”

    “我不去。”蔣煙皺眉，“爸，我才二十歲，剛畢業(yè)，你就這么著急把我往外推，你要煩我就直說，我搬出去住，不在你面前礙你眼。”

    說完她連飯也不吃了，起身上樓。

    餐桌上的氣氛不太好，蔣知涵迅速扒完碗里的飯，一抹嘴，“我也吃完了，上樓看奶奶去。”老太太今天不太舒服，飯菜已經(jīng)送到樓上。

    蔣平洲給蔣彥峰倒了一杯酒，“您別擔(dān)心，也許沒有那么嚴(yán)重。”

    蔣彥峰抿了一口，“別跟他們兩個(gè)說，幫不上忙跟著瞎著急。”

    “哎，知道了。”

    蔣煙回到房間，把自己摔進(jìn)那張大床里，隨手拽了被子蓋在腦袋上。

    她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柔軟的布料貼臉頰上，余燼的指尖似乎還在她耳側(cè)摩挲。

    她煩躁地翻了個(gè)身，拽了枕頭壓在頭上。

    過了會(huì)，一只手從被子里伸出來，摸到床頭柜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本畫冊(cè)拽進(jìn)被子里。

    黑暗中，蔣煙把那本畫冊(cè)抱進(jìn)懷里，一滴眼淚掉下來，很快融進(jìn)粉色的床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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