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竟是沒想到,二十多年的結發之情,皇上連最后一點夫妻情面都不給她留了…… 難道在他眼里,幾個低位妃嬪的一/夜/歡/好竟比她這個中宮皇后還要重要…… 如在臘月寒冬遭遇寒冰突襲,身上那點子衣袍根本裹不住的溫暖,皇后的身子顫抖得厲害,心也冷得徹底。 晚漪在身后擔心地扯了下皇后的衣角,喚了聲:“娘娘……” 雖是夏日,可若是這么跪一晚上下去,皇后的身子必然遭受重創。 皇后被這聲呼喚拉回理智,她穩了穩心神,收起難看到極致的臉色,慘笑一聲,終究慢慢起了身。 長街漫長壓抑,宮燈昏暗茫茫。 回去的路上,皇后的身影比來時還要落寞。 腦海里閃現過從前的一幕幕,皇后不禁扯唇自嘲,皇上如今對她連半點情分都顧不上了。 如今六皇子殘疾,再無繼位可能,沐家又飽受打擊,她這岌岌可危的中宮皇后亦不知還能做到何時…… “晚漪,”黑夜中,皇后的聲音飄忽輕淡,“明日替本宮召凝兒進宮吧?!?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她如今也只能借助那侄女穩固自己的后位了。 沐禾凝一大早收到宮里來的傳召,連回籠覺都來不及睡,便換了衣裳進宮。 沐禾凝覺得奇怪,這段日子以來她每回來未央宮,都覺得那宮殿一次比一次看著寂寥,明明是后宮之主的鳳殿,如今看著清冷得像冷宮。 就連見到皇后,她都大吃一驚,從未見過皇后這般蒼白憔悴的模樣,虛弱無力地倚靠在鳳塌上,神色空洞而凄清。 “凝兒來了?!睂m人塞了彈墨引枕墊在身下,皇后強打著精神坐起身子,問候她:“凝兒最近過得好嗎?” “我挺好的,姑母。”沐禾凝握著皇后的手,一臉擔憂道:“只是姑母看起來不太好,是病了嗎?因為操心表哥的事?” 皇后的神色頓了一下,答道:“是也不是?!? 她回過神見沐禾凝不解,安慰地笑了笑解釋道:“皇上最近忙于朝政,我也是操心他?!? 沐禾凝“哦”了一聲不說話了,皇上的前朝之事她也不懂。 皇后又問她:“你呢?和淵政王怎么樣?他最近在忙什么?” 沐禾凝愣了一下,不知她怎么突然提起沈敘懷,下意識道:“沒忙什么呀,一直在府上看書練武?!? “是嗎?”皇后的笑容忽然變得迷離起來,語氣加重道:“我怎么聽說他最近有勾結朝臣,意圖結黨營私之嫌呢?” 沐禾凝嚇了一跳,連忙道:“怎么可能?” 皇后意味深長瞥她一眼,淡淡道:“皇上最近就是忙著處理他的事,聽聞他私下結交重臣的事已經傳到宮里來了?!? 沐禾凝不信,正想矢口否認,可腦中驀然想起那日在金玉樓門前看到他和人茶館私會。 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朝夕相處、同床共枕的夫君瞞著她私底下竟有這些舉動。 她更不敢相信,那個平日里對她如玉般溫柔的男人,心里會有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 “他現在又不帶兵打仗了,在京城里只是個無實權的異姓王而已,他沒理由這么做的啊……”沐禾凝低頭,想替沈敘懷辯解。 皇后靠在塌上淡淡一笑,語重心長道:“凝兒,你真這么天真,以為他什么權力都沒有嗎?” 沐禾凝驟然抬眸,望著皇后。 皇后緩緩告訴她道:“先帝駕崩前曾留下一塊虎符,這塊虎符有調兵遣將、發文詔令等作用,相當于傳國玉璽。只是……先帝并沒有將虎符全部留給皇上,而是一分為二,一半給了皇上,一半給了淵政王?!? “也就是說,在朝廷決定任何大事之前,都需要皇上與淵政王協商共識,共同施策,將虎符合二為一,做出的政令才有效?!? 這么做,相當于給皇帝的權威削了一半,亦是給淵政王的權力增加了一倍。 這也就是為什么,皇帝這么些年對淵政王耿耿于懷的原因。 只要另一半的虎符還在淵政王身上一天,皇帝這龍椅就不算真的穩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