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本宮和陛下都十分憂心,今日陛下便讓本宮來替柔嘉開這個口,她小女兒家是萬萬不好意思自己說的。” 如今陛下才五歲而已,攝國殿下也好意思說是陛下的意思,陳仲灝更覺得是這位攝國殿下看不上他陳家,才要一窩蜂的把他們端了。 “圣旨本宮便不讀了。”她指了指粟荷手里的東西,“今個兒陳公子既然身體不適,便不用出來謝恩了。阿炎那邊還有事,本宮就不坐了。” 這天底下敢堂而皇之地稱呼皇帝名號的,只有這位長公主殿下。陳仲灝此刻別無他法,只能把腰彎到最低,沉聲接旨,“臣遵旨,多謝陛下和公主厚愛。” 卷耳朱唇翹著,滿意點了點頭。 皇權在手,她不怕陳仲灝不應她。 一門親事而已,便是生殺予奪,他又能說些甚么。 說完了來此的目的,卷耳起身往外走,陳仲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還未說出恭送的話,就聽卷耳轉頭道。 “早聞陳卿家中有一小女,最是善舞,有空讓她來公主府逛逛,本宮定然好生招待。” 陳仲灝心臟瞬間一跳,他驚慌轉身,額上瞬間往下滴汗。面皮抖了抖。 他明面只有一子,是他與嫡夫人生的,卷耳口中的女兒乃事他一早年與一青樓妓子所生,今年不過剛剛及笄,連他發妻都不曾知曉。 卷耳這話,明顯是對他府中一切了如指掌。 陳仲灝不敢多想其中深意,他夫人疑惑地看著他,陳仲灝沒空管她,擦了擦頭上的汗,腰彎到極限,陳仲灝艱難道:“是,老臣遵旨。” 這聲‘遵旨’喊得倒是誠懇許多。 言語皆是硝煙,聽他應下,卷耳才露出笑意,桌上那茶終究一口沒動,卷耳緩步越過兩人,再不回頭看一眼。 過了許久,陳仲灝頹然癱坐在地上。 若論盛京一妙,敘芳樓可堪稱一絕。 這里和普通的青樓不同,里面養的人各個才藝了得,姑娘便是單拎出來,那琴棋書畫也不比尋常貴女差的。 琴師,舞者,應有盡有。是個名副其實的權貴銷金窟。 褪了白日里那攢金蝶長裙,卷耳換了一套煙羅月長裙,纖細腰枝上垂著羊脂禁步,夜色燈火里散發著柔和的光。 沒了白日里的貴氣逼人,可她依舊帶著層疏離與貴氣,清冷絕色,讓人不敢侵犯。 “阿姐,我們今天為什么來這?”柔嘉一雙眼睛好奇的看來看去。 她一雙眼睛干凈又水靈,是有女主資本的。雖然卷耳不知道,沈知禮是怎么在柔嘉并不認識他的基礎上,喜歡上這姑娘的。 沈知禮是原吏部尚書之子,身份也算是配得上柔嘉。可后來沈尚書一家通敵叛國,沈知禮也再沒了蹤影。 卷耳回了神,笑著道:“帶你來見見世面。”她捏了捏妹妹有些嬰兒肥的臉。嘴角帶著不常見的溫柔。 柔嘉親昵的靠在卷耳身上,跟她開著玩笑,“阿姐,你不會是看上這里的哪個漂亮小倌了吧。” “說什么呢。”卷耳敲了敲她的頭,“果然是要嫁出去的人了,連阿姐都不放在眼里了。” 提起陳庚,柔嘉成功被卷耳逗紅了臉。本來淘氣的樣子瞬間老實了不少。 卷耳笑了笑。 柔嘉是真真切切的喜歡陳庚,在他們這段感情里,那位沈公子連配角都算不上,最多是個炮灰而已。 姐妹兩個一前一后進了敘芳樓,臺子后方正傳出潺潺琴聲,那琴聲空靈,若是出自名家之手便是名曲,可在這下九流的地方,卻有些白白糟蹋了。 粟荷早就打過招呼,有人領著兩個人上了二樓雅間,里面茶香幽幽,裝飾并不像是個青樓,是個觀景的好位置。 夜色里的盛京繁華錦繡,先帝當年四處征戰,很是勞民傷財,這幾年卷耳用了許多手段,才讓情況好了一些。 今天她和柔嘉出來的消息并不隱秘,很多人都知道,卷耳猜,關心柔嘉行蹤的沈知禮也一定知道。 卷耳看著遠處燈火,神色懶懶。 她等了這么久,看樣子沈知禮是不打算在敘芳樓出來跟他們見面了。 過了半個時辰,琴聲漸歇,笙歌依舊,卷耳起身跟柔嘉道:“走吧,回公主府。”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