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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穎聲音卻難以控制地尖銳起來：“怎樣才叫有心？

    沒認(rèn)識過他？

    沒愛過他？

    沒生過顧念？

    一張白紙沒有過去？”

    郭尉表情漸漸凝住，緊咬的牙關(guān)透露出一絲心跡，末了，他點(diǎn)頭妥協(xié)：“我的錯，是我期望太高，卻根本沒有預(yù)料到，有些事越期待越不值得期待。”

    蘇穎咬唇瞪著他，漸漸，竟眼眶發(fā)濕，她迅速低下頭，氣憤的同時，心中涌起一股不易察覺的委屈情緒。

    蘇穎脫口而出：“那離婚吧。”

    這話落地，兩人都愣住了。

    時間將整個房間定格住，他們面對面站著，暗淡的光籠罩在周圍。

    這是結(jié)婚以來第一次激烈爭吵，竟鬧到如此地步。

    說出的話無法收回，蘇穎憑借那股沖動咬了咬牙，轉(zhuǎn)身出去。

    郭尉目光跟著她的背影，到底兩大步跨過去，握住她手腕：“你留下吧，我睡客房。”

    蘇穎徹夜難眠，迷迷糊糊睡著時，天已經(jīng)微亮。

    后來她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閉著眼也沒看屏幕，直接貼到耳邊接聽。

    那頭不知說了什么，某個瞬間她驀地睜開眼，坐了起來。

    再次確認(rèn)，蘇穎說：“好，我盡快訂機(jī)票過去。”

    蘇穎掛斷電話，不可避免又回憶起昨晚的事，呆坐了兒，心想冷靜一下也好，掀開被子下床去。

    兩個孩子還沒醒，廚房方向很熱鬧，鄧姐邊熬粥邊用平板追劇。

    蘇穎朝客房看一眼，門開著，窗簾似乎也拉開了，走廊地板上映著戶外透進(jìn)來的自然光線。

    她去廚房倒水喝，猶豫著問了句：“郭尉走了？”

    鄧姐調(diào)小音量，“起來就沒見著人，可能有早會吧。”

    她昨晚隱約聽見兩人起爭執(zhí)，主人家的私事，不便多管，只當(dāng)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蘇穎心中有些空落，沉默一瞬：“我得出趟遠(yuǎn)門，可能要幾天。”

    鄧姐愣了愣，心說不會鬧到賭氣離開的地步吧，趕緊關(guān)切地問：“眼看快過年，準(zhǔn)備住到老夫人家里去？”

    蘇穎說：“我舅媽今早過世了，舅舅要我盡快回去一趟。”

    “呦，什么病啊？”

    “那邊沒細(xì)講，好像心臟方面的毛病。”

    鄧姐忍不住搖頭惋惜：“瞧瞧這大過年的都是什么事兒啊，那我趕緊做飯，吃完你再走。”

    蘇穎點(diǎn)點(diǎn)頭，背靠廚臺，兩個掌心慢慢轉(zhuǎn)著水杯：“明天你也休息了？”

    鄧姐笑著說是。

    蘇穎說：“幫我轉(zhuǎn)告他一下吧。”

    鄧姐反應(yīng)了會兒，半天才應(yīng)聲。

    蘇穎回房訂機(jī)票，簡單收拾行李，洗漱好去顧念房間叫他起床，又悄悄看一眼郭志晨，這孩子不知夢見什么，小嘴一張一合忙叨個不停。

    蘇穎幫他掖好踢掉的被子，留張字條，大意是告訴他早睡早起，別太調(diào)皮，記得做作業(yè)。

    航班是上午十點(diǎn)鐘，將近兩小時才能落地。

    蘇穎早早帶顧念登了機(jī)，顧念系好安全帶，仰頭問：“媽媽，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要在舅姥爺家里過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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