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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族與靈族的歷史，都會單獨為顧雍著書列傳，功德萬古流傳。”

    靈帝的話音很輕，好似許多柄鋒利的匕首，刺入北寒菲的心脈之地。

    北寒菲痛不欲生，滿臉血淚。

    “顧雍打殘魔君之后，我與妖域之王同時趕赴戰(zhàn)場，奈何魔君早有準備，提前留下的兩道本源劍意，重傷了我與妖域之王。”

    “我也是最近這幾日，才恢復了過來。”

    “而那位妖域之王，被宇文君與妖族公主聯(lián)手發(fā)動政變，已身死道消，現(xiàn)如今的妖域之主是廣麗，妖域與靈族、人族展開交通往來，簽訂盟約。”

    “宇文君率軍拿下了神域的浩渺城，太蒼城，霜月城。”

    “但局勢依舊不樂觀，神皇前些日子蘇醒，重新整頓神域內(nèi)政，宇文君在神域開辟的戰(zhàn)場，暫時無法擴大，且宇文君執(zhí)行新政，也是困阻頗多。”

    “當下，鎮(zhèn)安王開辟魔界戰(zhàn)場，正在星瀚城外與魔族大帥慕淳對峙，宇文君與妖域女王就在戰(zhàn)場上協(xié)助鎮(zhèn)安王。”

    “看似迎來了一段短暫的和平歲月，實則局勢更加艱難。”

    “大爭到了這一步，許多兇猛的野獸，才剛剛露出自己的獠牙。”

    北寒菲低著頭，淚如雨下而人無聲。

    沉默，在父女兩人之間猶如潮水泛濫。

    不知過了多久，北寒菲低著頭詢問道：“他是特意等魔君恢復了一段時間后，才與魔君交手，展開了一場公平對決？”

    靈帝應道：“是，可那一戰(zhàn)變數(shù)很多，即便顧雍沒有趁人之危，他也會戰(zhàn)死。”

    “魔君距離萬端，僅有一步之遙，顧雍身處苦海，在那一戰(zhàn)中，極盡升華數(shù)次，奈何到頭來，還是功虧一簣，但混沌真元從此名揚天下。”

    北寒菲忽然嘴角上揚，流露出一抹凄艷的微笑。

    “他啊，還是與少年時一樣，喜歡逞強，喜歡正直。”北寒菲聲音很小的柔聲笑道。

    回憶涌上心頭，欲罷不能。

    ……

    星瀚城戰(zhàn)場，靈族大軍以南，千秋之橋。

    橋下的流水已凍成堅冰，橋上，宇文君抬頭看了眼夜空之上的明月，然后他的腳步停了下來，似乎沒有勇氣往前一步。

    可有些事，終歸要面對。

    非但今夜是一個不眠之夜，或許往后很長一段日子，都會是不眠之夜。

    月下思故人，舊夢無歸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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