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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修真)大逃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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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慘然一笑,又垂首泣道:“是啊,你什么都不記得了……節哀……哈哈哈哈哈,節哀啊……”

    她又哭又笑,旁邊的楚持離有些害怕。

    白瑯安靜地立于一旁,心知自己無法插手,更無法安慰。她掃視了一圈水榭之內,發現正堂上掛了一副西王金母像。西金王母曾任萬緣司司命,不知為何楚姍然要供奉她,難道把她掛這兒整天扎小人嗎?

    白瑯覺得奇怪,于是走上前細看,發現這副西金王母像旁邊有段非常熟悉的妖文。

    “你做什么!”楚持離走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拽開,神情極為戒備。

    白瑯回頭一看,楚姍然和馮延還哭作一團,她只得問楚持離:“這副畫上是什么?”

    “關你何事!”楚持離語氣不善。

    “興許我能幫到你們。”白瑯答道。

    楚持離與她對視半天,一雙眼睛又沉又暗:“西王金母像你都不認識?自從母親知道萬緣司要除扶南之后,她就開始供奉此像了。”

    “為何?”白瑯不解。

    楚持離抿了抿嘴,不耐煩地說:“傳說中西王金母心慈,曾有妖仙禁戀被萬緣司所斷,那位古妖族跪于龜山之下,日日夜夜,朝朝夕夕。西金王母終為其所感,賜下返魂丹,使有情人終成眷屬。還有仙凡之戀,曾有仙人上龜山,為其凡妻求長生,西金王母也賜下了不老仙丹。”

    這些事情大多在魔境妖族中悄然傳播,萬緣司自己是不會去講的。若是一天到晚都有人跑到司命這里求什么返魂丹、不老藥,那不就徹底亂了套嗎?

    白瑯接著問:“這旁邊的妖文寫了什么?”

    楚持離眉眼黯淡,低聲道:“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

    他說完之后發現白瑯半天沒聲,回頭一看,訝然道:“你哭個什么勁!”

    白瑯半掩著嘴說不出話。

    “你……”楚持離自己眼淚都咽回去了,一臉茫然地看著白瑯,“不是……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知道了……”白瑯低泣道。

    她終于知道繡姬那張帕子是什么意思。

    繡姬姻緣已斷,卻像那位日日夜夜、朝朝夕夕跪于龜山下的上古妖族一般,心似蒲葦紉如絲。這個世上早已沒有西金王母,也沒有人為她賜下返魂丹、不老藥,她與鐘離異空守諾言,人海相隔,永不再遇。

    “去取一面鏡子給我。”白瑯輕聲對楚持離說。

    楚持離氣憤不已:“你這狗賊,還敢使喚我?”

    白瑯與他對視了一會兒,眼眶還紅著,過了會兒,楚持離退讓了。他取來一面梳妝鏡,白瑯接過鏡子,手一直在抖。她還從來沒有這樣使用過自己的天權,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

    “你要做什么?”楚持離問。

    白瑯沒有回答,她將鏡子照向地上的尸首和哭泣的二人。

    她問楚持離:“若是我能恢復這段姻緣,你愿意付出怎樣的代價?”

    楚持離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毫不猶豫地答道:“任何代價。”

    白瑯凝視了他一會兒,這么小的少年,膽大無畏,尚不知“代價”為何物。

    她目視前方,捧鏡念道:“鏡中像與世上人,我以天權相僭,易此虛真。”

    鏡上光澤溫潤,被它照耀的地方浮動著清淺的水波似的紋路,一伸手就碎作萬千重影。

    鏡面上閃過楚姍然窺伺樂緣使名簿的那一幕,然后水霧漫起,將這幕逐漸淹沒。

    當鏡上虛像徹底消失之時,看不見的浩蕩光輝碾過面前的世界。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當這股光輝以極慢的速度掠過之后,它才開始緩慢流動。地上的楚姍然面頰逐漸豐滿紅潤,小腹微微隆起。馮延看向她的目光先是不解,后來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愛意滿溢。他們面前,楚扶南的尸體和劫緣大陣一同消失,仿佛從未存在過。

    楚持離驚愕萬分,他走上前,想同父母團聚,但是被白瑯死死拉住。

    “你不能回去。”白瑯咬牙道。

    “什么……”楚持離不解。

    白瑯手中鏡子碎裂成千萬塊,落地之后如入水中,濺起看不見的空氣波紋,然后消失不見。

    她喘了口氣,艱難地說:“我觀變故是從楚姍然偷看樂緣使名簿所起,便易此事虛真……假如她從未看過名簿,就不會給馮延化心丹,馮延也不會忘記她。不過這段姻緣依然會被萬緣司認定是惡緣,因為她會有個叫楚扶南的孩子。”

    楚持離沒明白她在說什么:“扶南已經被萬緣司帶走了。”

    “對,扶南命緣已斷,現在她腹中那個孩子,叫持離。”

    “我才是持離!”楚持離想上前,“還有,我不明白,什么叫‘易此事虛真’?”

    白瑯抓緊他的手,語速快得驚人:“總之就是想辦法讓他們在一起,還讓萬緣司沒理由分開他們了。你的兄弟轉世投胎之后會在楚姍然腹中,他們從始至終,只有過一個孩子,名為楚持離。你明白了嗎,扶南?”

    扶南。

    這個稱呼讓楚持離渾身一震。

    “你從現在開始便叫扶南,不是化骨獄楚姍然與樂緣使馮延的孩子,是我的孩子……不對,是我弟弟。”白瑯說太快,差點喜當娘,“我照顧你,你不會變成屠天戮地的罪大惡極之人。”

    楚持離掙了一下,這下力氣大得驚人,白瑯僭權之后本就虛弱,一下就被他掙脫。

    她斥道:“你再往前一步,我剛才就白費力氣了。”

    楚持離步伐一頓。

    白瑯放輕聲音:“又不是一輩子都不能回來,等善緣鑄成,你自然可以與家人重聚。”

    她擲出結陣靈石,成劫緣大陣,用斷緣鎖把自己和楚持離繞在一起。因為劫緣大陣內極為兇險,沒有斷緣鎖保護是走不到頭的。

    “走吧,隨我回萬緣司。”

    兩人步入陣中,楚持離步步回頭,最后陣上陰光一閃,徹底封閉。

    他們倆前腳剛走,后腳就有一道黑影出現在水榭正上空。

    此人一襲黑袍,袍子側面有三道猩紅獸爪印記,正是天殊宮的標志。他臉上覆蓋著惡鬼面具,乍看很是猙獰。高空之中寒風烈烈,卻未能動他一絲,他看了看手里的銅簡,上書“化骨獄外門,映鏡人”一行字。

    下方尚有強烈的天權氣息殘留,其人卻已不知所蹤。

    “又撲空了……”

    四下已經沒有線索可尋,對方應該是在動用過龐大的天權之后就立刻離開了化骨獄境內。他覺得這也怪不了他,畢竟諭主圣令一下他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對方就是跑得快,他還能怎么辦?

    他嘆了口氣,將銅簡扔掉。銅簡落入空中,泛起幾圈漣漪似的波紋就消失不見。

    “夜魔君,戰事未起,你這就急著入主化骨獄了?”夜行天正要離開,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把他叫住了。

    他回過頭,看見一身勁裝的封蕭,不由微微皺眉。

    “我從來不與內戰。”夜行天道。

    封蕭有些驚訝:“那這次天殊宮主帥是誰?”

    夜行天簡短地答道:“我師弟,衣清明。”

    衣清明與夜行天同輩,都是已經飛升四方臺的洞陰圣尊親傳弟子。不過比起夜行天,這位小師弟行事更為乖張暴戾,偏偏他還生了一副極好的皮相,在魔境之中向來人氣頗高。

    “原來是這位。”封蕭點點頭,“魔君你近些年銷聲匿跡,再見面還這么好說話,我倒有些不習慣。”

    夜行天眉頭皺得越發緊了:“諭主不讓我動你,你也不要一再挑釁我。近些年我雖是修身養性了,但估計你肯定不會想知道效果。”

    封蕭忍俊不禁:“我道你為何銷聲匿跡十五年之久,原來是修身養性去了?”

    夜行天嘖了一聲,指尖開始有黑焰跳動。這時候空中落下一枚銅簡,封蕭斂下笑意,微微躬身行禮。

    夜行天接過銅簡一看,隨口對封蕭說:“諭主讓我代他向司命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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