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血荼靡-《一寸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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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郎衛如今雖食了威寧侯府的俸金,根底上還是江湖人。
他們皆是一方之雄,被薄侯以各種手段收服,歷盡十余年,僅留了十二人。這群人被薄侯賜姓郎,不再有自己的名字,所行所做均為秘事,在今日的江湖中洇滅無聞,然而若有人能認出一二,必會嘩動江湖。
十二郎衛,前者為尊,這一次領隊出來的是郎三,他是個中年人,臉長而目狹,目色兇戾,是郎衛中心最狠的一個。殺人的時候不會有絲毫變化,即使在十五年前,在伏波山下殺死鐵甲凌家滿門,其中一個不足百日的嬰兒的心頭血濺在他臉上,他的手也沒有半分猶豫。
這一次出門,他第一個挑了郎九。
郎九最擅長的是探痕追蹤,于細微處辨識易容偽裝。他最厲害的戰績是捉住了無影盜謝離。如果不是他從一筐梨子上發現了蛛絲馬跡,一路緊迫追伏,讓謝離最終現出了形跡,只怕這名即使廢了武功,仍從三重深牢中越脫而出的慣賊已然逃出生天。
郎三挑的第二個人是郎七。
郎七是個看起來病怏怏的瘦子,擅使刀。郎七的刀很奇特,是一把剔骨刀,這把刀可以完美的剝下一張人皮,也可以細如毫發的剔出一根腿骨。他最喜歡的除了殺人就是刑求,只要人是活著落在他手上,保管祖上三代的秘密都會吐出來。當然,刑求時如何讓人不死也是一門學問,他們都清楚這次要捉的飛賊,藏著很多薄侯感興趣的秘密。郎七在,可以確保哪怕飛賊連皮都沒了,依然能活著帶回金陵。
郎三挑的第三個人是郎五。
郎五精熟大開碑手,長年戴著一雙獨特的緬絲手套,這雙手套色澤如烏鋼,為一處上古遺墟所得,哪怕是鴉九神兵也難以輕易毀傷。他指力雄渾,配上手套可以擊碎堅石,正克制一寸相思這樣奇特的軟兵。當年謝離落入他掌中,全身關節的骨頭均碎在他指下。
除此之外還有郎十及十一,各有所長,無一不是好手。關于胡姬的所有消息線報也已被反復熟知,留在金陵的郎四與郎八全力搜拿百曉公子文思淵,斷了她所有助力,這一番出手誓在必得。
一行人一路順暢,這一日抵達了一個鎮子,鎮上為數個郡縣交匯之點,往來客旅極多,正是街市最熱鬧的黃昏,六人在客棧安歇下來,要了三間上房。按規矩兩人同宿一間,但凡有任務在身,出入必須兩人同行,不可落單。
待幾人用過膳食,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郎七好色,進鎮時見紅橋上一名妖媚的煙花女子飛了個眼波,按捺不住要去花樓,與他同住的郎五只好跟了去,郎十和郎十一自行回房歇宿。
郎三與郎九結伴,郎三自律,習慣每日晚間必練功,他嫌客棧吵,順著店伙的指引去了河畔,多年如一日的習練刀法。郎九挑著一盞風燈在河堤的短亭內等。夜漸漸沉了,風輕輕晃動亭角的鈴,灑下零星的聲響。
郎三一路刀法使到尾聲,一只野狗跑過短亭,仿佛聞到什么,一路嗅到郎九面前,忽然哀鳴一聲,夾著尾巴逃走了。
郎三驀然停下了刀,他清楚郎九幼時被惡犬咬過,養成了一個怪僻,碰上野狗必會打殺。那只狗靠得極近,險些蹭上郎九的膝,亭中人竟然紋絲不動,明顯不對勁。
風無聲,鈴輕響,四周突然靜得可以聽見心跳。
郎三不由自主的握緊刀柄,喚了一聲。
郎九依然一動不動,手中的風燈暈著一團光,映得他低垂的面孔滲白。
郎三穩了穩神,以刀背托起了郎九的臉,隨著舉動,忽然有兩行血從郎九鼻中溢出,他的眼睛還睜著,放大的瞳眸猶如灰珠,唇角勾起,帶著奇怪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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