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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辭心細(xì)，發(fā)覺季書翰神色有些不對，“季兄？”

    “是我害了她。”季書翰終于開口，忽然顯出痛楚的喑啞。“我自私妄為，卻不知許多事已落入他人之眼。”

    兩人相覷，楚寄猜測，“莫非她與季兄的私情遭人撞破，因此而被轉(zhuǎn)賣？”

    “我記得離祖母的壽辰還有十余日，我與友伴出游，暮時(shí)方歸，回來后去找她，才知道——”季書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艱難的說出，“她被打了二十脊杖。”

    兩人齊齊色變，一個(gè)柔弱的小丫頭受二十杖，這已經(jīng)不是懲誡，而是要命了。

    翟雙衡激起了怒氣，“誰這樣狠，總該有個(gè)緣由。”

    季書翰飲了一杯酒，似飲下滿腔苦澀，“我一位表妹，對家母說在西園不慎掉落了一枚金鐲，隨身丫環(huán)又說見著胡姬路過，家母便令仆婦去搜檢，結(jié)果搜出了我送的翡翠扳指，以為我與她——”

    季書翰話語未完，兩人已然洞悉，季夫人必是以為愛子與胡姬生了茍且之事，傳揚(yáng)出去污了聲名，索性借著由頭打死。

    “我奔去探視，她脊背全是血，高燒無人照料——”季書翰的手顫抖起來，清晰的記得幾欲瘋掉的恐懼，可再是驚怒，他也僅是個(gè)少年，對尊長全然無能為力。“我在母親屋外跪了一夜，求著母親請個(gè)大夫，最后終于應(yīng)了，等結(jié)束了禁足我再去尋她，已是人去屋空。”

    楚寄同情的替他斟了一杯，季書翰啞聲道，“我質(zhì)問母親，母親硬說她是賊人的內(nèi)應(yīng)，我只能寄望她或許是被賣了。”

    賊？翟雙衡對這個(gè)字格外敏感，“為何令堂如此一說，當(dāng)時(shí)季兄家里丟了東西？”

    “那一陣江南鬧賊，母親以此為由推脫罷了。”季書翰豈容心上人遭疑，幾乎生了恙意，“雖然祖母壽辰期間確有遭竊，這又與她何關(guān)，她才剛受了責(zé)打，連起身都不能。”

    楚寄自然明白翟雙衡在推測什么，出言開解，“季兄勿怒，上次也跟季兄提過，左公子身邊有一名胡姬頗有來歷，為劍魔之徒，真身是轟動(dòng)武林的飛賊，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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