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脅佳人-《一寸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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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卿辭聽若罔聞,“我一路以誠相待,至少該值一個真實的原因。”
一言輕淡,卻迫得她不能不回答,蘇云落停了好一陣,終于低道,“教我竊術(shù)的人曾告訴我,他最后一次出手,是受一個有權(quán)勢的朋友請托。他本不想接,但出于義氣還是應承下來。費盡心力辦成了,那位朋友很滿意,而后他就到了天牢,三日內(nèi)肢骨盡碎?!?
即使除去矯飾,她依然少有表情,如一個精致的人偶,幽暗的瞳眸里不見一點光,“作賊的命賤,死了也不算什么,他唯一不能原諒自己,是愚蠢的做了別人手上的棋子?!?
氣氛靜滯了一瞬,左卿辭神色不變。“云落擔心重蹈覆轍?”
“我不接權(quán)貴的生意,吐火羅已經(jīng)是破例。”她從石凳起身,退了一步,“如果你需要護衛(wèi),文思淵會薦一個更合適的人?!?
左卿辭全然不予理會,輕描淡寫的撂下要挾。“我要你。你若不愿,自有文思淵與你談,如果還是執(zhí)意離開,我有十成把握讓你三日內(nèi)返回。”
他的語氣依然溫和,威脅卻字字分明,毫無轉(zhuǎn)圜,神情顯示絕非玩笑。
她似怔了一瞬,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燈籠投下的光影模糊,左卿辭的話語多了一分惡意的戲謔,“不想被挾制就不該授人以柄,縱然云落無欲少求,文思淵卻自甘為棋,你又如何掙得開。”
俊逸無雙的臉龐盈散著邪氣,奇異的似換了一個人,仿佛在等她憤怒的拍案而起,指責咒罵。
最終她什么也沒說,深楚的眉眼似乎染上了倦意,激紅的頰一分分淡下去,惟有睫下的小痣依然鮮艷,如一點胭脂色的淚,帶著將墜的脆弱。
“他可見過你的真實樣貌?”左卿辭的目光被吸住了,修長的指尖在她睫下虛虛一拂,低喃宛如私語。“這顆痣,生得很美?!?
盛會未啟,涪州已然沸騰,沐府成了整座城最為熱鬧忙碌的地方,甚至還要遣出弟子在城中巡視,以免一些性情粗野的豪杰一言不合生了粗焐,不顧場合大打出手。
接待絡繹不絕的江湖客的同時,更不能怠慢王候貴客,涪州城的地方官員誠惶誠恐,幾乎日日至沐府向威寧侯問安。靖安侯府的公子也是拜訪的重點,連日來左卿辭各類宴請不斷,大半時間都耗在了酬酢上,蘇云落留在宅內(nèi)足不出戶,整日與瑯琊郡主主仆相對。
世人多半輕賤胡姬,瑯琊郡主阮靜妍是罕見例外,她溫婉隨和,話語不多,隨身的侍女茜痕也是活潑巧慧,伶俐而不失分寸,照料主人之外對蘇云落細致有禮,從未流露過輕忽之態(tài)。這讓蘇云落頗為意外,一來二去逐漸熟悉,她陸續(xù)了解不少。
這位郡主門第高華,至今云英未嫁。她性子文靜,頗得家人疼愛,日常淡妝素服,修心養(yǎng)性,常讀佛道經(jīng)卷以自遣。歲月仿佛不忍心在這張完美的面孔留下痕跡,盡管年過三旬,依然是雪膚畫鬢,清貴高雅,惟有眉眼處盈著淡淡的愁思,似一朵獨居世外的幽蘭。
她的長兄與威寧侯年少時即已相識,兩家甚為熟稔,此次一位至親的姨母病重,瑯琊郡主才離了長居的府邸,由威寧侯護送至涪州探望。
茜痕捧入水晶盞,下方墊著碎冰,上方盛滿一簇簇紅馥的果實,“小姐,這是侯爺從宴席上遣人送來的丁香荔,據(jù)說是此地獨有,極是芬芳鮮甜?!?
瑯琊郡主手不釋卷,眉目清淺,不甚在意:“侯爺費心了,我才飲了茶,荔果請?zhí)K姑娘用吧?!?
與宴在外依然不忘院內(nèi)的佳人,威寧侯可謂心細如發(fā),可惜佳人無意,盡入了蘇云落之口。
茜痕一轉(zhuǎn)頭,見她倚在躺椅上剝食,束著鴉頭襪的纖足輕翹,足踝細白如霜,姿態(tài)全不似尋常閨秀,覺得十分有趣,不禁抿嘴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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