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遠道劫-《一寸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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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去居然數(shù)日未現(xiàn),公子也不見半分懊惱,白陌實在不懂,不過很快他沒心情琢磨主人的情緒,接連而至的意外像一出驚悚不斷的鬧劇。茶壺里撈出一只通體碧綠的蜈蚣,門縫里一群瑩彩的茸毛小蟲,浴桶浮出數(shù)十只軟塌塌的螞蟥。
各種要人命的毒物頻出,左卿辭氣定神閑,秦塵面不改色,唯一的變化是褥子多抖一抖,行囊多翻幾次。連日下來白陌漸漸沉不住氣,開始心浮氣燥。直到一日宿前,左卿辭道了一句:“你跟了我三年,仍是歷練太少,不要涪州未至,卻折給了幾只蟲子。”
白陌一悸,猶如從障中驚醒,冷靜下來不再被意外牽動,暗里的人卻捺不住有了動作。
越近涪州,四野山林愈盛,道路兩側(cè)林木粗壯,濃蔭蔽日隔阻了天光,縱是白晝也暗如暮色,秦塵駕著車奔馳了半日,猛然急劇的勒停。
白陌情知有異,探窗望去,見兩個陌生人擋在了路上。
一男一女,男人一雙三角眼陰毒殘忍,古銅色的肌體異常壯碩,臂上勒著一枚嵌滿倒刺的鐵環(huán)。女人妙目盈盈,兩彎挑眉,肌豐而腴白。
一望即是來者不善,車駕上的秦塵一手執(zhí)鞭,勁力內(nèi)蘊,已是全神戒備。
“小哥好馭術(shù),讓我們一路追得好生辛苦。”女子妖嬈的笑,媚態(tài)撩人:“車里那位俊俏的公子,可否讓奴家瞧一瞧?”
左卿辭脧了一眼前窗,漫聲道:“姑娘可是又要賣花?多謝了,不必。”
女子飛過一個風(fēng)騷的眼波:“奴家僅是想和公子親熱的說說話。”
連番意外的幕后人終于現(xiàn)身,白陌禁不住心跳。
左卿辭懶得廢話,低喝一聲:“沖過去!”
秦塵閃電般揮了一鞭,四匹良駿長嘶一聲,揚蹄而動,奔向山道上的兩個人,急沖之下聲勢驚人。
一男一女冷笑著并不閃躲,馬車到眼前才突然左右分掠而起,空中飄然一旋,凌空折向車內(nèi),足尖剛要點上車椽,忽然雙雙一退,凌厲的鞭影擦衣掠過。
秦塵心分二用,一邊馭車,一邊以長鞭驅(qū)趕,逼得兩人騰挪躲避,良駿又奔馳極速,一時竟進不了車廂,墜在了車后追趕。
“這位小哥好生不解風(fēng)情。”女人嗔了一句,長袖一抖,一群異彩紛呈的蝴蝶自袖口飛出,傾撲車內(nèi)。
車門寬大,錦障未落,這一群蝴蝶色彩艷得詭麗,靈動輕忽撲入,教人措手不及。這種彩蝶極小,飛速極快,為中原少見的異種,一旦蝶翅的毒粉觸上人的肌膚,必是潰爛蝕骨。
女人心頭還在惋惜那張少見的俊顏,忽然見群蝶如潮水般退回來,剛逃出馬車就紛紛跌落,雙翅無力,如鋪了一路錦毯。男人大為驚詫,右臂一振,一只亮黃的毒蛙落入車內(nèi),待要躍動突然停了,哀鳴一聲便往外蹦,仿佛車中有什么可怖的事物,轉(zhuǎn)瞬如彩蝶一般跌死車外。
男女二人望去,車內(nèi)的人好端端的坐著,并無什么異樣的舉動,女人俏顏色變:“怪了,毒蟲竟然無用,強殺!”
兩人縱身一引,向奔馬甩出一蓬毒蒺藜,秦塵如背后生了眼,長鞭一揮砸落大半,奈何數(shù)量太多,仍有一兩顆自鞭縫透入,打中了馬臀。四騎中的兩騎驚嘶著痛跳,沒幾步便哀嘶跌倒,馬車在巨大的沖撞下磕停。
白陌在馬車失控的一瞬扶著左卿辭翻出車廂,躍上一匹馬,揮斷車韁疾奔而去,秦塵不聲不響,上前阻住了兩人,眼前目標逃遁而去,女人神色一厲,發(fā)出了一聲尖銳的長嘯。
奔出數(shù)里,后方寂然無聲,白陌稍緩了緩韁。前方的道路空無一物,層層樹蔭間望去淡塵氤氳。白陌正要前行,左卿辭止住他,凝目打量了一番:“前道布有無相塵,一旦吸入生靈立斃,不可踏入。”
一經(jīng)提醒,白陌霍然驚覺,周邊的山林呈現(xiàn)出一種詭秘的靜寂,鳥啼蟲鳴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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