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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選擇-《春光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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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他抬眸看了看陳旖旎的方向,頓了頓說,“順便聽聽,陳旖旎跟誰在聊什么。”

    “……”lucy有點兒猶豫地看了看賀寒聲,又看了看陳旖旎的方向,“偷聽嗎?這樣不太好吧……”

    賀寒聲平時一副溫潤模樣,對下屬隨和又親近,什么玩笑都可以開的。先前開他和陳旖旎的玩笑,他也沒多少微詞。

    如今lucy說了句“偷聽”,他卻全然沒了原先那般笑容熠熠,玩笑盡開的模樣,神色一沉,眼神透著冷。

    lucy打了個寒噤,嘀咕了句“我這就去”,挪步就要過去。

    “算了,”賀寒聲卻又說,有點尷尬,看了眼lucy,最后囑咐道,“買咖啡就行,我先上去了。”

    “……好。”

    陳旖旎與楚覓匆匆見了一面就走了。

    前后聊天不超過十分鐘,楚覓以前在lamour受過高強度的業(yè)務訓練,光是那時候溫烺就總兇巴巴的給她罵個半死,將時間把控的很好。

    長話短說,該說的,不該說的,也都說了。

    楚覓說,lamour這幾年業(yè)績下滑的程度肉眼可見,圈中更新迭代十分快,與venus一樣的新興時尚咖,以雨后春筍之勢層出不窮,lamour換了幾任的設計師,水平都不盡如人意,幾乎要立不住腳了,甚至明年開年春夏大秀的設計稿都出不了,溫烺急得上火,得知她出現(xiàn)在巴黎,就匆匆找來了,誰知她已經(jīng)入了venus,還將venus的地位慢慢地推了起來。

    有人說lamour大勢已去,現(xiàn)在就靠s&r的一張臉皮維持。

    這的確不錯。

    楚覓說,當初要不是lamour被沈京墨強行收購了,恐怕在她一離開后沒多久就垮掉了。

    是沈京墨強硬地將lamour保留下來。

    按照圈中優(yōu)勝劣汰的生存法則,lamour活不到現(xiàn)在。

    現(xiàn)今就是在虧損,處處不盡人意,一個下坡路走的幾乎要滑落坡底,沈京墨也是一聲怨言都沒有。

    楚覓還說,溫烺上次喝的大醉,也是心里難受,他好面子,不好意思求她,后面還是發(fā)信息、打電話求她了。

    可她拒絕了。

    她明確說了venus正值黃金上升期,她現(xiàn)在走了,會辜負很多人。

    明天楚覓與溫烺就要回國了,上次之后,溫烺不想再打擾陳旖旎,他理解她,眼見著lamour要毀在他手中,他說他也沒臉再找她。

    楚覓就決定瞞著溫烺,今天與陳旖旎見這一面。

    一下午的拍攝陳旖旎有點兒心不在焉的,不知是楚覓的話影響到了她,還是因為感冒,頭隱隱作痛。

    外景她沒跟著出去,在一層的設計室里裁剪布料。

    通透明亮的設計室靠著街邊,有兩個人形模特,身著venus先前在秀場嶄露頭角的服裝,依著落地櫥窗窈窕而立。

    都是她設計的。

    她每天在這里工作,看著自己制作的成衣被展出,被街邊來來往往的一個個人駐足參觀就很有成就感。

    venus與lamour的風格有相像之處,但究其根本,是不同的,她現(xiàn)在的設計風格也與以前大不相同。

    臨近傍晚,天色暗沉,她在上面攝影棚待得頭疼,就下來在這里趕制明年春夏大秀的服裝。

    不知不覺,室內(nèi)一半都黑了。

    靠近她的另一側(cè)依著櫥窗的光線,勉強可以照亮。

    她一投入工作就有些不分晝夜,這會兒覺得腰背酸痛了,才站直了身,準備去開燈。

    高跟鞋剛響了一下,隨之門邊傳來輕微一響,滿室陡然亮了。

    賀寒聲打開燈,走進來,在她工作臺邊放了一杯咖啡。

    陳旖旎舒緩了一下肩頸的痛,坐在一邊,看了眼那咖啡,笑了笑問:“這是要讓我加班到明早的意思嗎?”

    賀寒聲也剛從樓上開完會下來,人還疲倦。

    他倚在工作臺一側(cè),淺酌一口咖啡,低眸,打量著她一身玲瓏旗袍,發(fā)自內(nèi)心地稱贊道:“旗袍很好看。”

    陳旖旎眉眼一揚,有點兒得意,嬌俏地笑:“謝謝,我接受。”

    她又伏到一邊繼續(xù)工作。

    賀寒聲給她讓開了一些地方,在旁邊站定了,看她一剪刀一剪刀地將布料裁開。

    現(xiàn)在工業(yè)很發(fā)達,他先前說過她不用這么一刀一刀裁的,服裝很多,工作量非常大,用機器會提高效率。

    可她自有自己一套準則,她說她姥姥以前做旗袍就是這么一寸寸地裁出來的。手工做的和機器做的在很多方面是沒法比的。

    她半低著頭,側(cè)顏沉靜認真,那精致的布料在她手中和剪刀下靈動地變幻著形狀。

    賀寒聲突然好像明白了她堅持手工裁剪的意義。

    他有點兒在意地問了句:“你以前在lamour,也是這么一刀刀地裁布料,再自己親手縫?”

    “是呀。”她頭也沒抬地答。

    “有助理么?”

    “有,”陳旖旎笑了笑,“不過我不要她給我?guī)瓦@種忙的,就平時替我處理一下工作上的事,給我當個司機罷了。”

    賀寒聲當了她的“司機”很多年。他們家住的不遠,經(jīng)常帶她一起上班,順路再送星熠去學校。

    一來她沒買車,二來她自己開車久了也不會舒服。據(jù)說是因為多年前她弟弟出了車禍去世,從那之后,就留下了心理陰影。

    “你和你助理,還有見過面嗎?”賀寒聲試探著,“我聽說,lamour的人最近也在巴黎吧。”

    陳旖旎手下動作頓了頓,裁剪完最后一刀,有點兒敏感地抬起頭,對他淡淡一笑,轉(zhuǎn)身去了另一側(cè)拿東西,邊回答:“見過。”

    “什么時候。”

    “想什么時候就什么時候,”陳旖旎回眸莞爾道,“朋友見面不都這樣嗎?多年沒見的朋友也這樣。”

    賀寒聲也不知她有沒有察覺到他的言外之意,便也不再多說了。他放下了咖啡,換了話題問:“星熠今天去托管班了嗎?”

    “沒有,”她走過來,淡淡答,“和他爸爸出去玩兒了。”

    賀寒聲一愣,“沈京墨?”

    “嗯。”

    她鋪開了新一層的布料,開始對比著設計圖劃線,邊說,“我也不能太自私了,我最近太忙了,沒空陪星熠,正好有人陪他玩。”

    她又笑了笑,看著他,溫聲地道歉:“星熠不懂事,以前總叫你爸爸,給你添了很多麻煩。真不好意思。”

    賀寒聲看著她,輕輕皺了眉。

    她這么一副嬌俏溫柔的模樣,與以前的她,好像沒多少差別,可今天感覺又有了些不同。

    不知該如何形容。

    也不知,是不是換了副行裝的原因。

    她今天穿一身窈窕旗袍,妝容比平時也增了三分明艷,比之從前,比之昨天,都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她笑著看了看他,也不做理會了,抓緊手頭,力爭快點兒做完今天剩下的一點工作,便又伏案過去,一剪一剪地按著畫出來的線裁剪了起來。

    那刀刃聲音清脆地開合著,破開了布料,賀寒聲突然覺得,他和她之間,也被這么生生地一刀破開了。

    變得更遙遠。

    也更加的觸不可及。

    他看著她認真地裁剪,隨著布料一寸寸在她掌心墜落,她肩背與腰臀漂亮的曲線,也一點點在他面前沉沉浮浮。

    她就像一道可望不可即,安靜葳蕤的剪影,嵌在洶洶雪色中,和著一縷昏黃柔軟的光線,共同構(gòu)成了一副工筆落成的畫。

    “陳旖旎。”他突然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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