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報復-《春光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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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不會對他流露出這么明顯的表情。
從不。
沈何晏與舒楊又聊了一會兒,從上一個話題告一段落。他晃了晃杯中快見底的紅酒,暝暝有了醉意,“我奶奶那邊,其實我不是特別的擔心。”
話是對舒楊說的,卻是看著對面的沈京墨:
“我爸媽死的那天我就知道,以后我就是一個人了。我的事我自己說了算,我想跟誰在一起,要和誰結婚,也是我一個人的事。”
“跟誰都沒關系。我對她,是認真的。”
他不過只是,想把年少的那個被人打破的夢,繼續認真地做完罷了。
沈何晏醉的不輕,他的助理扶著他回了房間,陳旖旎出來沿著另一端的長梯,下到游艇一層。
她今晚也喝了不少,不過沒沈何晏喝的那么多。
到后面沈京墨走了,就只有沈何晏與舒楊一直在聊,觥籌交錯之間醉成了不省人事。
她今晚也喝了不少,下樓梯時腳步都有些虛浮。這會兒掠過寒風陣陣,她頭腦一下清醒了不少。
經過一道圍欄那邊,有一道身影站在那里,唇邊猩紅色明滅,煙氣繚繞。
他聽到腳步聲,也回頭看她。
沈何晏那會兒在餐桌上大談特談,他提前離開了。
陳旖旎也知道那是他房間的方向,她今天在那邊待了很久。
這條路是通往她房間的必經之路,她經過他時,下巴輕揚起,直接從他對的身后走過,沒有回頭。
可還沒從拐角過去,很快,身后逼近一道氣息,手腕兒就被狠狠地攥住了。
及近凌晨,游艇甲板和海面一樣平靜。
她的高跟鞋紊亂地在甲板敲了一通,向后跌撞過去,然后被他拉過去。
她的腰向后,抵在了甲板欄桿上。
身后下方,隱隱地聽著海浪拍打,她恐怕自己一個后翻跌下去,害怕地扶緊了欄桿。
沈京墨也才伸手,攬住了她腰身,靠近她時,捕捉到一絲淡淡的酒氣。
她抬頭。
迎著四周微弱的光線,對上那雙幽深的眼睛,朦朧的醉意才醒了個徹底。
她晃晃悠悠地站穩了,用力地搡了一下他的胸膛,還沒走開,手腕又被他鉗制住。
越來越緊,幾乎要捏碎了她的骨頭。
他一靠近她,那種喘不過氣的窒息感,又出現了。第一回是因為他奶奶陷害,第二回是他親自把她引薦給了他的姨媽。
他到底要做什么?
她胸膛起伏著,邊艱難地呼吸,邊不休不饒地轉動手腕,冷冷說:“你放開。”
男人手上的力氣不松一毫,也紋絲不動。他低頭死盯著她,氣息低而凜冽,醞釀著克制和燥怒。
好半天,他緊抿許久的唇才動了動,“你們一定要這么著急嗎?”
“著急?”她聞言,忽然盈盈笑開了,不置可否,“最著急的難道不是你嗎?”
“……”
他擰緊了眉,眼中滿是不解與復雜,不明白她的意思。
海上夜風寒涼,她一雙凄清眼眸看著他,聲音更冷:“沈京墨,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請你和你的家人,不要再費盡心思地來羞辱我了——不是他們就是你,這么多年了,你們不累嗎?”
她見他緘默,淡淡勾了勾唇,似笑非笑著,“你也不用急著來看我的笑話,更不用以幫我們跟cindy牽線這么虛偽的手段來裝好人了,我都替你們覺得累。”
他垂眸看著她,始終無言。
被一片清寂柔軟的月光包裹住,彼此無聲對視著,那些鋒芒,那些素來的尖銳,在這一刻,忽然都不見了。
全都被收入了她的銅墻鐵壁之中。
不再試探,不再心照不宣地窺視,到底是誰先潰不成軍。
是誰先動心。
因為已經沒有了意義。
一陣冗長的沉默之后,他嗓音艱澀,淡聲著問:
“一定非要是他嗎?”
她對上他的眼眸,笑吟吟的:“不是必須是他,而是,不是非你不可。”
他目光倏然沉下,“你報復我?”
“報復你?”她反問了一句,偏開頭笑了笑,對上他的眼睛,淡嘲著,“怎么會是報復呢?你以為,誰都是你和你家人那樣的人嗎?”
她想到今晚從他的船艙,到cindy面前和餐桌上,再到現在,更是覺得好笑,“報復這種事,不是只有你們能做出來的嗎?”
“你今晚,費盡心思地來在我面前做這種所謂的‘多余的事’,是要我在以后再被你和你的家人羞辱之后還要對你感激涕零嗎?這個好人,你非裝不可,是嗎?”
“我也不是報復你,”她平復了一下怒意,抬起下頜看著他,“別自作多情了。”
海風習習,周圍好像驟然森冷下來,腳下有深黑色的浪潮翻涌,寒意無休無止。
迎著投在他臉上的一片冷柔月光,她看到,他的眸色陰沉到極點。
克制不住的燥怒,即將要決堤。
現在在她的心底,卻有了明顯的報復的快意。
“我和他,也是認真的。”
“……”
還沒從她之前的話抽神,他瞳孔更是驟然一動,眼底有復雜的情緒,汨汨流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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