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蒼白-《春光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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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色越來越白,捏著場地方案圖的手都有些微微發抖,把紙張邊沿都快給揉爛了。
手心浸了一把濕涼的汗。
她蒼白著唇,半晌才看向溫烺,輕輕“嗯”了一聲。
鼻息很微弱,溫烺差點兒都沒聽到她聲。
“……你沒事吧?臉色怎么那么差?”溫烺擔憂地問,“感冒了嗎,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我沒事。”
她搖搖頭,繼續跟溫烺討論場地設計圖的事。
說了半天,人就有些發暈了,頭重腳輕的,站都站不穩了。
“我離開一下……”
她暫時作別了,想去樓上的洗手間歇一會兒。
想抽煙。
沿著一側的電動扶梯上到了二層,她有些虛脫地進了衛生間,雙臂支撐住了自己,扶住了洗手臺。
抬頭,去看鏡中的自己。
面色慘白,唇也發白,目光渙散開,整個人都看起來非常的虛弱。
還很狼狽。
她背身不去看了,靠在洗手臺邊沿,揚手點了一支煙。
指尖撣了撣煙灰,拿出手機,看到陸眠發來了消息。
早上陸眠就說等今天彩排結束要跟她和沈何晏見一面,上回沈何晏在酒吧給那個猥瑣男腦袋開了瓢,還進了一趟深夜派出所,那之后他們三個就沒見過。
陸眠問她幾點彩排結束,她人已經從水療中心出來了,準備直接過來找她和沈何晏,就快到了。
她指尖放在手機屏幕的鍵盤上,想打字回復,指尖發著抖,帶動著整個手腕都發抖。
如何都摁不下去。
她煩躁得要命,吐著煙氣,舒緩著呼吸。
高跟鞋雜亂的聲音在空曠的衛生間里回蕩不止,她跌跌撞撞地轉了一圈,往出走時,突然被一邊的垃圾桶磕絆了一下。
磕到了腳踝的傷口。
……好疼。
是那天晚上,沈京墨給她消炎、上藥、包扎過的地方。
她眼淚一下就出來了。
捂住了臉,靠在墻上開始哭。
眼淚從指縫源源不斷地流出,眼前氤氳出的都是他的臉。
她整個人靠在墻上,緩緩下滑,虛脫至極,最后一下子栽到了墻邊,將頭埋到膝蓋之間,眼淚一點點浸濕了指縫。
淚流不止。
“陳旖旎——”
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沒勇氣抬頭去看是誰。
是誰都好。
千萬,千萬,不要是沈京墨。
她的包掉在了地上,里面的口紅,筆,等等全都散落了一地,鋪開狼藉一片。
星移的那個鐵皮鉛筆盒也摔了出來,鉛筆源源不斷地滾落開一地。
沈何晏一腳下去,差點兒踩到了一支滾過來的鉛筆摔了一跤,他站直了,疑惑她為什么隨身帶著這個,又躬身,一根一根地撿了起來。
那個攤開的鉛筆盒里,放著張皺皺巴巴的乘法口訣表。
沈何晏想起那會兒聽人說,今天是她弟弟的忌日。
他深深提了口氣,索性全都一股腦地給她撿起來,然后蹲到了她身邊去,問:“你一個人跑到二樓干什么?樓下大家都在找你。”
他說著,遙遙向側面一望。
遠處,沈京墨帶著幾個合作商和奶奶去另一側參觀去了。
他咬牙切齒地別開了頭。
她指尖還夾著一支煙。
快要燒到了盡頭,就要燙到她的手指了。他趕緊摘下來,扔到了一邊去,忿忿地說:“你們的那個溫總監在找你,我帶你一起下去吧。”
他上來之前還收到了陸眠的信息,陸眠說她人已經到了門口了。
“陸眠也快到了,你有什么不高興的,大家晚上去喝酒啊——”
半天見她沒反應,沈何晏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待在這里也不是事兒,畢竟這是s&r的場地。
“行吧,那你哭一會兒吧。”
他拿過那個破破爛爛的鉛筆盒,和剛才掉出去的幾支鉛筆,幫她一支一支地裝好。
折疊那張乘法口訣表時,看到了寫在背面的一行歪歪斜斜的小字。
——“姐姐別怕,以后一定會有人很愛很愛你。”
他忽然沉默下來。
半晌,提了一口氣,突然攔腰將她打橫抱起了,沿著那個螺旋形的玻璃長梯下去。
“我們下去。”
杜蘭芝正聽一邊的工作人員介紹s&r的秋季新品,言笑晏晏的,一個回身,余光瞥到了沈何晏抱著陳旖旎沿著玻璃長梯向下。
“……那不是何晏嗎?”杜蘭芝不乏驚異,擰緊了眉,“怎么會跟她在一起?”
沈京墨同時也投去目光。
瞳孔驟然一縮,視線一時凝滯。
她蒼白至極,墜入沈何晏的懷抱,像是一株抽干了水分的玫瑰。
枝葉萎靡,頹敗干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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