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自上次宋行愚說完那句話之后林煙煙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能看到宋行愚。只她時常會想起那一句話,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若是林煙煙對宋行愚半點兒想法都沒有,那她只會把那句話當做長輩的勸誡,可她偏偏不是。她總是忍不住多想,想著想著又開始心煩,干脆就不想了。 反正他們平日里也沒什么交集。 林燃再也沒托宋行愚來處理林煙煙的事,林煙煙也沒有如宋行愚想的那樣再找他。兩人之間的關系忽然又回到了從前,不近不遠。 他們再見面的時候已經是圣誕。 不知是不是為了迎接圣誕節,初城那一天竟下了雪。雪不大,如細密的雨絲一般往下飄,等入了夜地上都沒有積雪。 自林燃他們走后,林煙煙沒有再回林家住。 她一直一個人住在車行里,這個地方比家里更能讓她感到安心。 因著要過圣誕,這幾天圣誕都很熱鬧。一樓搬來了一棵巨大的圣誕樹,翠綠的葉片間掛滿了燈球和禮物盒子,繽紛的顏色交相輝映,彎曲纏繞著的燈帶閃著瑩瑩的光。 林煙煙也應景地換了一件白色毛衣,上面的圖案是一個紅色的小禮盒,很有節日氣息。襯得林煙煙雪玉可愛,往燈下一站就和精靈似的。 這一晚車行倒是不忙,但隔壁俱樂部很熱鬧。謝爸爸一家都去前面忙活了,林煙煙躲在她的小玻璃房里咬著薯條披薩,晚飯都要應景。 底下人來人往,一點兒都影響不到林煙煙。 她今天心情還不錯,收到很多圣誕禮物。遠在寧城的林燃他們也都寄了禮物過來,林煙煙最喜歡的禮物還是盛青溪送的。女孩總是更了解女孩一些。 “煙煙!” 嗯? 林煙煙聽到喊聲下樓趴在欄桿邊瞧了一眼,是隔壁俱樂部的人過來喊她。等見了她再繼續道:“煙煙,老板說麻煩你拿一下儲藏室的鑰匙,說你知道放在哪兒。那邊忙,他們過不來。” 林煙煙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想了想又道:“你先過去吧,一會兒我就送去。” 底下的人也沒拒絕,那邊都忙不過來了,想了想跑走了。這樣的節日也是難得,尤其是今天還下了雪,賽道不開,許多人湊在一塊兒竟比以往更熱鬧。 林煙煙上樓找了鑰匙,想著俱樂部大廳里應該開著暖氣就沒穿大衣,只穿著毛衣就往俱樂部跑。從車行到俱樂部隔著一條長長的走廊,往左是大廳,往右是洗手間,廊內鋪著地毯。 越靠近俱樂部,那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就越清晰,她甚至想象的到里面的畫面和空氣里彌漫著酒精的味道。林煙煙不自覺放慢了腳步。 等走到了分岔口,她不知怎的想起了宋行愚。那時候她也是在轉角處,一頭撞進了他的懷里。 這么想著林煙煙不自覺地在停了下來,她的心里隱隱生出一股隱秘的感覺。隨著這感覺林煙煙沒有往左轉,而是抬眸直直地看向了右邊。 她又一次,看見了宋行愚。 但這次他和一個女人在一起。 兩人姿態親密。 宋行愚咬著煙,眸光冷淡地看著面前的女人。她膽子很大,特意來洗手間堵他,冬日里也只穿著單薄的裙子,妝容很美。 女人觀察宋行愚有一陣子了。 這男人比他的外表看起來更有趣一些,她仗著他不會碰他就將他堵在墻壁和自己的身體間,笑著湊到他唇邊悄聲道:“人都說宋少不愛碰女人,我看著..倒不像。” 說著女人的視線下移,纖手往男人的腰上移去。 “滾。” 宋行愚的聲音和他的神情一樣,冷得像冰。 女人的手頓住,嗤笑一聲,正想說什么卻瞥見了一個穿著白色毛衣的女孩急匆匆的跑開,像是被這個場面嚇著了。宋行愚側頭,看著那個背影,忽而直起了身子。 他們兩個人都看到了。 女人收回手,懶懶地順了順自己的發,眼底興味未散。眼神輕飄飄地移過去,只觸到宋行愚的神色時忽而愣了一下。這個男人他... 宋行愚怎么會認不出林煙煙來,哪怕只是一個模糊的背影。 他蹙眉,甩開女人大步朝著林煙煙跑遠的方向追去。 ... 林煙煙大步跑開,手里緊緊地攥著那鑰匙,尖銳冰冷的鑰匙陷入手心,戳得她生疼。她卻像感受不到似的往前跑,越過喧鬧、人頭攢動的大廳,直入了后廳才停下來。 胸膛內的心臟狂跳,涌出來陌生的情緒叫她不知所措。 “煙煙?”謝媽媽一眼就瞧見了林煙煙,“怎么跑得那么急?沒事兒,沒那么著急呢。晚飯呢,晚飯吃完了嗎?還想吃什么?” 林煙煙回過神來,勉強點點頭:“還在吃呢。鑰匙。” 說著她伸手把攥了一路的鑰匙遞給謝媽媽,“謝媽媽,我先回去了。” 說完林煙煙就跑了。 留下謝媽媽一臉古怪地站在原地:“這孩子,怎么了這是,難不成想小火了?” 林煙煙一股腦地沖了出去,腦袋暈乎乎的,加上外頭的音樂聲讓她更心煩意亂。走廊上的畫面不斷在她的面前回閃,讓她眼眶酸澀。 來俱樂部久了的人都認得林煙煙,畢竟他們都認識林燃,也知道他有一個寶貝似的妹妹。看到這小丫頭在人群跑他們都瞅了一眼,心想這小丫頭什么事兒這么急。 說起來,林燃去寧城念書了,他們這一群人還怪想他的。 大廳內燈光迷離,視線昏暗,林煙煙難免會撞上人。像是命運一般,林煙煙又撞入了同一個人的懷里,只這一次那個人沒有放開她。 “對不..”起。 林煙煙想抬頭道歉,在觸到熟悉的臉龐時話語止住。 她不自覺地睜大了雙眼和宋行愚對視,他把她往懷里一帶,護著她穿過了人群直到安靜的走廊才松開她。兩人的腳步都慢了下來。 林煙煙低垂著腦袋,咬了咬唇,小聲喊:“宋哥哥。” 廊內雖然亮著燈,但畢竟是晚上。她低著頭,宋行愚看不清她的神情,同樣的,林煙煙也看不到此時宋行愚的神色。 往日里他眉眼間的溫和都褪去了,橫著一抹凌厲,連鏡片都無法再為他遮擋。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緊抿著,顯然情緒也不平靜。 宋行愚忍了忍,緩和了情緒溫聲問:“吃過飯了嗎?” 頓了頓又問:“過節怎么沒和朋友出去玩?” 林煙煙緊緊地攥著拳頭,根本沒法抬頭看宋行愚,因為她眼眶內的酸澀幾乎要抑制不住。她只悶聲道:“還沒吃完,不想出去玩。” 以往這樣熱鬧的日子她都是和哥哥們在一起過的,她已經習慣了。今年她還是第一次一個人過,不過她并不覺得孤單,一個人坐著拆禮物的感覺很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