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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節(jié)都摩度自然想過，不過以他的心思肯定沒有想到這么遠，現(xiàn)在被孫秀榮一下點透了，他也是有些激動，但他面上卻說：“說得容易，拔塞干也是萬戶的大部，烏古斯部落雖然是好幾個部落聯(lián)合而成，加起來也有一兩萬帳，我何德何能能將其吞并？好了，我話已至此，再會”

    孫秀榮將其送到了門外，見其步態(tài)明顯比以前威勢得多，嘴角不禁浮現(xiàn)出一絲冷笑。

    ……

    孫秀榮緊接著接見了達奚文明。

    與從饒樂水遷過來不久的弓月部相比，雖然也是鮮卑部落，但卻是從晉末就遷到西海附近游牧，與當?shù)氐那既嗽缇蜕疃热诤系倪_奚部落的語言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變化（黨項羌里的拓跋部就是這樣來的），孫秀榮只得用鮮卑語（契丹語）、唐語混合著與他溝通——達奚部是被吐蕃人趕出西海的，之后曾在河西、祁連山東麓游牧了一段時間，與唐人接觸頗深。

    達奚文明能以五千達奚部族滅掉萬戶的鼠尼施大部，自然不是常人，他來見孫秀榮完全是為了“一探究竟”，瞧一瞧這位被大唐委以重任的飛地都督究竟如何。

    他沒有將包括胡祿居、處木昆在內(nèi)的突厥部落放在眼里，一來因為他已經(jīng)與胡祿居部的索侍斤、處木昆部的莫賀達干有了聯(lián)絡，二來嘛，肯定是對自己部族的戰(zhàn)力頗為自負。

    真實歷史上，在他叛出大唐后，從鷹娑川一直殺到碎葉川，所到之處望風披靡，最后也就是敗于高仙芝之手，若是大唐沒有在怛邏斯突然設置了一個由漢人打理的都督府，他才懶得過來參加那甚婚禮。

    當然了，孫秀榮以區(qū)區(qū)二十歲的年紀，壓服南弓部、哥舒部，擊殺爾微特勒，說服弓月部西遷，這一連串動作還是讓他驚到了，他一直認為此人身后肯定有老成持重之人輔佐，這幾日一見，沒想到并沒有見到此人，都督府長史封常清年紀倒是大些，但封常清怎么看也不像一個有才之人。

    昨日在大廳里與孫秀榮見面時，雖然被他竟然會鮮卑語驚到了，但更令他感到驚異的是他的與年紀完全不符的沉穩(wěn)，他自然知曉孫秀榮的來歷，更打聽到了此人竟然會一整套薩滿教的儀式，這讓已經(jīng)接受了苯教某些教義的達奚文明更是驚嘆不已。

    達奚文明那滿頭的發(fā)辮，滿手的骨戒，碩大的銀耳環(huán)，都讓孫秀榮有些感慨，“這樣的裝扮，明顯是鮮卑人與羌人的混合體，他在講話時，眼睛滴溜溜亂轉(zhuǎn)，說出來卻是語調(diào)平穩(wěn)，顯見得是一個厲害人物”。

    在這種場合見面，又沒有切膚的利害關系，雙方也只能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雖然是閑聊，但顯然話語的主動權(quán)都是掌握在孫秀榮嘴里的，半晌之后連老練的達奚文明也繃不住了。

    “都督，你真的只有二十歲？”

    “這還有假，除非爹娘算錯了”

    “也罷，事到如此我也不隱瞞了，鷹娑川一帶雖然不錯，但畢竟都是深山大壑，牧戶施展不開，本汗準備西遷到夷播海以北，據(jù)說那里地域遼闊，夏季可遷到北邊，冬季可遷回夷播海附近，碎葉川都督府既然是大唐設在夷播海附近唯一的都督府，于情于理，我都要提前知會于你”

    “是嗎，貴部屬于焉耆鎮(zhèn)管轄的，大汗可有向焉耆鎮(zhèn)鎮(zhèn)守使稟告？”

    達奚文明眼里閃過一絲寒芒，“自然會的，這不是湊巧了嘛，都督這里正好舉行大婚之禮，干脆就先過來了，此后自然會向焉耆鎮(zhèn)鎮(zhèn)守使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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