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章 藏在心深處(2)-《一厘米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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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字,“季”和“紀”。
她發現了一個微妙的巧合,這兩字的起筆寫法,都是一撇一橫,只不過一個是分開來,一個連了起來。而這兩個字就被寫在了她小學教室的黑板上,這塊黑板,曾寫過很多她曾學過的英文單詞,數學公式,現在,就只有他和她的姓氏。
“嗯,”紀憶輕輕呼出一口氣,覺得心都跳得有些疼了,“我……就是想寫這兩個字。”
季成陽笑了一聲,將黃色的粉筆頭放回到粉筆槽,抬起手腕。
他在看時間。
這個動作她很熟悉,也很配合地四處翻找黑板擦,可是沒有找到,怎么會只有粉筆沒有粉筆擦呢?她轉身要去翻講臺下的抽屜,被季成陽拉了回來:“不用擦了,一會兒我把門鎖上,誰都不看到了。”
不擦嗎?
可是……
季成陽輕輕在她身后拍了拍,示意她可以走了。紀憶有些心虛,最后瞄了眼黑板上的字,還是聽話地離開了這間教室。季成陽隨手撞上門,啪嗒一聲落了門鎖,今晚的一切都像是個秘密,被關在了這扇門的背后。
季成陽開車將她送到附中,已經是晚上九點。
“我送你到校門口?”
紀憶想了會兒,搖頭:“我自己走過去吧,這里天橋和馬路都很熱鬧,很安全。”
紀憶跳下車,繞到駕駛座這側的車窗外,和他道別,然后背著雙肩包自己一個人走上過街天橋。他手搭在完全敞開的車窗上,隔著前擋風玻璃看見她一級級走上天橋的紅色臺階,然后慢慢經過天橋上賣光碟、娃娃、雜貨的地攤,目不斜視。
也不算目不斜視,她總會看向這里,這輛車的位置。
季成陽摘下帽子,扔到副駕駛座上,仰頭靠上座椅靠背,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車門外的那層金屬。經歷過戰爭炮火的人,一年的歷程都仿佛是疾行,能趕超普通人十年,甚至是二十年經歷,他希望看到和平,希望世界上所有的死亡都再和槍炮無關,他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鏡頭下都是簡單而幸福的畫面。
如同,此時此刻。
他愛著的這個還不成熟的小姑娘,走在北京的這個普通天橋上,在頻頻偷看著自己。
季成陽看著紀憶消失在轉彎的路口,終于離開。他在半小時之后到了電視臺,例行會議,例行公事開完,嬉笑吵鬧一番大家各自準備接下來的工作。季成陽走出大門,邁了兩級臺階時就被身后的聲音叫住。
劉晚夏很快從玻璃門內走出來:“天啊,我一路追著你,叫了三四聲,你都沒聽見。”
身邊有人經過,都笑著和劉晚夏招呼,她是個性子溫和又熱情的女人,這種人如果再加上端莊美好的一張臉,放到哪里都會受歡迎。季成陽記得她從高中起就是領獎專業戶,不過說是高中同學,其實他和劉晚夏并不怎么熟悉。
劉晚夏走上來,笑著說剛才遇到的趣事,似乎什么事情經過她一描述就會變得格外生動有趣,果然天生是做主播的女人。
“我聽說你要上一個訪談節目?”劉晚夏將挎包拎在手里,跟著他往停車的地方走。季成陽倒是意外,這件事剛才確定不到幾個小時而已:“是答應了一個節目,主要他們做的專題就是戰地記者,還請了幾位我很尊敬的前輩。”
劉晚夏笑:“說起戰地,你打算如何?總不能一輩子往那里跑吧?”
“暫時沒什么太長遠的打算,”他做的這件事本就不需要什么長遠職業規劃,既然選擇的是戰地,那就意味著不會太考慮什么現實問題。諸如年資?諸如升職?諸如其它。
“這算是……你們家庭遺傳的英雄主義情結?”
季成陽笑了聲。
他指了指自己的車:“我到了。”
劉晚夏啊了聲,恍然自己竟然走出臺里這么遠,跟著他一路到了臨近小區的停車場……“我怎么來這兒了?我今天沒開車來啊,”她笑,非常直接地瞅著季成陽,“我要去的地方離你家很近,也是北三環,順路送我一程?”
季成陽無可無不可,自己從褲子口袋里摸出車鑰匙,示意她上車。
劉晚夏對季成陽這位老同學未來的職業規劃非常在意,車在寬闊的馬路上前行時,她就在這里分析他所不知道的臺里局勢。季成陽知道她的好心,自然也看得出她和自己說話時,眼底總若有似無的那么一絲再進一步的意思。
他不是不知道劉晚夏的那些小心思。
有的人喜歡不緊不慢規劃自己的每一部生活,在和平的都市里喜歡用性格沉穩還是外放,父母是否仍舊健在健康與否,或者家里的親戚是否有什么拖累或者能夠支持的背景,對方工作是否穩定且可持續發展……等等,很多具象化的東西來選擇自己的愛情,或者更直接一些地說是選擇伴侶。
這沒什么錯。
比如現在,此時此刻,他就在感覺身邊的這位美女在用最普世的方式,為自己思考著未來的一份穩定工作。季成陽從來都不排斥現實主義者,但仍舊堅持做一個理想主義者。這世界上有極致的現實,就有極致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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