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伊拉克?”季成陽猜測著,聲音有些低沉,仿佛冰下流動的水,緩緩敘述著,“二十天前,小布什已將伊拉克定為‘邪惡軸心’國,指責他們擁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視頻里,小布什熱情而紳士,正在和平的天空下做著外交演講。 季成陽卻在給紀憶講述著即將到來的戰爭。 他不過寥寥數句,又沉默下來。 紀憶以為他是在認真聽小布什說什么,沒想到,他卻忽然說:“今天的確是個晴天。” “是啊,陰了好幾天了……” 紀憶回頭,就這么愣在那里。 一股難以言說的喜悅感從心底涌上來,淹沒她。 季成陽不知何時已經自己摘下眼睛上的阻礙,他的眼睛完好無損,此時就只倒映著她一人的模樣。時隔一個多月,她終于能看到完整的季成陽。紀憶轉過身,像11歲時初次見他時,趴在貓眼上觀察他一樣的心情,仔細、忐忑,還有很多紛繁復雜的感動。 季成陽只看著她,同樣,也安靜地被她看著。 此時此刻的那雙眼睛,是犀利的,深沉的,漆黑的,清冷的,更是迷惑人心的,眼底的暗潮洶涌,讓他的五官格外生動,清俊…… 兩個人像是很久未見,重逢偶遇的故人。 一霎的驚喜過后,忽然涌出很多情緒,紛繁復雜,無從說起。 對視太久,紀憶鼻子酸酸的,臉卻泛起微紅,先躲了開。 她低頭,在笑。 季成陽問:“想到什么了?” “嗯……”紀憶揚起臉,“你手術的那天,我去雍和宮給你燒香了。” “然后呢?” 她聲音軟軟的,仍舊不好意思笑著:“我在想你拆下繃帶,會不會像雍和宮里的那些和尚。” 季成陽也笑:“出院的時候,也差不多可以長出來一些了,估計更像剛還俗的和尚。” 那也是最好看的……還俗和尚。 季成陽今天似乎心情很好,他說他想吃面,想吃東直門的老北京炸醬面,紀憶瞠目結舌,這是想要橫跨半個北京城吃一碗炸醬面嗎?別說是距離,就是此時的情況,他也不能離開這間病房。關于對炸醬面的爭論,和視頻里的清華學生提問一起交雜著。 等視頻放到盡頭,兩人的意見也達成了一致,出院后,再補回來。 這天晚自習,紀憶握著筆,趴在課桌上,寫著寫著就笑了。 筆尖輕輕劃著草稿紙。 同桌被嚇得不輕,邊低頭看著自己的數學題,邊輕聲說:“沒事兒吧你?嚇我不輕。”紀憶輕用牙齒咬著筆尾端,輕聲回:“我想吃炸醬面了,東直門那家。”同桌無語。 座位斜后方的趙小穎,小心翼翼遞來一張紙條。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