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胡壚也當真似是懷抱了一座綿亙山岳,在身前方寸之地似緩實疾的移動手中的嵩陽鐵劍,在身前營造出一面堅不可摧地金城鐵壁。 呂鳳先則將騰空而起的銀戟舞成了千百條翻江倒海的蛟龍,從四面八方尖嘯、扭曲著攢射只在方圓三尺之地移動腳步的胡壚。 銀戟與鐵劍,便在胡壚身外三尺之處進行了無數次激烈密集如暴風驟雨的交鋒,高亢的金鐵交鳴與沉悶的氣勁交擊之聲連成一串不絕于耳。 崩散的真氣如肆虐的狂流般摧殘著方圓數丈內的一切,砌磚地面、廊柱墻壁的表面遍布深淺不一的坑洼刻痕。 在廳門處的阿飛和朱厚照早已無處存身,不得不躲進客廳,藏在窗戶后面繼續觀戰。 至于郭嵩陽,則是自始至終都沒有踏出廳門一步,甚至沒有向外張望一眼。 他之所以如此,只因不愿意在交手前先窺探胡壚虛實而破壞了“公平”,盡顯一代大俠的磊落胸襟。 尋常武者常說“久守必失”,卻又常忘還有“久攻必頹”之理。 作為攻擊的一方,功力的消耗無疑遠遠高于防守的一方。 如果他能夠在自己攻勢衰頹之前,借主動之利迫對方露出破綻乘隙而入,那自是勝券在握;反之,以逸待勞的對手便將乘其功力滑落、氣勢衰頹轉守為攻,反轉戰局。 呂鳳先也當真了得,竟能在三百招之內始終保持全力輸出攻勢的狀態。 若換一個對手,哪怕是坐在廳內的郭嵩陽,也絕沒有把握以單純的守勢接下呂鳳先銀戟的三百招狂攻。 但胡壚兩世積累的底蘊實在太過雄厚,本身更是天生神力兼耳目通靈,竟當真憑著一路演化山岳之意的護身劍術承受了這三百招狂攻而不露絲毫破綻。 對于呂鳳先而言,這三百招也是一個界限,過了這個界限之后,他的攻勢不可避免地開始呈現衰頹之勢。 盡管這衰頹之勢并不明顯,但錙銖之重也已足夠破壞天平的平衡。 胡壚敏銳感應到對方氣勢的這一點變化,口中驀地發出一聲春雷般暴喝,手中的“嵩陽鐵劍”首次用出一次攻勢,高舉過頂力劈而下。 這一劍,其勢如山岳崩摧,其力如天柱傾軋,劍勢籠罩方圓數丈空間,令對手避無可避。 呂鳳先也完全沒有退避的打算,他的戟法與他的性格一般,從來都是有進無退。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