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但如今聽李尋歡言下之意，此事當(dāng)另有內(nèi)情。否則，李尋歡此刻的表現(xiàn)便不是灑脫，而是沒心沒肺了。

    如此過了數(shù)日，這一天胡壚與李尋歡仍在后花園中坐而論道，身邊只有阿飛服侍兼旁聽。

    胡壚正說到天機老人那“心中有棒，手中無棒”的玄妙境界，卻忽地住了口，向著面露不解之色的李尋歡笑道：“李公子，府上有客登門，其身份貴不可言，你還是速去迎接一番罷！”

    李尋歡一呆，隨即想到日前在酒樓上胡壚表現(xiàn)的神異之處，當(dāng)時也不敢怠慢，急忙向胡壚告一聲罪，快步到了前面。

    等李尋歡走后，胡壚向著阿飛笑道：“小飛不是正為沒了劍苦惱嗎？今日便有人將寶劍送上門了。”

    阿飛與胡壚相處日久，知道自己這位師父身上頗多古怪，比如他那個似乎總能倒出酒的碧玉葫蘆，那一身絕不能以人類視之的神力以及銳利如鷹、靈敏如狼的視力與聽力。

    因此，他知道師父必然是聽到了什么，再轉(zhuǎn)念一想，便猜到了來人的身份：“是那個朱壽來了？”

    “朱壽那小子看似吊兒郎當(dāng)，實則心中最有主意。他既然答應(yīng)擔(dān)下你佩劍被毀之事，早晚都會來賠償。”胡壚嘆息道，“為師未曾想到的是，他家的尊長竟也會陪同前來。以前只是聽說這位是個難得的好人，以今日之事觀之，倒也不算言過其實……”

    兩人說了這幾句話后，前面的李尋歡果然使人前來相請，說是今日的客人是專程拜訪他們師徒。

    胡壚當(dāng)即帶了帶了阿飛到前面客廳，進(jìn)門后便看到除了李尋歡這主人外，來訪的客人共有五個，其中三個是王守仁、朱壽和張永，另外還有一個體態(tài)清瘦、氣度卻頗為雍容的中年男子及一個滿臉皺紋卻未蓄須髯的白發(fā)老人。

    見到胡壚師徒進(jìn)門，王守仁快步迎上前來，借著拱手見禮之際遞過一個眼神，含笑道：“胡壚道長，這位朱先生是朱公子尊翁，聽說了賢師徒仗義援手，從歹人手下救朱公子脫難，特意令在下引路前來登門致謝。”

    在王守仁做了引見之后，那位“朱先生”竟當(dāng)真走上前來，神態(tài)語氣都甚為真摯地向著胡壚拱手道：“如今朱某膝下只此一個孽障，若非賢師徒出手而釀成慘事，不惟朱某及拙荊將遭難言之痛，亦將無面目見列祖列宗。此恩之重，無以加焉。”

    胡壚側(cè)身避開對方這一禮，拱手笑道：“不敢，貧道及劣徒不過適逢其會，朱先生無須放在心上。”

    朱先生正色道：“道長有高潔之志，施恩而不望報，朱某卻不可知恩而不圖報。何況當(dāng)時家仆還不明是非，對道長高足多有冒犯。此事必然要對賢師徒有個交代。壽兒！”

    聽到這一聲召喚，朱壽當(dāng)即轉(zhuǎn)身打開了張永手中捧著的一個古色古香的長條木匣，將里面一口柄鞘俱成朱紅之色的三尺長劍取了出來。

    胡壚看那劍的劍柄與護(hù)手做成薔薇花枝的別致造型，劍鞘則是皮質(zhì)的軟鞘，在朱壽的手中微微抖顫，便知這居然是一柄軟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