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裴逸青到劇組的時候,紀攬月正穿著帶有“清霜”名字的白色短T在啃玉米。 他戲份按照場景分成了三個部分,今天拍的是在京城的內容。 裴逸青場次不多,算是特邀嘉賓,七八十場而已。 如果按照正式播放來算的話,基本上只能偶爾見到一次,總的時間加起來也不曉得有沒有二十分鐘。 大早上的,紀攬月還沒睡醒,昨天熬到了凌晨三點才收工,今天七點就起來了。 她閉著眼睛坐在那里,手里拿著一根嫩黃色的玉米在無意識地啃,夏季,天色早已大亮,但光芒還不刺眼。 陽光斜斜地照過來,打在遮陽傘上,落在紀攬月腳下。 她太困了,還有一整天的戲要拍,只能趁這個時候放松腦子,以便接下來調取所有的精力來應對。 裴逸青停了下來。 跟在他身后的方空差點撞到這人的后背,他一臉莫名其妙:“你干嘛不走了?在這兒當門神?。俊? 裴逸青低頭看了他一眼。 方空開始炸毛:“臥槽你大早上就找我事兒?昨天臨時插的廣告拍攝,又不是我故意整你!你五點起來的我還四點就爬起來呢!” 一個眼神,就激起了他的戰意。 方空原地蹦跶后退,伸手怒指:“你不能這么鄙視地看著我!” 裴逸青:“……你天天這么會腦補,當經紀人真是委屈了?!? 說完不等方空反應過來,他就繼續往里走了。 紀攬月聽見門口有聲音,掀開眼皮看了看,精神實在不集中,就又閉了回去。 身邊人走來走去的,她坐在傘下,淡定啃玉米。 這味道真甜,她太喜歡這里豐富多樣的食物了! 裴逸青本來是要去化妝做造型的,走著走著,心里癢癢的,他稍微拐了個彎站在了紀攬月面前。 人群來來往往,從紀攬月跟前過去的也不少,離她不遠的地方說話談事吩咐事情的也挺多,她感覺到跟前有人了,但是沒在意。 前天熬了個大夜戲,幾乎通宵。昨天又是一個夜戲,這幾天來她作息算是全亂了。 熬一天還行,睡一覺差不多就恢復了,連著兩天是真的不太好。就算她年輕體質好,腦袋里也很懵逼。 主要是還得背詞演戲吊威亞時刻關注周圍情況,這樣的狀態下再費心神,是真的累。 紀攬月處在掛機狀態好幾次了,其他人都知道,早先也會顧忌著她,后來不知不覺就大聲了,發現她也沒啥反應。 于是現在就該干嘛干嘛去。 裴逸青看著紀攬月機械啃玉米,她吃東西時候習慣細嚼慢咽,一根玉米吃了很久也沒吃完一半。 椅子很大,能讓人躺上面略微休息休息,紀攬月踩著拖鞋來的,直接屈膝踩著椅子邊緣,雙手繞過膝蓋搭在小腿兩側,捧著玉米。 她在片場邊是有保姆車的,但相較于里面狹窄的空間,紀攬月還是更喜歡在外面。 所以也就沒在車子里坐著吃東西。 裴逸青低頭看著她,淺淺地笑了。 紀攬月覺得,面前這個人站得真的好久。 她半睜著眼,微微歪頭,就著啃玉米的姿勢斜向上看去。 “唔?”她嗓子里發出來了含糊的一聲。 裴逸青? 哦對今天通告單上是說她跟裴逸青對戲來著。 裴逸青:“沒睡醒。” 他說的是陳述句。 紀攬月胡亂地點了點頭。 裴逸青低低地笑了出來,在這樣燦爛的清晨,他的聲音如暖煦陽光下泛著流光溢彩的葡萄酒般,動人心魄。 紀攬月腦海里霎那出現了裴逸青之前的現場演出,耳畔回繞著他的歌聲。 裴逸青伸手,在她腦袋上rua了兩下,亂了青絲。 紀攬月又仰高了視線,不解:“嗯?” 柔順的發絲剛才乖巧地平整待著,此刻翹起來了不少,裴逸青又伸手撫平。 紀攬月:“???” 裴逸青:“繼續吃吧。” 他說完,嘴角含笑,朝著化妝的地方走去。 紀攬月的視線隨著他身影移動,不做事的腦子懵逼著:什么情況? 看到了這一切的方空表情猶如天塌地陷般,他也很想問:什么情況? 區別不同的是,他能直接去問罪魁禍首。 方空跟在裴逸青身邊,小碎步“piapia”跺地,視線在紀攬月和他身上快速循環。 方空恨鐵不成鋼,手指在空中迅速抖動,說話咬牙切齒的,整個行為都表現了他的憤怒和譴責。 “你你你!”他話都不利索了。 “裴逸青我還真看不出來啊,十幾年的兄弟啊,原來你是這樣的人?人家小姑娘才幾歲啊,你就對她包藏禍心了?一看就是好人家養出來的乖巧孩子,你一個老男人……” 裴逸青瞥了他一眼。 方空自覺奮不顧身,正在跟惡勢力作斗爭,他理直氣壯:“怎么,我說得不對嗎?你老實交待,是不是對人家小姑娘有不健康的想法?!” 裴逸青:“……” 他腳步沒停,一直朝前方走著:“方空,有時候我覺得你名字取得特別妙,阿姨叔叔當初一定是找了算命先生,這才得了如此符合你大腦的名。” 方空一開始還不知道裴逸青要說什么,但是根據多年來的經驗,他知道,這人肯定是要開口損他的。 耐心聽到最后,果不其然,他太毒了! 方空:“你岔開話題也沒用!” 裴逸青站定,視線下瞥看他:“嘖。” 然后他就進屋子里去了。 感嘆詞的殺傷力,向來比一句話要大得多。 方空感覺到了裴逸青傾瀉的無盡嘲諷鄙夷譏刺,他怒而伸長了手臂,指著前方的人,想大喊,但這里全都是劇組工作人員。 剛才還能跟在他身邊小聲嘀咕,這會兒離得遠了人又多,方空腦子沒了才會跟叨叨裴逸青感情問題。 但這并不妨礙他在空中惡狠狠點著裴逸青的背影。 以示泄憤。 然后卑微收回,往里面走去。 · 紀攬月愣神到連玉米都忘了吃。 杜仲美滋滋睡了一覺,從酒店往片場趕。 保姆車是劇組配給紀攬月的,這些待遇在一開始就寫在了合約里。 但紀攬月另有配車子,一共三輛,兩個大些的,一個小一些但是也小不到哪里去的。 畢竟,這人出個門就得六個保鏢和六個助理。 雖然有時候出通告不會把人都帶上,但是總得準備好所有人的出行條件,以備不時之需。 杜仲就是司機開著小一些的車子載著他來的。 “怎么還在吃?發什么呆呢?”他走到了紀攬月面前。 紀攬月循著聲音抬頭,瞧見了杜仲。 她“哦”了一聲,繼續低頭啃玉米,還差一半左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