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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便不去了，老奴已經(jīng)請了官家旨意，明日隨大王一起去見遼人，等成功之后，再赴府上與大王共飲相慶，多多拜大王、蔡太師安好了。”

    果然……

    梁師成經(jīng)過了縝密的邏輯，很快就推出了趙樞的背后是蔡京，

    楊戩不知道是自己想到還是梁師成提醒，也提到了這個話題。

    他一臉慈祥，憨笑著看著趙樞，就像再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般，

    趙樞飛速反應(yīng)過來，他輕輕地攥緊拳頭，面露驚慌之色，嚅囁道：

    “楊翁為何說起蔡太師……這……本王，本王已經(jīng)許久不見蔡太師了。”

    楊戩看著趙樞慌亂的模樣，心中對自己的猜想頗為篤定。

    誰也不曾想到趙樞其實已經(jīng)變成了另一個人，梁師成和楊戩也只能用眼前了解的事情來進行推理，

    肅王不甘心只當個大王，那位掌握大權(quán)多年的老太師也不甘心被罷相回家，兩人定是一拍即合，肅王利用蔡太師的指點爭取官家的寵幸，而蔡太師則利用肅王繼續(xù)對朝政施加影響——

    不然正常人誰敢去趟遼事這攤渾水。

    楊戩可是知道，蔡京表面上討好官家支持北伐，可背地里又不愿讓童貫掌握大權(quán)，所以在偷偷給北伐使絆子。

    現(xiàn)在朝廷風(fēng)云變幻，北方的遼金兩國之事是打壓異己、攫取權(quán)力的最好手段，

    蔡京這蟄伏許久突然出手，一定有不俗的造詣，楊戩一定不能放過這喝湯的機會。

    如果趙樞直接承認他跟蔡京有關(guān)，楊戩反倒會覺得此人不太可靠，

    現(xiàn)在趙樞盡管破綻重重，還是竭力否認自己跟蔡京有交情，楊戩反而稍稍放心。

    他朝趙樞行禮下拜，不再多言，從容地揚長而去。

    很快，大量關(guān)于宋遼兩國當年戰(zhàn)斗的記載紛紛送進了趙樞的府上，

    這些都是樞密院的第一手資料，還有不少是親歷者寫給太宗、真宗奏表，非常具有文獻和參考價值。

    撥一撥轉(zhuǎn)一轉(zhuǎn)的人在官場上是很難有進步的，楊戩很好地向趙樞展示了自己能把握內(nèi)宮，與梁師成分庭抗禮并不只是有一張會巴結(jié)領(lǐng)導(dǎo)的嘴。

    盡管趙樞沒有吩咐，楊戩還是還非常貼心地送來了最近朝臣關(guān)于金國和遼國的諸多奏疏內(nèi)參，包括兩國榷場的往來交易情況、遼國和西夏的聯(lián)姻情況、遼奸趙良嗣對遼國總體兵力和武器水平的大概描述以及遼主耶律延禧的性格愛好和主要的朝臣、大將、可能威脅遼主地位的宗親等等。

    這詳實的內(nèi)容分門別類梳理地極其詳細，可見大宋的這些奸臣不是大腦和直腸聯(lián)通的鬼才，只是一些放錯了位置的資源。

    “等等，”

    趙樞本來看的非常起勁，可他看了許久，突然意識到這些東西應(yīng)該都是朝中的絕密文件資料，

    自己雖然掛著一個樞密院同知的差遣，可眼前這一把資料都被搬到自己家中，萬一有人趁機攻訐，只怕又是一樁費勁解釋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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