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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金女士的安排下，我們和三院的院長見了面，他身穿筆挺的西裝，打扮得體，言談文雅，我曾在本市新聞上見過他，并不陌生。

    院長反應，倩倩是個不錯的女孩子，熱情好學，和同事的關系還算融洽，徐先生問：“在倩倩撞鬼前，有過特殊的事情發生嗎？”

    院長從包里拿出電腦，打開了段電梯錄像，倩倩獨自站在里面，渾身顫抖，然后慢慢舉起來手機，去拍身后，忽然電梯門打開，走進來一個女護士，倩倩逃離了電梯，門再次關上，整個過程并沒驚心動魄的恐怖情節。

    院長嘆了口氣：“這孩子辭職理由是醫院鬧鬼，其實是她自己臆想出來的。”

    徐先生反復看了看錄像，然后把電腦合上去說：“沒錯，我也不信這世界上有鬼。”

    院長告訴我們，在倩倩出事前，曾被派去收集一位出車禍病人的斷肢，應該是強烈的視覺刺激，讓她的精神崩潰，出現了各種幻想，徐先生問：“那天是幾號？”

    院長思襯了片刻：“上個月一號？不對，是二號，反正就這兩天。”

    徐先生在本子里記下，又和院長聊了幾句后，便結束這次談話。

    從辦公室出來，徐先生又問了幾名工作人員對醫院鬧鬼的看法，結果和院長的回答幾乎一致，徐先生點了支煙，低著頭默默抽著，陷入沉思。

    在醫院門口，我們看到一個老人怒不可遏的沖進醫院，大喊著：“我土都埋到脖子了，不怕你們折騰！來啊！有本事把我帶走！”

    幾名保安分開人群，沖到老人面前，有個體格魁梧的指著老人的鼻子：“老不死的！我警告你趕緊滾蛋！再來鬧事對你不客氣。”

    那個老人哼了聲：“你不用客氣！反正我們一家人也稀里糊涂全載到你們醫院了，死我也要說出真相！”

    圍觀的人紛紛把脖子伸出去老長，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保安不安的左顧右看，嚴肅的恐嚇‘看什么看？’‘散了’‘散了’老人正要講什么，有名年輕保安一腳踹在他肚子上，其他幾個人上去把兩個呻1吟的老人拽走了。

    最先罵人那個保安對著人群大吼：“看到沒？這就是來醫院鬧事的下場，等下讓派出所的人收拾他。”

    很多人都舉起來手機拍照，譴責保安的殘忍，幾個年輕人忍不住想上去揍保安，卻被親人攔著，徐先生雙手抱臂，用敏銳的眼睛看著一切。

    回到診所后，徐先生在小黑板上寫了幾個關鍵字眼，看著它們思考，到了晚上，他還保持著那個姿勢，我在旁邊的一家晚餐店買了些吃的打包，讓他填飽肚子再思考，徐先生看看我，把手機遞了過來。

    這是本市上個月二號的新聞，在人民路沿線，有輛電動車闖紅燈被SUV撞到，手臂也被壓斷了，小編評論雖然出于人道主義，SUV車主需要付些責任，但在他看來，那個被撞的人是活該，完全不值得憐憫。

    令我哭笑不得的是，下面立刻有圣母婊跳出來指責小編殘忍，我心想這群圣母婊真搞笑，哪天他們開車，我非騎個電動車在他面前來回晃。

    徐先生坐在椅子上，把打包的胡辣湯裝在碗里，喝了口說：“只要有人傷亡的車禍，都會被媒體報道，我特意查了下，院長沒有撒謊。”

    我問：“那你打算從二號的車禍下手嗎？”

    徐先生點了點頭，咬口油條：“但我還有一點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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