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⑤-《梟起青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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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異常順溜:“你爸出事之后啊,我們趕緊把你接來和蕓蕓一道住,辦完了喪事,才去處理你家里的東西的,那年頭治安不好,到了一看,鎖都讓賊撬了,屋里頭翻得亂七八糟的。”
聶蕓低著頭往嘴里扒飯,聶東陽尷尬地挪屁股。
伯娘還在侃侃而談:“你可能覺得,家里的錢全落你大伯手上了,其實真沒有。就說你家那房子,當年房價不值錢,才賣了十多萬,抵不上你現(xiàn)在一兩月掙的。”
真有創(chuàng)意,拿當年的錢,比現(xiàn)在的價。
“那些錢哪,去掉辦喪事花的,也不剩多少。后來你不是還在我們這住了一年多嗎,吃穿都要花錢的,還有啊,這么些年,你爸那墳地,也得花錢修繕,三繞兩弄的,我們還貼了不少進去。都是自家人,本來不該給你提這個。但是我怕你誤會我們,所以啊得明白說清楚了,省得你心里有疙瘩。”
聶九羅說:“哦,這樣啊。”
旋即笑笑:“那就算了,我也就是那么一說。”
***
家宴結(jié)束,聶九羅謝絕了聶東陽開車送她回酒店的提議,說是太久沒回來了,就想散散步,走一走。
她走出聶家的高檔小區(qū),走上人來人往的步行道,越走越快,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音聽來都像勝利的鼓點。
她取出那條到手的翡翠項鏈,旁若無人帶上,像是自己給自己加冕。
墜子初帶時涼沁沁的,很快就暖了,如一記隔空而來的吻,柔軟地貼在心口。
……
再走一段,她覺得周圍有點眼熟,往斜前方看,是個居民小區(qū)的入口,小區(qū)里高樓林立。
想起來了,難怪熟悉呢,昨天剛來過,那個跟了她兩條街的詹敬,就住這兒。
這個時間點跟昨天差不多,他應(yīng)該也快從足療店下班了,這人要是再見到她,會不會當場嚇白了臉?
她近乎促狹地放慢了腳步,反正今天心情好,也沒什么待辦的事。
果然,沒過一會,佝僂著腰的詹敬就從街角繞了過來,全身上下寫滿了與世無爭和小心避讓,手里拎著打包的晚飯。
聶九羅斜穿過街道過去:“哎!”
如她所料的,詹敬一見是她,怕不是以為堵上門來鬧了,嚇得兩腿發(fā)軟、跑都跑不動了,他背靠著小區(qū)圍墻,高拎起外賣護住頭臉:“不是,姑娘,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色狼,我真認錯了,你千萬別嚷嚷……”
一大男人,慫成這樣,聶九羅都有些可憐他了:“你怕什么啊,我就是路過。”
聽這口氣,不是來找他麻煩的?
詹敬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從塑料袋拎手的縫隙中看聶九羅:她臉上帶著抹憐憫的笑,應(yīng)該是不想給他壓力,正倒退著往后走,路燈的光鍍在她年輕而又柔滑的臉上,精致的鎖骨下晃著一泓碧影。
那是翡翠,一枚因式就形、雕刻成討喜的柿子模樣的滿綠翡翠,邊上用白金雕刻了一顆袖珍小花生,寓意“好事(柿)會發(fā)生(花生)”。
坦白說,翡翠雕柿子形的少,滿綠玻璃種的就更少,更何況,還有顆小花生墜。
詹敬腦子里一懵,脫口說了句:“哎,哎。”
聶九羅都準備走了,又讓他給叫停了:“怎么了?”
詹敬干咽了兩口唾沫,連伸手指都不敢伸得遠,畏畏縮縮伸在胸前,遙指她的項鏈:“你的翡翠,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姓……姓裴的?”
這可真是出人意料。
聶九羅定定看了他好一會兒:“你說裴珂啊?”
詹敬太陽穴旁的大筋都在跳了:“你認識她?你是她的……”
“她是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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