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你要演《芝加哥》?” “當(dāng)然。” 阮棠坐在醫(yī)院的病房里,她讓人搬進(jìn)來了一張辦公桌和辦公椅,此時正伏于案前寫寫畫畫,頭也不抬的反問:“你看過這部音樂劇嗎?” “沒有。”裴恙咬了口蘋果,慢吞吞的說:“但是我能預(yù)料到,這不是什么好玩意兒。” 阮棠停下筆,沉默的轉(zhuǎn)頭看他,足足看了兩分鐘,把裴爺都給看毛了,才聽她幽幽的說:“你知道嗎,你是我見過的最不會說話的直男。” 這要是原欽然,面對阮棠的問題,即使沒看過也會半戲謔半調(diào)侃的說:“那我也要領(lǐng)略一下翻譯官舞臺上的風(fēng)采。” 如果是康念,即使說不出好聽的,人家也會淡淡的表示:“放手去做吧,其余的我來處理。” 更別提我們嘴甜心狠的小和了,那肯定是甜言蜜語大放送,說的你心花怒放順帶再索一個吻作為結(jié)束,再看僑妹、曲小少、曲七爺和時鈺等人,哪個也不至于情商低到這種程度。 唯獨我們裴有病裴直男,實力討人嫌! 你說他是真的低情商,那也不是,他要沒腦子不至于站在今天這個位置上,但是這個男人是真的嘴欠,而且還不解風(fēng)情,讓阮棠每次都想將他一頓爆錘。 裴恙還理直氣壯,冷哼一聲,揚起下巴指了指守在外面的一干精英,“你想聽好話,讓他們滾進(jìn)來說便是,聽到你起繭子為止。” 他說不出人話,但是老子有錢有勢啊,可以讓無數(shù)精英俯首稱臣,為你歌功頌德。 就這態(tài)度。 阮棠翻了個白眼,不和他計較,只說:“沒看過也好,用不著提前補(bǔ)課,到時候直接看我怎么演就是了。” 裴恙神情懨懨,似乎又想嘴賤說什么‘一個消遣也配讓我補(bǔ)課’這類的話,但是話到嘴邊為了防止這作精又大鬧一場,吃虧的還是他,最后全咽了下去。 阮棠將翻譯完的劇本合上,起身,又敲了敲他的腦袋,說:“我還有事先走了,好好養(yǎng)傷,尤其是你的右肩膀,一百幅畫我還等著呢。” 裴恙:“……” “你不覺得你這張嘴,不比我好到哪去嗎?” 作精冷酷的表示:“對付你,不需要柔情。” 她拿著本子離開,去了附近的西式餐廳。 由于這部歌舞劇的場面著實很大,想在接下來半個月的時間內(nèi)排練完畢簡直難如登天,所以她特意刪減了一些不必要的大場面,但即便如此在選角上面仍然是個大難題。 《芝加哥》并非是一人獨美的戲,女主角有兩位,一位是槍殺出軌丈夫的夜總會舞女維爾瑪,一位是槍殺愚弄她的情夫、且擁有一個明星夢的女孩洛克茜。 她選定了洛克茜這個角色,又特意從電影圈找了一個很有靈氣的女明星來扮演維爾瑪。 那位女星名叫鑫月,在淮州有著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麣猓藭r正坐在一家很有情調(diào)的西式餐廳內(nèi),她穿著時下流行的洋裝,頭頂?shù)睦俳z帽遮住了半邊臉避免被認(rèn)出來,一手撐著下頜正心不在焉的想著事情。 參與一所大學(xué)藝術(shù)學(xué)院組織的歌舞劇,以她的咖位對此是沒什么興趣的,但是經(jīng)紀(jì)人卻告訴她臺下的貴客是裴爺,這個消息無疑是震撼的,甚至讓她非常錯愕。 裴爺,竟然會屈尊降貴看一出小小的歌舞劇? 也正是這個消息,讓她答應(yīng)了學(xué)院拋來的橄欖枝,哪怕與她同臺的女演員是學(xué)院內(nèi)的一名女學(xué)生,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不過即便是和院方約好了見面事宜,她仍舊有些不敢相信,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 開門聲打斷了鑫月的思考,她下意識的抬起頭去,便見兩個馬仔推開餐廳的玻璃門,恭恭敬敬的將一個女孩請進(jìn)來,那女孩穿著一件簡單的長裙,卻比旁人穿任何錦衣玉服都要美麗,精致的眉眼姣好的朱唇甚至是舉手抬足間的氣質(zhì),都瞬間讓全場暗淡失色。 包括鑫月。 她走進(jìn)來,身后還跟著幾個黑衣保鏢,腰間個個配槍,充滿了威懾力,令人不寒而栗,不用想都知道她的身份有多尊貴。 然而最令人驚奇的是,她竟然是朝鑫月的方向走過來的。 女孩坐在她的對面,微微一笑,“鑫月小姐。” 鑫月有些手足無措,慌亂的點點頭,答道:“是的,我是鑫月,請問您是......您是院方嗎?” 她有些自慚形穢,和眼前的人相比,她身上的風(fēng)情便仿佛是故意賣弄的做作,不僅不自然還反像是真品和贗品的差距。 “我是阮棠,今天約你來的人,洛克茜的扮演者。”阮棠笑了笑,朝侍者招招手,準(zhǔn)備點餐。 這時餐廳老板匆匆的趕來,攔下了侍者,接過菜單與筆,殷勤的湊上來,點頭哈腰的稱呼:“裴夫人,歡迎您大駕光臨,菜單在這里,有什么需要您盡管提——” 裴夫人?! 鑫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孩。 老板諂媚的態(tài)度與稱呼,再看這群持槍的保鏢,立刻令她產(chǎn)生了不可思議的聯(lián)想,這部戲是排練給裴爺看的,他們喊她裴夫人,那她豈不是…… 裴爺?shù)恼糠蛉耍? 她看起來甚至不足二十歲,按照身份來講是一位藝術(shù)學(xué)院的舞蹈生,但是卻已經(jīng)是整個淮州的頂端人物,裴爺心愛的女人,不是什么活不過一個月的姨太太,她就是唯一的正房夫人,擱在這淮州,說是皇后也不為過! 這這這,這未免也太荒誕了! 她看著阮棠在點餐,輕描淡寫的動作帶著行云流水的優(yōu)雅,她周身那股貴氣是要經(jīng)過漫長的時間培養(yǎng)出來的,那是鑫月接觸過的大人物們,都不曾有的氣質(zhì)。 阮棠點完餐,將她的注意力拉回來,“鑫月小姐應(yīng)該也清楚,我請你來,就是為了維爾瑪這個角色。” “是,我知道。” 鑫月說起話來帶著自己無法控制的緊張,她撥了撥頭頂?shù)睦俳z帽,磕磕絆絆的說:“為了您的邀約,我特意去查了相關(guān)資料,對......對《芝加哥》這部舞臺劇也算有些了解。” “那就好。”阮棠打量了一番她嫵媚的臉蛋,滿意的點點頭,說:“你的長相氣質(zhì)與維爾瑪很接近,不用緊張,放松,接下來我們還有一段共事的時間,對于這個角色你有什么想問的嗎?” 鑫月呼出一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斟酌著開口,不解的問:“裴夫人,我只是不太明白,您為什么不自己來演這個角色呢?我、我的意思是,維爾瑪這個角色很符合您的美貌氣質(zhì),而且這個角色是一個......” 她擺弄了一下雙手,有些卡詞。 “受害者。” 阮棠為她補(bǔ)充,繼續(xù)說:“維爾瑪是一位舞女,與閨蜜是很好的搭檔,但是閨蜜卻背著她與她的丈夫上床,被她撞破了出軌的事情。憤怒的維爾瑪,拿起了槍殺死了她的丈夫,從而獲刑,最后在芝加哥最厲害的律師比爾的幫助下成功逃脫罪責(zé),走出監(jiān)獄。” 鑫月點頭。 阮棠道:“這個角色的確爭議較小,但是我更想去挑戰(zhàn)洛克茜。” 鑫月一怔,就見那位黑幫大佬的女人換了一個姿勢,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整個人看起來懶洋洋的,卻又仿佛帶著一股可怕的攻擊力。 阮棠說:“洛克茜,一個幻想可以成名的傻女孩,她嫁給了一個老實人丈夫卻不甘于平凡,然后出軌情夫墮入愛海,最后又因為情夫的欺騙將其槍殺——” 她做出一個開槍的動作,鑫月被嚇得一抖。 阮棠笑了笑,說:“但是你不覺得,這個角色很有意思嗎?” 有意思?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