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阮棠抬手打斷他的話,理直氣壯的說:“千萬別這么說,我很喜歡做花瓶,而且我就是花瓶。做演員,是因為我想嘗試站在聚光燈下的人生體驗,展現我的美,至于內涵啦演技啦那都是時鈺的事情,我只負責美而已。 何其囂張。偏偏又說的令人啞口無言。 陶滿柔的眼淚突兀的流了下來。 她想起那個作者的抱怨:“我好想把女主寫的太平凡了,她除了重生一無是處,那怎么讓曲見琛時鈺這些人愛上她,好難啊……” 這一刻她終于清醒了。 她知道,屏幕前的阮棠不是小說里的阮棠,雖然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什么來頭,但是她的驕傲她的耀眼都是她成功的資本,不是仗著什么金手指,她征服了所有人,全憑自身的魅力。 而她呢? 她以為有了金手指就可以所向披靡,卻沒想過先知只是輔助,如果智商不達標,努力的不夠,甚至還不如那些沒有重生的土著。 就像反殺她的曲見琛。 他沒有金手指,卻有狼一樣的狠毒狐貍般的狡猾,你仗著先知就以為可以算計他,那只能落得這樣的下場。 陶滿柔擦干眼淚,像是徹底清醒過來了一樣,再無一絲怨恨。 她撥通了經紀人的電話:“x姐,我回來了,麻煩幫我安排工作。沒有合適的角色?沒關系,從一些小角色開始做起就可以,女三號女五號甚至群眾演員都可以,我從頭開始。” 電話那頭雖然詫異她為何變化如此之大,突然改掉了浮躁的毛病,踏實的從底層開始做起,但還是應了下來。 陶滿柔關上手機,微微一笑。 當她不再心比天高的時候,才發現這個世界其實很公平,從底層做起吧,只要她努力,總有一天可以爬到她憧憬的那個位置上。 曲見琛 曲見琛是親眼看著阮棠閉眼的。 在這之前,看著病情惡化身體飽受折磨的阮棠,他啞著嗓子忍痛提出安樂死,卻被那個女人狠狠的瞪了一眼。 她振振有詞的說:“我才不要,懂不懂自然死亡,就是要讓身體衰退到自己斷氣,哪怕差一分一毫都不行,我要死就必須是這么死,這是對生命的尊重!” 曲見琛苦笑。 這個平時嬌氣的不得了的女人,總是在一些奇怪的方面有著自己的堅持,令人哭笑不得。 他最終還是陪著她走到了這一步。 此時的曲見琛,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曲小少,在歲月和阮棠的雙重歷練下,他變得成熟,骨子里的狠戾也漸漸收斂起來,藏得更深。 或許這是一個不錯的結局,無論是他、老狐貍還是時鈺,最終誰都不是贏家,但是他們都陪著喜愛的女人走到了最后,三全其美也不為過。 曲見琛游刃有余的辦理好阮棠的葬禮,當那個女人下葬之后,他抬頭看了一眼太陽,那耀眼的光芒就像是阮棠給他的感覺,讓他追逐了一生,卻始終無法抓在手心里。 不過無妨。 雖然她不知道這個女人從何而來,但是這一世的陪伴卻是圓滿的,如果有來生……他想,他還會緊緊的將這縷陽光抓在手心里。 “曲總……”趙秘在旁邊輕聲提醒:“改回公司了。” 喊出這個稱呼時,他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仿佛不久前,眼前這個男人還是那個瀟灑多情、行為肆意率真的曲小少,但是現在阮棠走了,曲見琛愈發沉穩,世間再無能值得他率真對待的人。 “走吧。” 曲見琛淡淡一笑,波瀾不驚的模樣愈發有老狐貍的風采。 只是,上車之后,男人下意識的朝遠方看了一眼,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那禍水一如既往笑的明媚動人,仿佛從未離開。 曲見琛的嘴唇動了動,然后“哇”的吐出一口淤血,伴隨著趙秘慌張的呼喚聲,他仰起頭靠在椅背上,低低的笑出聲來…… 傷口埋得再深,掩飾的再好,終究還是存在的。 時鈺 時鈺沒有去參加阮棠的葬禮。 在那個女人停止呼吸的一瞬間,他在看向病床上依舊美艷的尸體時,眼神便淡了下來。 那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不是他的阮棠。 時鈺將自己關在家里,他坐在放映室內,桌上擺放著一部又一部的關于阮棠的作品,前方的大屏幕上播放著他們第一次合作的影片——《佳人舊影》。 如今,當真只剩佳人舊影。 但是時鈺卻固執的覺得,這些影片還在,阮棠的靈魂就在這里。 阮棠曾經試過引誘他,在情到酣時,他都始終克制著最低線沒有越雷池一步,那女人蹙著眉頭懷疑他是性冷淡,卻不會知道…… 時鈺愛她,愛的恨不能日日夜夜不分離。 但是,他愛的是那個女人的靈魂,只有看到她的一顰一笑便能激起無數的靈感,她是他的繆斯,是他的女神,也是他渴望的靈魂伴侶。 他從不在意她的私生活,因為他在意的只是兩個人靈魂上的碰撞。 時鈺看著影片中那個一如既往風華絕代的女人,微微一笑,足夠了。 他本以為活著是無趣的,藝術的美好也不過是短暫的,但是阮棠的出現卻點亮了他人生中的色彩,這十年,便是他人生中最絢爛的十年,足夠了。 此后的人生,他有他們合作的影片,有這十年點點滴滴的回憶,足夠支撐到活到咽氣的那一刻。 男人坐在沙發上向后靠,在昏暗的環境下緩緩閉上眼睛,在“阮棠”的陪伴下進入沉睡,黑暗中,他的眼角悄無聲息的劃過一滴水珠,然后消失不見。 外面,是敲不開門的小宋,早已泣不成聲。 阮姐走了,走之前托她多注意一下時導的精神問題,但是阮姐你知道嗎…… 你走的那一刻開始,時導已經入魔了。 曲紹年 七爺坐在書房的一角,抬眼朝窗外看了看,雪花簌簌,遠處一片白茫茫的雪景,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發痛的眉心,隨口吩咐:“讓廚房做一碗魚羹給阮棠送過去,天氣冷,拍戲的時候注意暖暖身體。” 李特助一怔,“……七爺,” 怎么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