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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我閉眼了,你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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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件是邢驚遲的母親宋子詩因病去世,第二件是年僅八歲的邢驚遲在母親去世后走丟了。

    宋子詩和邢立仁在邢驚遲出生后一年離婚。

    邢驚遲三歲那年邢立仁和謝春橫再婚。邢立仁和謝春橫是商業(yè)聯(lián)姻,兩人向來互不干涉,所以表面上過得去也沒人管他們。

    宋子詩父母早亡,離婚后沒有再嫁。

    她去世那會兒邢爺爺承辦了她的葬禮,邢立仁閉門不見人,邢家亂糟糟的,一時間竟也沒人發(fā)現(xiàn)他們大少爺丟了,直到兩天后謝春橫回來才發(fā)現(xiàn)邢驚遲不見了。

    這下邢家大亂了。

    而他們要找的人正和一群孩子被關(guān)在倉庫里。

    黑暗的倉庫里靜悄悄的,只有一些壓抑的啜泣聲。

    邢驚遲是今天剛被帶進來的,和他一起被帶進來的還有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兩人被丟在一起。

    帶他們進來的人狠狠地用皮帶抽了一下地面,蒼老粗糲的聲音里帶著滿意:“哭哭哭,抽一頓就老實了。誰哭就先賣誰!”

    男人離開后又進來一個人,送來了他們今天的晚餐。

    一些孩子只有饅頭,生得好的多一碗肉沫湯。

    來人瞥了一眼縮在角落里兩個剛來的孩子,丟下去兩個饅頭和兩碗湯,心想這兩個新來的崽子應(yīng)該能賣出好價錢。

    邢驚遲面對這樣的情況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

    他伸手拿過冷冰冰的饅頭和溫?zé)岬娜鉁?,遞給邊上靠著他的小女孩。

    倉庫里很暗,頂上漏進來的月光剛好將這一隅照得透亮。

    明暗兩個世界被切割的分明。

    縮在他身邊的女孩沒接,邢驚遲借著月光能看到她眼里含著的淚,小女孩小臉煞白,緊緊地靠著他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邢驚遲從小就冷冰冰的,常常繃著個小臉,小女孩們都不愛和他玩。他也不耐煩理那些嬌滴滴的公主們,但現(xiàn)在情況卻不一樣。

    他硬邦邦地開口:“你別怕,明天早上就有人會救我們出去?!?

    縮在邊上的人這才動了動,抬起水亮瑩潤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細(xì)聲細(xì)氣地問:“真的嗎哥哥?我們能回家嗎?”

    小女孩聲音里的哭腔根本掩藏不住。

    邢驚遲抬手笨拙地去擦她臉上的眼淚,像承諾一般開口:“真的,我們能回家。”

    過了好一會兒小女孩才伸出小手接過了他手里的饅頭,她小口地咬著手里的饅頭,等邢驚遲都吃完了她才吃了一小半。

    “哥哥,我吃不下了。”

    縮在他身邊的女孩小心翼翼地開口。

    邢驚遲拿過剩下的饅頭,又瞥了一眼滿滿的湯,都沒動。

    邊上的人像一只小貓似的依偎在他身旁,靜了許久她才小聲道:“哥哥,爸爸媽媽會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嗎?他們會來找我嗎?”

    邢驚遲垂眸,低聲應(yīng):“會的?!?

    他想起了自己的媽媽,情緒低落下去。

    孩子對情緒的變化很敏感,邊上的小貓很明顯地感覺到了他情緒的變化。邢驚遲感覺到一只小手悄悄地握住他的手。

    軟軟的,有些涼。

    邢驚遲轉(zhuǎn)頭看她,“冷不冷?”

    小貓搖搖頭。

    她用氣音在他耳邊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邢驚遲握住她的小手在她手上一筆一畫寫,一邊寫一邊道:“我叫邢驚遲,西周時期有一個地方叫邢國,邢就是邢國的刑,驚是驚雷的驚,遲是遲緩的遲?!?

    邢驚遲知道小貓這個年紀(jì)可能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就在她的手上寫了好幾遍。

    “你呢?”

    邢驚遲低頭問。

    阮枝有一瞬間的大腦空白,好多稱呼一股腦的涌上來。阮枝從小就雪玉可愛,不論誰見了都想過來摸摸腦袋摸摸臉,各種稱呼都招呼上來。

    “枝枝”、“吱吱”、“啾啾”等稱呼一起占據(jù)了她的腦袋。

    阮枝一緊張,脫口而出:“啾。”

    邢驚遲皺眉想了想,有人叫啾嗎。

    阮枝這時候還不會寫字,只會跟著林千尋在地上瞎畫。

    她只好扯了扯邢驚遲的袖子,往倉庫縫隙處指去,外面就是茂密的枝葉,乘著夜風(fēng)在空中晃悠,枝葉間停著一只翠綠間帶點黃的雀兒。

    阮枝看的是枝葉。

    邢驚遲看的是雀兒。

    邢驚遲恍然,她想說的不是啾,是雀兒。

    “雀兒?聽起來是個女孩兒。”

    秦律的聲音把邢驚遲的思緒從回憶中拉扯出來。

    小時候的記憶很多都模糊了,但和這只小雀兒在一起的這一晚邢驚遲卻始終都記得,他記得自己的承諾和每一個細(xì)節(jié)。

    邢驚遲曾回想過無數(shù)遍。

    因為他食言了,他沒能帶她回家,他弄丟了她。

    邢驚遲扯了扯唇角,“應(yīng)該是她名字中的其中一個字,那時候她也就四五歲,記不清自己的名字很正常。我會找到她的?!?

    秦律一聽是個女孩兒就有點敏感。

    他悄悄地瞥了一眼沙發(fā)上的阮枝,默默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阮枝捧著姜茶想著邢驚遲說的話,心想她四五歲的時候就和別人不一樣,不光把自己的名字記得清清楚楚,還跟著林千尋開始學(xué)畫畫了。

    毫無察覺的“雀兒”本人正在和自己慪氣。

    阮枝的直覺告訴她,邢驚遲口中的“雀兒”就是早上他遲疑的原因。

    她越想越覺得心里發(fā)悶,干脆關(guān)了電視縮在沙發(fā)上睡覺。

    但偏偏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震個不停,這個信息震動頻率除了林靈就沒別人了。她點開微信看了一眼,果然林靈又刷屏了。

    省略前面數(shù)條召喚術(shù),最新一條顯示如下:

    [仙女靈靈:姐,你和我姐夫晚上怎么睡的?你倆尷尬不?]

    [枝枝不胖:閉著眼睛睡。]

    [仙女靈靈:?]

    [仙女靈靈:你能不能認(rèn)真點。]

    [枝枝不胖:你才幾歲,不許問。]

    [仙女靈靈:我男朋友都換了好幾個了。倒是你,一門心思撲在文物上,當(dāng)初也不知道爸爸為什么非要你學(xué)這個。]

    [枝枝不胖:我挺喜歡的。]

    [仙女靈靈,行了不說這個。姐,你當(dāng)初為什么要嫁給姐夫,你忘記你的矜持哥哥了?雖然這人我連影兒都沒見過。]

    [枝枝不胖:你姐夫叫什么你還記得嗎?]

    [仙女靈靈:???]

    [仙女靈靈:真的假的姐?這就是你從小念到大的矜持哥哥?我靠,那你瞞著爸爸什么都沒說,爸爸一直以為你是為了奶奶。]

    [枝枝不胖:當(dāng)初如果不是奶奶,我不會嫁給他。但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選擇結(jié)婚。]

    [仙女靈靈:你直接說你喜歡他不就得了嗎!]

    [枝枝不胖:我不說。]

    [仙女靈靈:你從小就這樣,又倔又?jǐn)Q巴。你放心吧我不和爸爸說,這一直都是我們倆的秘密。對了姐,我從剛才就覺得你不太高興,語氣也不怎么對,你怎么了?]

    [枝枝不胖:淋了雨有點困。]

    [仙女靈靈:那你趕緊去躺著睡覺,我去別處玩兒。]

    阮枝蔫了吧唧地把手機靜音往邊上一丟,再把被子往身上一蓋就閉上眼睛睡覺。眼睛一閉,凡塵俗事離她而去。

    客廳里電視的聲音一停邢驚遲下意識地抬眸朝沙發(fā)上看去。

    原本坐在沙發(fā)上的阮枝此時躺下了,身上嚴(yán)嚴(yán)實實地蓋著毯子,在沙發(fā)上縮成小小的一團。

    他低聲和秦律說了幾句話。

    秦律起身去客廳打開了地暖,回來后兩人說話時都壓低了聲音。

    窗外風(fēng)聲呼嘯而過,夾雜著簌簌的雨聲。

    這個夜晚安靜又吵鬧。

    晚上九點。

    秦律醉倒在桌上,嘴里還念念有詞??站破科咄岚伺さ厣⒙湓诘厣?,透亮的玻璃在燈光下泛著惹眼的光,風(fēng)一吹就會響起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簟?

    邢驚遲架著醉醺醺的秦律進了房間,出來后無聲地收拾了餐桌洗了碗,順便把地面上酒瓶撿起來整整齊齊擺放在墻邊。

    邢驚遲今晚喝了很多酒。

    在豐城一年喝的酒加起來都沒這一晚上多,這也是他一年來最高興的一天。他比自己想象的更懷念北城的日子。

    北城的條件很艱苦。

    那里常年寒冷,冬季占據(jù)了一年大部分的時間。在冷冰冰的北城過得那五年是邢驚遲覺得最輕松的日子,縱使任務(wù)艱苦,但北城的生活煙火氣十足。

    豐城卻像是被套了精致外殼的籠子。

    想到這里邢驚遲的視線不由落到沙發(fā)上的阮枝身上。

    邢驚遲關(guān)了客廳的燈,在一片黑暗中走到沙發(fā)前彎腰準(zhǔn)確地抱起了睡著的阮枝,連人帶毯子一起抱上了二樓臥室。

    臥室里開了幽暗的床燈。

    邢驚遲掃了一眼床上的被子,心想秦律真的在為他們的感情問題操心。

    他攤開床上僅有的一床被子把阮枝蓋的密不透風(fēng)。

    床上的小青瓷許是感覺到了自己躺在了床上,蹭了蹭柔軟的枕頭,換了個姿勢側(cè)躺著縮成一團,小臉?biāo)眉t撲撲的。

    阮枝很漂亮。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

    邢驚遲自認(rèn)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在阮枝已經(jīng)是他妻子的情況下,他很容易被阮枝挑起火,在短短兩天時間內(nèi)他就體會到了這種難熬。

    他盯著阮枝的睡顏瞧了一會兒,默不作聲地關(guān)了燈,拿著煙盒和打火機去了陽臺。

    這個陽臺就是阮枝白日里看到的玻璃房,隔絕了大雨和冷風(fēng)。邢驚遲開了一扇小窗,雨勢小了一些,淅淅瀝瀝地打在枝葉上。

    帶著濕意的風(fēng)順著窗縫攀爬進來。

    邢驚遲點燃了煙,目光淡淡地看著面前黑漆漆的小鎮(zhèn)。

    ...

    阮枝醒來的時候屋內(nèi)一片漆黑,她反應(yīng)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臥室里。她朝床側(cè)摸去,另一側(cè)空蕩蕩的,下意識地出聲喊:“邢驚遲?”

    靜悄悄的臥室內(nèi)沒有人回應(yīng)她。

    阮枝抿抿唇,掀開被子就想去找人,連燈都忘了開。

    玻璃門被推開。

    邢驚遲手里的動作比腦子快,燃著的煙被掐滅,只空氣里余下微烈的煙味。

    “邢驚遲?”

    女人細(xì)軟的嗓音里還帶著睡意。

    邢驚遲直起身子,側(cè)頭看去。

    阮枝還穿著他買的長裙,藍白色的扎染布料,黑發(fā)散落,柔軟濕潤的水眸正落在他臉上。她沒穿鞋,光著腳就出來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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