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賜藥-《嫡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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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海示意劉厝上前診脈,這才回頭對明華道:“皇上送來的那些補(bǔ)品有燕窩、阿膠……等等十二余種,藥材也有虎骨、鹿茸、人參……等二十四余種,王妃看著可用的盡管用,若是不夠讓人入宮傳上個信兒,奴才自當(dāng)備上再送來。皇上交代了,這藥材不能省,身子最為要緊……”
十二種的補(bǔ)品,鄭海只提了四樣,二十四種的藥材,鄭海只說了七樣,明華笑著謝了皇上的恩澤,又遞過去一個荷包謝了鄭海的提點(diǎn),卻是把這話給放在了心中。
按說,傳旨之時,這些東西都一一注明了分量和種類,鄭海全然沒有必要再重復(fù)一次。縱然重復(fù),按照宮中一貫的規(guī)矩也當(dāng)是事無巨細(xì)說個清楚明白才對,這般的話,似乎是在暗示著什么一般。
劉厝把了脈,回頭又與留守的孫御醫(yī)一同討論,卻是說了一同無用的話,這就與鄭海一起離去了。等著兩人上了馬車,鄭海這才問道:“寧王殿下身體如何?”
“鄭少監(jiān)乃是明白人,下官就不多隱瞞了。寧王殿下的病癥,若是再不好轉(zhuǎn),只怕整個人都要敖干了。實在是……實在不是我們不盡力啊,若是有個萬一,還請鄭少監(jiān)在皇上面前為我和老孫多美言幾句才好……”劉厝說著塞了一個厚實的荷包過去,鄭海微微一摸,只覺得里面沙沙作響,竟然是銀票?!
他心中愕然,卻也更意識到了寧王這病有多嚴(yán)重,因此笑著道:“這可不是我一個伺候的奴才能做主的,劉院判……”他說著要把荷包塞回去,劉厝卻是擋了回去,道:“少監(jiān)千萬千萬多美言兩句就是了,非戰(zhàn)之罪,非戰(zhàn)之罪啊……”
鄭海這才收下了荷包,笑著道:“皇上是明君,自然不會無辜遷怒的……”想起皇上讓他做的事情,鄭海只覺得若是寧王死了,說不得皇上還會高看這兩個院判一眼。轉(zhuǎn)而又想,這樣的事情,這兩人留著就是危機(jī),不由又微微嘆息。不過,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的處境,若是有一天,皇上用不著他了,或者覺得他礙眼了,知道的太多了,說不得那一天就是一杯毒酒,或者一個罪名,他就沒命了。
兩個人各懷心事,然而需要回宮稟告的事情,也不能免了。皇上聽聞寧王病情并未好轉(zhuǎn),神色間平平淡淡讓劉厝心中沒個底,等惴惴不安退下的時候還不由對著鄭海使了個眼色。
等人出去了,皇上這才指了下鄭海,“那劉厝給你好處了吧?”
“劉院判不過是心中不安,他私下與奴才說,若是寧王殿下再不好轉(zhuǎn),只怕人都要熬干了……”鄭海如此說了個清楚,還把見到寧王的樣子重復(fù)了一遍,皇上聽了之后心頭大安,只覺得這些年懸在心口的一塊石頭就要落地了。
而京外莊子中,明華正拿著帕子給寧王擦拭臉龐,笑著道:“也虧得屋中藥味濃郁,這胭脂又是我特意調(diào)的味道最為輕薄的,不然只怕是要被察覺端倪呢。”
這兩天的調(diào)養(yǎng),寧王雖然還是不是低熱發(fā)燒,卻好轉(zhuǎn)了不少。面色早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只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明華才讓人在屋里外守著的,沒有想到竟然真的就遇上了皇上賜藥的事情。
她把帕子投入盆中細(xì)細(xì)洗掉了上面的胭脂水分,回頭看著寧王還有些發(fā)白的面孔,不由嘆息了一聲。
“王爺,依著我的意思,咱們準(zhǔn)備的藥材足夠了,皇上賞賜的那些,倒是不如留著吧。”鄭海的態(tài)度不明,總歸是小心一些才好。
寧王緩緩點(diǎn)頭,低聲道:“王妃與我想到一處去了。這般好的藥材,還是留著吧。”
夫妻兩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寧王這一病,只病危留著孫院判就足足二十多天,等到七月間早晚間天氣漸漸涼爽,他才能夠下床在屋中緩緩走動兩步,又或者是讓人抬著去莊子中曬曬太陽。
而這個時候,不管是魏王還是齊王都早已經(jīng)被放出了皇宮。兩個人心中忐忑莫名,然而被關(guān)押的過程中竟然沒有受到任何趁火打劫的攻擊,讓他們不由又把懷疑的目光轉(zhuǎn)向了對方。
不然,就算寧王病重,總歸還是有做事的人吧?寧王府又不是人都死完了……
皇上一直耐心等著寧王的死訊傳來,或者是明華小產(chǎn),又或者是一尸兩命,然而等啊等,卻等到了寧王如今漸漸好轉(zhuǎn)已經(jīng)能夠下地走動的消息。
他氣惱地直接摔了手中的茶盞,把前來奏事的晉王給痛罵了一頓,順手就把他負(fù)責(zé)的事情給了魏王。
晉王絲毫不覺得委屈,反而是松了一口氣。他如今這差事正是在軍中推廣當(dāng)初寧王留下的條陳,遇到的阻力非常之大。加上這幾日皇上都心緒不寧,把差事交出去也好。免得跟今日一樣觸了眉頭,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晉王回頭收拾了下東西,就帶著老婆孩子一同去京外莊子上住去了。他知道這樣的舉動若在有心人眼中,只怕要嚼舌根說他心懷怨懟。然而,如今已經(jīng)顧不上這些了。
齊王和魏王被放了出來,沒有查出來任何實質(zhì)性的東西。這兩個哥哥又都不是省心的,皆胸懷大志,才出來幾天就又爭權(quán)奪利起來。而長公主也不是好相與的人,死了親孫子,如何會善罷甘休。對于她來說,不管是齊王還是魏王都有嫌疑,查不出什么來定然是皇上偏袒了。她明面上無法,私底下去是各種找茬。
如今,京中亂成一團(tuán),此時不躲開,可就要被卷進(jìn)去了。
例如二哥秦王,此時就很是作難,縱然待在京郊的烈風(fēng)營中,還是被齊王給挖了出來。齊王對秦王這些年來兄弟情深,秦王如何能拒絕齊王的要求,不幫扶他一把?
可是長公主這邊,轉(zhuǎn)頭就叫了秦王妃作陪,也是唱起了對臺戲。
然后京中六部、中書省、御史臺、宗親貴族……蕭國公府雖然落魄了,蕭氏也死了,可是蕭氏還留有孩子呢……魏王妃的母族容國公府也是一派的熱鬧,平日里低調(diào)的外衣也漸漸被掀開,露出了崢嶸之色。
而柏家也不是善茬,當(dāng)年畢竟是出過一個柏貴妃的,縱然柏貴妃沒有留下子嗣,可是柏家人多,幾代下來,如今也早已經(jīng)混跡在京中各處……
晉王到了自己莊子之后根本就沒有停留,就跑去不遠(yuǎn)處相鄰的寧王莊子。他和寧王一同在樹蔭之下乘涼,躺椅微微晃動帶著說不上來的舒適,把話說了個清楚明白。回頭見寧王面色蒼白,透著點(diǎn)點(diǎn)的虛弱,卻是有些不安的。若是六哥真的出事了,他又該何去何從?六哥,真的有奪嫡之心嗎?
寧王神色沉靜如水,眼神微微變動,仿佛是察覺了晉王的目光一般,轉(zhuǎn)頭略微瞟了他一眼,語調(diào)虛浮且舒緩地道:“你放心,京中有父皇,亂不起來的。”
一句話平淡無波的話,就讓晉王有些浮躁的心給安撫了下來。
是啊,有父皇呢,不管是三哥還是四哥,也不過是王爺,還能翻出天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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