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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下，不光是鏟除大敵，更將一直以來存在的制擘給抹去，唯一的不美，就是靈寶天尊在天玄界中的痕跡也一并消去了。

    只希望老師不怪他的逆舉吧。

    “結(jié)束了。”

    這一次，便是頓開金鎖走蛟龍，從此得獲自由身了。

    楚牧感應(yīng)著身體在崩毀，感應(yīng)著三清之身的逐漸泯滅，心中卻是只感欣喜。只因這一次，不光是度過死劫，過來六魂幡這一關(guān)，還掙脫了一直以來存在的無形枷鎖，一石二鳥，讓他楚牧贏了兩次。

    形神俱滅又如何，他楚牧也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了，不過是之后又一次的三清循環(huán)，萬象更新罷了。在棺材中仰臥起坐，老操作了。

    只要意識猶存，楚牧便可在三清循環(huán)之后全盛歸來，并一舉踏入至道。

    這一次，楚牧贏麻了。

    然而就在這時，逐漸破碎崩解的三身同時化作一道清光，向著中間聚合，在外力的逼壓下，化作了一團似有色，似無色，莫可名狀的炁！

    六魂幡帶來的劫數(shù)，將三身磨滅，也讓三清意志在外力的逼迫下徹底聚合，化為一體。

    楚牧只覺心神一震，心靈在悄然之中似是進入了一個超拔于現(xiàn)實，超脫于天地的境界。

    其大無外，其微無內(nèi)，浩曠無端，杳冥無際。至幽靡察而大明垂光，至靜無心而品物有方。混莫無形，寂寥無聲。萬象以之生，五行以之成。生者無極，成者有虧。生生成成，今古不移。

    這，便是——

    “道。”

    這個抽象化的空間，不存在的境界，至大又至微，似與楚牧息息相關(guān)，他心念一動，便自動獲知了這境界的虛實，甚至知曉了自己的心靈為何會超拔至此。

    “棋差一招啊。”他的心中，回蕩著這般嘆息。

    楚牧確實眼饞過三清意志，他也在某個世界打過三清意志的主意，并將其付諸于行動。但他境界越是高遠(yuǎn)，就越是忌憚這三清意志的存在，是以在得知敵方可能擁有六魂幡之后，便定下抹除三清遺留的計劃。

    可現(xiàn)在，他是知道了，這姜還是老的辣啊。不管是他還是凌仙都，相較于三清，都還是太年輕了。

    楚牧和凌仙都都想要抹除三清意志，二人的區(qū)別只是后者想要前者死，前者不想死而已。

    他們的計劃也確實成功了，三清意志在六魂幡的咒殺下，不復(fù)存于天地。

    但也失敗了。

    至少，楚牧的計劃是失敗了。

    三清意志在外力逼迫下主動交融，徹底和楚牧融合為一體，他確實是掙脫了一個枷鎖，但在無形之中，他又背負(fù)上了另一個枷鎖。

    破去天命，也許正是天命注定。

    也許，就算楚牧不布下諸多后手，不讓女媧相助，他也未必會死。最有可能的結(jié)果，是在外力逼迫下和三清意志交融，和死亡擦肩而過。

    相比較這些真正的古老者，楚牧還有凌仙都，都還是太嫩了些。

    “當(dāng)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陰中更有老陰比啊。”

    楚牧嘆息一聲，卻也對于現(xiàn)狀無可奈何。

    木已成舟，便是多智如他，此刻也是無計可施了。

    罷了。

    他心念一動，心靈在一瞬間一躍，脫離了這超拔的狀態(tài)，從這不可知的境界墜回了本體——一團炁。

    “元氣于渺茫之內(nèi)，幽冥之外，生乎空洞。空洞之內(nèi)，生乎太無。太無變而三炁明焉。三炁混沌，生乎太虛而立空洞，因洞而立無，因無而生有，因有而立空。空無之化，虛生自然······”

    輕聲念誦著自身的感悟，一炁三化。

    上炁曰始，中炁曰元，下炁曰玄。玄炁所生出乎空，元炁所生出乎洞，始炁所生出乎無。故一生二，二生三，三者化生以至九玄，從九返一，乃入道真。

    楚牧的身影隨著炁之演化而再度現(xiàn)形，他自虛無中踏出，重歸現(xiàn)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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