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真好,她喜歡的人,也在喜歡她。 電話鈴聲不合時宜地響了,姜九笙有點不開心,把通話聲音調(diào)小,走到套房的外間去接,盡量把聲音壓到最低。 “怎么了?” 莫冰調(diào)侃:“沒打擾到你吧。” 打擾到她看美人了!姜九笙直接問:“什么事?” 莫冰也不逗她了:“去看一下龐龍的微博。” 姜九笙開了免提,把手機放桌子上,打開平板,微博首頁的熱搜就是龐龍創(chuàng)的話題,這龐龍是圈子里有名的狗仔,挖了很多藝人的隱私。 龐龍v:賣深情女友人設(shè)?打臉不?@王東昭v@蔣非v 配圖是三張照片,王東昭的打胎記錄,住院記錄,以及醫(yī)院監(jiān)控截圖,圖片里,蔣非與王東昭在婦產(chǎn)科的門口同框。 截圖上的日期與姜九笙在醫(yī)院被潑污水是同一天。這個黑料一出來,蔣非與王東昭二人基本算是崩了,這個圈子都別想再立足了。 沒錯,是姜九笙的手筆。 莫冰開門見山地問:“你怎么知道王東昭去打了胎。” 姜九笙放下平板:“在醫(yī)院碰到蔣非那天,他是從婦產(chǎn)科的方向走出來的。” 所以說,千萬別輕易得罪姜九笙,她這個人,脾氣雖然不壞,人也懶,可記仇,而且,有仇必報,誰給她不痛快了,她會不多不少地還回去,而且不動聲色。那個吳姓小婊砸該慶幸她是姜女士的外甥女,沾親帶故的姜九笙不好動手,不然有的她受。 “我有一件事想不通。”莫冰在電話里說。 “嗯?” “我連錢都準(zhǔn)備好了,婦產(chǎn)科那個護(hù)士都沒等我掏出卡,就把王東昭打胎的資料和監(jiān)控給了我。”莫冰持疑,“是不是太順利了?就像有人在推波助瀾。” 姜九笙思忖。 “不是宇文干的,我剛打過電話了,他正忙著給你收拾醫(yī)院打人的事情,焦頭爛額著,也顧不上。”莫冰玩笑,“難道又是靈異事件?” 姜九笙笑而不語,她可不信邪。 “笙笙,你背后到底是哪座靠山?”莫冰特別好奇,并且,鄭重其事地囑咐她家藝人,“如果知道的話,一定要好好抱緊金主的大腿!” 龐龍爆的黑料一出來,網(wǎng)上diss蔣非與王東昭的噴子越來越多,兩人本就十八線,哪有什么粉絲,直接被懟得體無完膚。 有事沒事蹲茅坑:虎毒還不食子,辣雞! 江北葬愛家族:炒作一時爽,打臉火葬場。 超級無敵美少j:當(dāng)初不聽我笙爺?shù)脑挘绻愫煤脤W(xué)習(xí)天天向上,沒準(zhǔn)還能學(xué)會怎么做人。 你是我畢生的魔障啊:今天認(rèn)識一對戲精夫婦,男的叫蔣非,女的叫王東昭,不錯喲,你們紅了! 不瘦成一道閃電不改昵稱:看我笙爺,妥妥的熱搜體質(zhì),每天打開微博都是我笙爺在搞承包,偷歌的偷歌,蹭熱度的蹭熱度,誒,太有才,沒辦法! 娛樂圈紀(jì)檢委員:第九個了,黑笙爺者,必倒霉。 善良品行好的寶寶:我笙爺天仙攻,有金鐘罩護(hù)身! 段友滴滴滴:感覺全世界都在給我笙爺助攻!這操作,666666! 今天啵發(fā)自拍了嗎:話說龐龍的助攻是誰啊?這可是醫(yī)院的一手資料啊! …… 姜九笙等時瑾退燒后才去莫冰那擠了一晚上,她剛出房門,床頭柜上的手機便響了,鈴聲是一首民謠,不疾不徐地一直響著,不厭其煩。 時瑾擰了擰眉頭,睜開了眼,接了電話。 是個女人的聲音:“時醫(yī)生,我是許璐。” 時瑾惺忪的眸清澈了幾分:“許小姐。” “東西我已經(jīng)給那位莫小姐了,那我父親?” 時瑾嗓音微干,吐字很清楚,平鋪直敘不帶什么感情:“轉(zhuǎn)院來天北,我會給他主刀,住院費我可以給你免掉。” 女人萬分感激:“謝謝時醫(yī)生,謝謝。” “不用謝,這是交易,你該得的。” 掛了電話,許璐起身去醫(yī)院遞辭呈。泄露病人信息,并盜取醫(yī)院監(jiān)控,護(hù)士這一行,她算干到頭了。 那位時醫(yī)生,才是真正可怕的人。 翌日早上八點,姜九笙才剛起床,她家姜女士的電話便打過來了。 “媽。”姜九笙揉揉眉心,頭有些痛,眼睛干干的,眼底一圈烏黑,看得出來,昨晚沒睡好。 姜女士說:“笙笙,你來一趟醫(yī)院。” 她神經(jīng)立馬緊張了:“爸他怎么了?” “你爸沒事。”姜女士頓了一下,“是嫣嫣的事。” 姜九笙應(yīng)了聲,然后便掛了電話,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八點,去房間把莫冰喊醒。 “莫冰。” 莫冰睡眼惺忪:“嗯?” 姜九笙一邊圍圍巾一邊說:“我去一趟醫(yī)院,你幫我去買早飯。” 莫冰翻了個身:“等你回來再買。” “我不回來吃。” 莫冰揉揉眼睛看姜九笙。 她解釋:“給時瑾的。” 睡意瞬間全無的莫冰:“……”她坐起來,抓了一把頭發(fā),“你叫醒我就這事?” 姜九笙笑:“謝了。” 她轉(zhuǎn)身出門。 莫冰腹誹:外面鬧得風(fēng)風(fēng)雨雨,她倒好,春風(fēng)滿面,這愛情的酸臭味! 市醫(yī)院。 姜九笙還沒進(jìn)病房,便能聽見吳嫣嫣大吵大鬧的叫喊,隔著幾米距離都鏗鏘有力:“我的號被封了,我要她姜九笙給我一個交代!” 姜九笙推開門進(jìn)去,抬頭取下口罩:“你要什么交代?” 吳嫣嫣一見是她,氣焰更囂張了,臉紅脖子粗地朝姜九笙就是一頓吼:“我都刪微博了,你怎么還跟我過不去?” 姜九笙不急不慢地,反問她:“是我封了你的號?” 吳嫣嫣冷笑了一聲,話里話外都是嘲弄與不甘:“要不是你的粉絲都來舉報我,我能被封號?” 姜九笙掃了一眼,她父母沒吭聲,吳嫣嫣的母親冷著張臉也不出聲,整個病房都劍拔弩張的,唯獨她,沒什么喜怒,不痛不癢地回問回去:“我的粉絲為什么會舉報你,你沒數(shù)?” 吳嫣嫣怒吼:“還不是你慫恿她們!” 姜九笙糾正:“邏輯錯了。”冷了冷音色,抬眸看向爭鋒相對的吳嫣嫣,“是你賣假貨。” 來的路上她刷了微博,自然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吳嫣嫣是被舉報買賣非正品彩妝才被封了大號。 當(dāng)然,吳嫣嫣理所當(dāng)然把這件事怪到了姜九笙頭上。 她眼睛瞪的像銅鈴,憤憤不平:“就算我賣假貨又怎么了?干美妝博主的,有幾個貨源是完全正規(guī)的,如果不是你的粉絲,我怎么會被扒出來。” 真會倒打一耙。 姜九笙好笑,冷冷反問:“所以?” 吳嫣嫣口氣很是義正言辭:“粉絲行為,藝人買單,我干不成美妝博主了,你要負(fù)責(zé)。” “怎么負(fù)責(zé)?” “我原本打算做到三十歲再轉(zhuǎn)行,現(xiàn)在我微博號被封了,名聲也臭了,不可能再做美妝博主,”語氣言之鑿鑿,她面不改色地說,“你就賠償我到三十歲的收入。” 姜九笙笑了。 見過勒索的,沒見過這么天經(jīng)地義的。 “賠錢可以。”姜九笙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抱著手抬了抬眼皮,“請律師過來,官司打贏了,別說三十年,六十年我都賠給你。” 吳嫣嫣登時橫眉怒目了。 是吳嫣嫣的母親姜玥蘭開了口,冷嘲熱諷著:“笙笙,你這么說話就難聽了,嫣嫣是你表妹,你難不成還真想把她告上法庭?” 姜九笙神色波瀾不興:“大姨,她這是勒索。” 姜玥蘭臉色立馬垮了,略顯富態(tài)的身子氣得抖了抖:“用不著說話那么難聽,你現(xiàn)在是大明星了,自然是瞧不起我們這些窮親戚,要踩我們一腳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踩?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姜九笙懶得浪費口舌了。 “笙笙。”她母親姜女士站出來打圓場,像是勸,卻帶著幾分命令的口吻,“那點錢對你來說也算不得什么,你就賠給你表妹,一家人別傷了和氣。” “賠?”姜九笙淡淡的語氣,有些飄渺,輕描淡寫不帶任何情緒,“您覺得我該賠?” 目光微涼,像要把人拽進(jìn)去。 姜女士別開眼,不與之對視,低聲道:“也不是多少錢。” 姜九笙笑了聲,眸子冷得徹骨。 從她進(jìn)來,到現(xiàn)在,她家姜女士一句都沒問,更一句都沒有為她辯解過,自始至終站在那對母女那邊,與她對立。 她從口袋里摸出煙,卻沒有打火機,咬了咬煙嘴,大力扔在地上:“我是有錢,那我他。媽。的就活該當(dāng)冤大頭!”目光冷冷,睨著姜女士,她音色微凜,“要不是她吳嫣嫣是您外甥女,我早就整死她了,現(xiàn)在還容著她在這蹬鼻子上臉,已經(jīng)是念在您的面子上在咬牙忍著了,我不是忍氣吞聲的人,別一而再再而三,我耐性還沒那么好,若過了我的底線,” 言盡于此,這就是她的態(tài)度。 這應(yīng)該是她第一次對她母親疾言厲色。姜九笙自認(rèn)為脾氣不算差,即便與母親不親近,可該給的尊重和禮數(shù)也從來不會少一分,若非如此,她怎會任由吳嫣嫣任性胡為。 姜女士面如土色,張張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程會走進(jìn)來,目光一掃:“怎么了?” 里面的人都不做聲? 程會臉色沉了沉:“吳嫣嫣,你又來鬧什么?” “我才沒有鬧!”嗓音尖細(xì),她怒目圓睜,“是姜九笙,是她跟我過不去!” 程會冷冷掠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對姜九笙說:“笙笙,你先出去。” 她點頭,片刻都不想逗留。 身后,吳嫣嫣大聲咆哮:“不準(zhǔn)走!我和她的賬還沒有算清楚,她哪也不許去!不然我就去媒體那舉報她,讓她的粉絲都看看她姜九笙是個多狼心狗肺的東西。” 說著就要上前去拉扯姜九笙。 程會一把拽住她的手,目光如炬:“你再說一遍。” 吳嫣嫣大力甩開程會的手,雙眼睚眥欲裂,氣沖沖地喊:“你護(hù)什么護(hù)!她又不是你親妹——” 姜九笙腳步頓住。 姜女士突然惡聲打斷:“夠了!” 吳嫣嫣被吼得一愣,然后被姜女士推搡了一把,將她與姜玥蘭一起推到門口:“大姐,你先把嫣嫣帶回去,回頭我再跟你說。” 姜玥蘭撇撇嘴,不甘心地拽著吳嫣嫣離開。 姜女士反手就把病房的門帶上了,。 “媽,”姜九笙問,“我不是您親生的,對嗎?” 她出奇的冷靜,眼底除了寒霜,沒有絲毫浮動。 姜女士沒有出聲。 程父也沒有,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fā),甚至連姜九笙的眼睛都不敢對視。 程會要解釋:“笙笙——” 她扯了扯嘴角,笑意有些僵硬:“怪不得。” 記憶里,他們總是很客套,她似乎讓他們不自在,怪不得她始終覺得飄飄浮浮顛沛流離,怎么用力,也停靠不下來。 原來如此。 張張嘴,喉嚨有些干澀,很多話突然便說不出口,她起身:“演唱會沒幾天了,我明天回去。” 她轉(zhuǎn)身就走。 程會跟上去:“笙笙。” 姜九笙沒回頭,揮了揮手:“回去吧,我沒事。” 她拉開門,把口罩戴上,還好,帶了墨鏡,誰也看不見她眼紅時的模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