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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走廊里見鬼-《我的女友是狐妖》

    看到這個孩子,我心里突然酸酸的,我也是個窮人家的孩子,從小在艱苦的環境里生長,懂得比常人更多的心酸。    記得有一次,我媽媽生病住院,我就一直陪在媽媽的床邊,父親因為要操持家里,所以照顧媽媽的任務就落在了幼小的我的身上,陪媽媽住院的那段日子,我帶去了幾本書,媽媽睡著的時候,我就趴在一邊看書學習,醫院里的醫生和護士直夸贊我是個愛學習的乖孩子。現在看到了這個孩子,我就想起了小時候,想起那次在醫院里讀書的情景,內心便無端的感慨起來。

    我在猜想,這個小男孩一定也是個窮人家的孩子,若不然怎么會在醫院里來做作業呢?是不是他媽媽住院,他是跟媽媽一起在醫院的。這么想著,我不由自主地來到他的身后,看他認認真真地在本子上寫著字,完全進入了一種忘我的境界,這認真好學的勁兒看了讓人心疼。一陣寒流襲來,我裹了裹衣服,可是那個小男孩完全忽視了夜的寒冷,兀自認真地寫著。我真想用相機把他拍下來,到網上去,讓更多的同齡人看看,他是在怎樣艱苦的環境下學習的,也讓那些溫室里的花朵羞愧羞愧。但是我轉念一想,他這樣的勤奮好學勁,可不是裝出來的,也不是表演作秀的,我沒有權利去打擾他,更是羞愧于面對他。

    終于,我還是驚動了他。他回過頭來,看到我站在他的身后看他,他便沖我笑了笑,嘴角咧開,露出掉了兩顆門牙的嘴,那笑容卻令我很不舒服。我這才現,小家伙的皮膚很好,白皙細嫩,近乎蒼白的白,沒有血色的白。不知你有沒有這樣的認為,皮膚實在白到了極致,反而沒有美感了,對我而言,我喜歡白里透紅的肌膚,或者說喜歡粉紅的白,誘惑的白,而不是這種干枯的白、純然的白。

    “小朋友,這么晚啦,怎么還不睡覺?是在做作業嗎?趕快回屋去做吧,外面太冷啦。”我和藹地對小男孩說。病房里都有空調的,我想,他應該在溫暖的屋內看書作業,而不是一個人在這冰冷的過道里,在這樣的夜晚,我一個成人都難以忍受它的寒冷和蕭瑟,何況是一個幼小的孩子。

    小男孩直搖頭:“不!”他說:“我不做作業,爸爸會打死我的!”

    小男孩這樣說的時候,很委屈,淚水在眼眶里直打轉,但沒有流出來。

    這男孩還真天真,我柔聲說:“怎么會呢?像你這么乖的孩子,爸爸一定會很疼愛你才對。再說了,做作業可以白天做呀,你看這么晚了,大家都休息了,天氣又冷,你會感冒的,感冒了要打針,可是很痛的喲。”我認為小孩子都害怕打針,因為我在醫院見過很多小朋友,生病打針,剛剛見到護士手里的針頭就哇哇大哭起來,打針過程中更是猶如嚎叫。別說小孩子了,就連我這么大的人都害怕打針的,所以我這樣子對這個小男孩說。

    小男孩嘟著嘴說:“不,我才不乖呢,平時我可調皮啦,我爸爸經常打我。”

    “是嗎?”我饒有興致地說:“你爸爸打你,也是為了你好,等你長大后,你就會理解大人的苦衷了。記得我小的時候,脾氣很壞,做了錯事還頂嘴,我爸爸氣憤之下也會打我,這么粗的竹條,啪啪啪地抽在我屁股上,過后留下大條大條的痕跡呢……但是,事后,爸爸都會流著淚抱著我心疼地替我擦藥……其實我知道,爸爸是疼我愛我的,只是我做錯了事,他恨鐵不成鋼,為了讓我學好,將來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才忍痛打了我……父母打我們,他們也痛,打在我們的身上,痛在他們的心上呀!”

    小男孩看了看我,沒有任何表情,我本來想逗他笑笑的。他說:“我要做作業了,不跟你玩兒了,要不然我爸爸真的會打死我的!”嘿,這孩子,還真倔。

    我正想再問他什么的時候,有人喊我:“鈞仔!鈞仔!”

    我循聲望去,看到陳亦斯從胡麗的病房開門出來,站在門口直沖我叫:“鈞仔,干嘛呢你?一個人在那嘀嘀咕咕的……”

    我笑著說:“不是呢?亦斯,我在和這個小朋友……”當我再次朝小男孩看去時,我卻笑不出來了,眼前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哪還有什么小男孩,一排長椅靜靜地擺在過道邊上,路燈依然昏黃昏黃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陳亦斯朝我走了過來:“你說什么呢?什么小男孩?我說你不是去看老三嗎?怎么一個人在走道里亂逛,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醫院呀。”我說。

    “知道就好。走,回去吧!”陳亦斯拉著我的手就走。

    回到病房,陳亦斯關上門,我這才反應過來他的話。這是什么地方?醫院呀?醫院是什么地方?醫院就是……醫院是死人最多的地方,天,難道剛才我碰上的又是……脊背頓時一陣涼。

    陳亦斯看我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呵呵地笑說:“沒事,在醫院里碰到這些不干凈的東西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更何況你有陰陽眼,比別人更容易看到,所以晚上沒啥事,最好別瞎跑。”

    我恨不能仰天長呼,天哪,我干嘛有這該死的陰陽眼哪?

    正與陳亦斯說著話,突然看到胡麗動了動,嘴巴里在叫著什么。我趕緊湊上去,握住她的小手,親昵地說:“麗麗,你還痛嗎?麗麗,我在這……”

    大概胡麗尚自將醒未醒,腦子里還在迷糊,眼睛半睜半閉,顯得很痛苦,嘴巴里一直在喃喃地念著什么,我把耳朵湊上去,也聽不清楚,好不容易聽清一個字,卻是她在叫:“姐……姐……”

    姐?她還有姐?沒聽她說過呀。我一邊呼喚著胡麗的名字,一邊握著她的手,貼在我的臉龐上:“麗麗,別怕,我在你身邊,你別怕,你已經脫離危險啦,沒事啦。”

    胡麗胡亂嘟囔了幾句,又昏睡了過去。我一連叫了幾聲,沒有反應,擔心死了,便叫陳亦斯:“快去叫醫生,快去!”

    陳亦斯小跑著出去了,不一會兒領著一個女護士進來。護士檢查了一番,對我說:“沒事,病人是太累了,剛從麻醉中醒過來,這次是真正的睡著了,你們不要打擾她,讓她好好的睡一覺,她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