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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匹駿馬靠近過來，勒住馬，已經(jīng)聽到一個嬌脆的聲音道：“我們是馬家駱駝客，我是馬秀蓮！”

    楚歡一怔，他記得馬家駱駝客此番前來不到十人，馬秀蓮和狼娃子并沒有跟過來，其實此事楚歡還曾疑惑過，那狼娃子雖然年輕，但似乎是馬家一等一的駱駝客，馬正義此番走沙漠，卻將狼娃子留在落雁鎮(zhèn)，楚歡也不知道馬正義是何想法。

    離開落雁鎮(zhèn)已經(jīng)一天，走出了許遠，卻是想不到馬秀蓮竟然一路追了上來。

    馬秀蓮和同伴翻身下馬來，靠近這邊，楚歡上前看的清楚，除了馬秀蓮，另一人豁然正是狼娃子，兩人也都是按照駱駝客的裝備全副武裝。

    “原來是馬姑娘！”楚歡奇道：“馬姑娘追到這里，難道是有什么急事？”

    馬秀蓮卻也不怎么客氣，問道：“我爹在什么地方？”

    楚歡指了指馬家駱駝客安營的方向：“就在那邊?！?

    馬秀蓮道了一聲謝，翻身上馬，狼娃子也上了馬，跟著馬秀蓮往馬家駱駝客營地過去，距離不遠，片刻間便到得馬家營地，營地有兩名駱駝客夜里執(zhí)勤，瞧見馬秀蓮和狼娃子，都是有些驚訝，馬秀蓮剛剛下馬，一頂帳篷里已經(jīng)走出一人，正是馬正義。

    瞧見馬秀蓮二人，馬正義面無表情，轉(zhuǎn)身返回帳篷，很快，就見他手里握著一條馬鞭出來，神情冷峻地走到馬秀蓮面前，盯著馬秀蓮的臉，忽地抬起一只手，狠狠扇在馬秀蓮的臉上，馬秀蓮捂著臉，眼淚頓時落下來，馬正義也不理他，抬起一腳，將馬秀蓮旁邊的狼娃子踢翻在地。

    狼娃子立刻掙扎爬起，跪在地上，馬正義揮起馬鞭，沒頭沒腦地抽了下去，狼娃子直挺挺的跪著，并不躲閃，神情堅毅，任由皮鞭如同雨點般劈頭蓋臉地打下來，瞬間，狼娃子臉上就被抽出幾道血痕，馬秀蓮呆了一下，很快就過去，一把抓住馬正義的手臂，哭道：“爹，不怪他，是女兒逼他過來的，是我說如果他不過來，我就死在他面前，他沒有法子，才陪我一起追上來……！”

    馬正義臉色鐵青，一把推開馬秀蓮，又要抽下去，馬秀蓮已經(jīng)擋在狼娃子身前，哭道：“爹，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吧！”

    馬正義也不猶豫，馬鞭抽下去，狼娃子動作卻極快，那馬鞭尚未落到馬秀蓮身上，他已經(jīng)推開馬秀蓮，生生又挨了一鞭子。

    馬正義出手很重，狼娃子臉上血跡斑斑，額頭更是鮮血直流下來，旁邊的幾名駱駝客見狀，已經(jīng)跑上去，拉住了馬正義，勸道：“當家的，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將這娃子打死了！”

    馬正義余怒未消，抬手道：“你們現(xiàn)在就給我滾回去！”

    馬秀蓮堅決道：“我們不走，爹，你打死我們吧，我們不回去！”

    “你！”馬正義臉色泛青，又要抬手出鞭，但是身體晃了晃，忽地一只手揪住自己胸口的衣襟，神色看起來十分痛苦，身體緩緩蹲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馬秀蓮急忙過去，一把抱著馬正義，失聲道：“爹，你……你怎么了？”

    “快，當家的又犯病了?！币幻橊効图钡溃骸翱烊ト崴　?

    馬家駱駝客都被驚動起來，狼娃子跪在地上，膝蓋挪動靠近過來，馬正義呼吸急促，死死揪著胸口衣襟，表情痛苦，但還是怒瞪著狼娃子，深吸兩口氣，才冷冷道：“老子是怎么交待你的？你現(xiàn)在……現(xiàn)在連老子的話也敢不聽……！”

    駱駝客已經(jīng)取來熱水，馬正義接過飲了兩口，順了順氣，狼娃子直挺挺跪在他面前，眼中也是顯出關(guān)切之色，但是憨厚的臉上卻滿是堅毅之色，鮮血留下，他卻似乎對感覺不到疼痛。

    馬秀蓮淚眼婆娑，道：“爹，你怪我吧。我要跟你走沙漠，你打死女兒，女兒也不回去……！”

    馬正義掙扎著站起來，呼吸急促，終是將手中的馬鞭扔在地上，轉(zhuǎn)身進了帳篷去，再無聲息。

    馬秀蓮回過頭，見狼娃子還是跪在那里，臉上血肉模糊，從懷中取出棉布手帕，過去小心翼翼為狼娃子擦拭傷口血跡，輕聲問道：“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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