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山腳下灑掃的小沙彌不在這里,這個時候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日月堂的某個教室里上課了。 除非那小子敢逃課。 可是逃課就會迎接大魔王的親切問候。 而到了雞籠山,入目就是滿處素縞。 來的人很多。 以至于不夠品級的,只能是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山腳下,抬頭望著山頂,算是全了禮儀。 朱瞻基和夏元吉、金純,自然是暢通無阻。 一路上到雞籠山頂。 處處是禁軍把守,將這里扎得嚴(yán)嚴(yán)實實,密不透風(fēng)。 朱瞻基帶著夏元吉和金純二人,剛走到老和尚生前的小院,就看著一位位大臣從里面走了出來。 都低著頭,沒有說話通氣的意思。 夏元吉和金純兩人對視一眼。 朱瞻基率先走進(jìn)院子。 昔日高大的老桃樹下,那方木臺子在經(jīng)過前幾日朱瞻基的摧殘之后,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清理的干干凈凈。 就在老桃樹的樹蔭下面,一座壘著新土的墳?zāi)梗o靜的坐落在此。 高大漆黑的墓牌前,朱棣就坐在石臺上。 冒著小火的盆,正在燃燒著尚未燒盡的紙錢。 朱棣沉默不語,一下一下的往里面繼續(xù)添著紙錢。 朱瞻基小心的壓著腳步走到了朱棣的身后,輕輕得呼喊著:“爺爺……”、 “坐。” 朱棣沒有回頭,只是伸手指著自個兒邊上的位置,示意朱瞻基坐下。 回頭看了一眼跟著進(jìn)來的夏元吉和金純兩人,朱瞻基默默的坐了下來。 “爺爺。”朱瞻基越發(fā)小聲的,再次呼喚著。 朱棣這時候才回過頭。 這一眼,滿目血絲,滿臉憔悴。 “朕思來想去,也沒有想明白,為何會是他這個整日里念經(jīng)修佛的人先死了。”朱棣緩緩的說著。 朱瞻基有些明悟。 老爺子這是在怪懷老伙計的離世。 即便是帝王,那也是個活生生的人。 是人,就能感受到情感的存在。 即便是十惡不赦的殺人狂,在臨死之前見著自己的親人時,也會痛哭流涕,悔恨不已。 朱棣嘆著氣,將擺放在墓牌前的酒壺拿起,仰頭灌下一大口。 “爺爺老了,可爺爺還要北征,掃清草原上的隱患,還要遷都北平,還要看著你小子成婚。事情還有這么多,可爺爺現(xiàn)在真的覺得時間不夠用了……” 他說的有些動容,忽然道:“對!禮部已經(jīng)將你小子大婚的日子選出來了,想來你剛也從金純那里知道了。等你小子成了親,爺爺就遷都北平,出征草原,將大明的敵人都?xì)⒐猓屇銈冞@些人啊,好好的過安穩(wěn)日子。” 朱瞻基臉色微微一愣,然后笑著開口道:“爺爺您千秋萬歲,慢慢來總有殺盡我大明敵人的一日。” “胡說!”朱棣一瞪眼,卻是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真要是千秋萬歲了,你們就要在背后罵朕是老不死了!還是說你的親事,日子不長了,可都備好了?” 一聽到老爺子也連連提及親事,朱瞻基心里就有些不自在。 他不由的看了一眼老和尚的墳頭。 覺得自己也在慢慢的走進(jìn)一座墳?zāi)估铩? 朱棣白了一眼:“南邊……那位姑娘大抵是趕不回來了,且這樣吧,妃嬪有別,終究不能因為她耽誤了好日子。” 本來就因為婚事而心里揣揣的朱瞻基,一聽到這話就更加的頭疼不已。 要是被南邊那一位知道這事,等她回來,指不定自己要受多少的苦頭。 朱瞻基默默一嘆。 朱棣倒是站起身,拿著酒壺,將其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走!” “老和尚這里待得沒勁!” “咱爺們回家喝酒吃肉!”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