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因為官方的身份,驛站附近不太會有盜賊、悍匪出現。 而沿著驛站趕路,很容易在下一個休息的夜晚,停留在另一個驛站外面。 當然,若是將時間往后劃撥一兩百年。 驛站可就不是一個好去處了。 …… 朱瞻基等人進了平望驛后。 在銀錢開路下,幾人要了一件不算差的房間。 進到房間里,將送來伙食,還想繼續大獻殷勤的驛卒趕走,六人終于是長出了一口氣。 眾人臉上的紗巾也紛紛取出,露出臉來。 這時候,方才能一一看清眾人的樣子。 只見,出了朱瞻基和朱秀外,便是孫安和于謙,以及另外兩名錦衣衛中的好手。 其中一名錦衣衛往嘴里塞了個饅頭后,便翻窗跳出平望驛,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朱瞻基等人,則是圍坐在飯桌前,填充早已空蕩蕩的腸胃。 “按照路程腳力,齊將軍率領的幼軍衛三所,前日便應當抵達松江府沿海地區了。張天那兩所,做多明日也能抵達杭州府海寧縣。”正在啃著一只雞腿的于謙,囫圇吞棗的咽著食物,讓嘴里灌了一口湯后,便斷斷續續的說著。 朱瞻基正在嘗一片清澈的雞湯。 天生地養的雞湯,喝起來格外的滋潤。 一碗下肚,朱瞻基只覺得抗議了一整天的腸胃,都在散發著愜意。 他放下碗,擦著嘴,輕聲說:“王景弘的船隊,還要多久才能抵達錢塘?” 此次出京,朱瞻基為的便是,將一只縈繞在心頭的那個物種,給徹底的消滅在那座破島上。 大明的海面上,容不得那個物種半片舢板下水! 而若要完成此等壯舉,沒有水師戰船的支持,即便是他也無法完成。 于謙最近除了履行幼軍衛經歷的事務,還在接手朱瞻基身邊各類消息的事情。 他微微沉思,少頃開口回答:“王公公的船隊,大概要到臘月,才能抵達錢塘江碼頭……” 今年,又是一個不在京城的新年。 不過于謙卻有些期待。 太孫不能在應天過年無所謂,他到時候定然是能跟著大軍,回一趟錢塘老家了。 于謙在高興于,能在今年新年里回一趟家。 朱瞻基卻已經是眉頭皺起,沉吟著道:“若無船隊,則水師招募操練,無法順利進行。而我們的身份,也要一直隱藏下去……” “這……”于謙遲疑了一下。 此處的幾人,都清楚這一次為何要如此隱藏身份出京。 因為按照朱瞻基的判斷。 不! 是青史昭昭! 東南沿海地區的倭患,從來就不是簡簡單單的,單純是從東瀛島上跑出來的。 更多的時候,沿海小范圍的倭患,幾乎無一例外,都是大明地方上的權貴們,將家丁仆役假扮成倭寇,在沿海行惡事,劫掠搶奪百姓財富為己用。 甚至于,這些人嫌棄自己搶的不夠利索。 便開始與真正的倭寇里應外合,充當內應,讓干起燒殺搶劫更加利落的倭寇,在他們提供的信息下,更加高效的搶奪大明沿海財富,事后只要坐地分贓即可。 朱瞻基之所以選擇隱蔽行蹤,為的就是要在暗處觀察東南地方。 他要看看,這些地方上的士紳權貴們,是如何在朝廷大舉殺倭的行動下,暗中與倭寇暗通款曲,賣國求榮的。 齊子安和張天率領的幼軍衛,是擺在明面的。 將要北上返回錢塘的王景弘也是明面上的。 哪怕是,已經交托五軍都督府督辦的,在沿海地區招募水中好手入水師,也是故意放在明面上的。 為的,就是要吸引那些明奸們的注意,要讓他們忍不住的動起來。 如此,一直藏匿身份行蹤的朱瞻基,就能在暗處,將他們看得清清楚楚。 攘外必先安內。 老祖宗用血淚總結出來的道理。 沒有理由不相信。 一頓飯剛剛吃飯。 一直開著的窗臺外,躍進一道人影。 不是旁人,正是一開始從窗臺跳出去的那名錦衣衛。 只見他快步走到朱瞻基面前,單膝著地。 “啟稟太孫,有松江府軍情。” “念。”朱瞻基微微抬頭,沉聲道。 “前夜,齊子安率領幼軍衛三所兵馬,由松江府往金山衛駐地奔赴,途中遇松江府拓林村一少年,得知拓林村滿村三百零九人,皆被上岸倭寇殺害。如今,齊子安已下令駐扎拓林村,全軍上下誓要殺盡倭寇。以一城倭人,祭奠拓林一村百姓。” 嘭! 飯桌,被猛的拍響。 桌子上的碗筷,滾落一地。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