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鄭提督一怔,好像這老僧很在意這一點。只見姚國師繼續踱著步,也不怕自己偷襲,一個人在那里掐指算來算去: “是了,你們都去過佛島,身上也都有那種氣息……但老衲真是想不到,他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如何就成了幽州苦海需要的那個人?” 鄭提督聽出姚國師語中混雜著嫉妒與不滿,知道這人慣于臧否人物,是個無理取鬧之人。不過這以身赴險的事怎么在他眼里就那么光耀了,也真是不明白這妖僧總在犯什么別扭。他將劍指向姚國師,又問道:“他會怎么樣?” 姚國師避而不答,只是搖搖頭道:“提督大人,雖然出了一點偏差,但一切都還在按我的計劃進行,你看,與天道抗衡是注定沒有結果的。那偏差就是你,現在唯一的攔路虎也是你提督大人。你當然可以與我纏斗拖延時間,但最終都會是于事無補。” 姚國師說著看了看鄭提督的劍柄,柄上的牛皮挽繩掛著一個指甲大小,卻極其復雜的吊墜,心里明白了大概。他欺身而上,先是右手朝天翻作一掌攻擊鄭提督面門,待鄭提督掉轉劍身削向自己,便不閃不躲地任由巨闕劍刃在自己右手尾指劃過。 一節干瘦的尾指“啪嗒”掉在地上便燃燒起來,而鄭提督劍柄上系著的那枚東西卻也已經到了姚國師手中——顯然那又是一個給劍增加了對抗法術的小玩意。 “好,”鄭提督也不慌張,“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用這東西,用全力與你作戰。” 山腰之中,銅雀激了燕帝那么幾句,后者卻毫不在意,銅雀只能閉了嘴不說話。 從他的角度看去,那新城之上以四靈鎮守的位置為邊界,已經緩緩生長起一個巨大無匹的罩子,長得又像花苞,又像一個撞鐘。這罩子是如此之高,以至于他和燕帝等人只能抬頭仰視。罩子里的東西看不太清,但好像有一股黑氣正在地面上緩緩上升。 不,那不是黑氣! 銅雀眨眨眼,那分明是一陣黑色的豪雨,倒著向鐘形罩的頂端墜去,就好像城磚是天上,罩子反而是地面一樣。黑雨越下越大,以至于匯集成幾股黑色的水龍卷,向鐘形罩的頂端傾瀉下去。混雜在黑雨往上飛去中的東西還有滿城的雜物,他甚至懷疑還有沒來及撤出的百姓死于這場災禍之中。 不一會,鐘形罩的頂端就匯集了一泓黑色的海洋,從銅雀他們的角度看去,恰好能看到黑海整片煙波浩渺的水面。 所謂水往低處流,但顯然在這個罩子內部,天地已經翻覆過來。 銅雀心道,正確的觀看方式恐怕只能是拿個大頂,在半山腰倒立著看了。 鐘形罩蔓延十余里的光膜熠熠生輝,但幾乎每過一息,它表面的質感都會發生變化。有時那罩子上仿佛火燒一般有紅色的紋路蔓延,有時卻又像堅冰一般寒光耀目,但仔細分辨就可以看到,那些紋路竟全部隱然是四靈的形狀。 銅雀只能判斷出,這應該是四靈正在與什么極兇惡的東西搏斗,卻不知這其中的具體過程是怎么樣的。 他正想著,又見一個小小黑點從地面升起,貼著鐘形罩的內壁緩緩向頂端滑落,仔細看時卻是騰格斯那艘烏都罕號。 烏都罕號越滑越快,越滑越快,直到猛地落進那泓黑水,在水面倒立著游走起來!而在水面和地面之間,竟有一只巨大的鷹影在盤旋不休,時而去搏擊那黑色的水龍卷,時而去啄動鐘形罩的內壁。 “那又是什么?”燕帝放下千里鏡,不悅地道。 銅雀偷笑不已,正琢磨著要不要告訴他那是前朝的靈船,燕帝已經知道那船是悄悄從官修河道進來的。卻向底下的人吩咐道:“事成之后,新都通往渤海的官道可以填平了。” 接著,他漫不經心地向銅雀道:“教你臨死前開開眼,看看四靈是怎么困住幽州苦海的。” 在繭子內部,建文沒有再感受到身軀的疼痛,一切都停了下來。他深吸口氣,仿佛度過了一次新生一般。繭子外的世界已經完全看不到了,建文便在這個小洞天之內向外推了推,小洞天紋絲未動,他又掏出銃射了兩發,發現這東西毫無損傷。 “果然是兩個世界,不可以常理度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