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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尾聲第650章:你是他的劫-《分手妻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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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夫人,令公子在我們警署里的情況,就是這個樣子了。”巍警司簡單說明。

    莫征衍在警署里犯病吐血一事,巍警司驚嚇不已,只得請示了上級,上級也是諱莫如深,瞧不出個明道來,最后只得道:你還是跑一趟莫家通知一聲。

    這個時候的莫夫人,她人在港城莫宅。不過是一日的光景,昨日她還前來警署探視莫征衍,誰知道今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駱箏今日一早就趕來詢問莫征衍的狀況,但是還來不及多聊,警方的人就到了。在聽到轉述的經過后,駱箏一顆心都提起了,“他嘔血了?”

    “嘔血了,為什么不送醫院去!”駱箏當下怒問,“他現在只是嫌疑人,不是罪犯!就算是罪犯,他也有權治療,他有這個權利!”

    “是是是,請冷靜……”巍警司汗津津的,他皺眉道,“我們警方也提議要將莫先生送去醫院治療,可是莫先生不同意!”

    作為一個嫌疑人,能夠出警署,那是萬幸的事情。誰會愿意坐穿在這警署里邊不肯走,除非是一個瘋子。可是莫征衍,他明明那么清醒,神智清楚精神也沒有一點問題,這真是讓巍警司萬死也想不通了!

    “你說什么?他不同意?”駱箏錯愕。

    姜姐也是不敢置信,一旁的莫夫人也是驚到了。

    巍警司一頭霧水,“是啊,莫先生說他沒事,挺好的,只是老毛病犯了,沒什么大礙。還說勞煩我,聯系你們給他帶點藥。”

    他這是瘋了嗎!

    莫夫人想起昨日和他見面,她顫了聲,“他是不拿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了?我去見他!”

    “很抱歉,莫夫人,您昨天已經探視過他了,根據規定,一周內您都不能再探視莫先生。”巍警司卻也是做好了對策,仿佛料到莫家這邊會如此。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即便是豪門世家也是沒有辦法,莫夫人剛剛站起來,又是一怔。

    “莫夫人,還是請把藥給我,我好送去給莫先生吧。”巍警司催促道,“莫先生說,讓我聯系他的兩位助理拿藥。”

    莫夫人一凝,她朝姜姐吩咐道,“去找齊簡和何桑桑過來。”

    那兩人平時會住在莫家,當莫征衍不在的時候,若是沒事則是會住到武道館去。莫家的私人道館,幾乎是他們從小長大的第二個地方。齊簡和何桑桑一接到電話,驅車趕回了莫宅。

    果然,他們的手里拿著那箱子。

    是木質的箱子,里面裝的是莫征衍平時服用的藥。

    “夫人,這是莫總的藥。”何桑桑上前道。

    姜姐上前接過,又是走到巍警司面前遞上,莫夫人朝他道,“麻煩巍警司了,請多關照。”

    “莫夫人客氣了,那我們也就告辭。”巍警司傳達過后取藥離去。

    警方一走,莫宅處卻是氣氛凝重。

    莫夫人一對上齊簡和何桑桑兩人,鮮少動過怒的她,卻是沉了麗容。

    “齊簡,何桑桑!你們是少爺親自選的,從小就跟著,我一直都很放心你們,也叮囑過你們,要是少爺犯病了要立刻告訴我,你們就是這樣辜負我的信任嗎!”莫夫人怒喝,那女聲擲地有聲繚繞于耳。

    此時,齊簡和何桑桑兩人一致的動作,卻是雙雙下跪,他們兩人都是莫家自小撫養,養育之恩不敢忘懷,能有今日都是因為莫家因為少爺。

    “夫人,對不起,是我們沒有立刻報告。”兩人道歉。

    “到了今天,難道你們還不肯說?怎么樣,是想等到看見征衍他進了墳墓里才肯說嗎!”莫夫人談及生死,真是讓兩人不敢再避而不答。

    齊簡道,“夫人,其實少爺的病,一直都有控制,少爺都有聽醫生的話,但是其實一直不是太好。后來,自從少夫人回來了以后,少爺就陸陸續續又開始犯病了,一次比一次嚴重。”

    “直到年前,少爺又一次嘔血了……”何桑桑記起那天來。

    莫夫人問道,“年前什么時候?”

    “是去年的十月月底,少爺那個時候才又真的犯了病。”何桑桑急忙告訴不敢隱瞞。

    駱箏凝眸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又會嘔血了?”

    “是去那位大師的店里取綢緞,早就約好了的日子,少爺就去了!”齊簡回道,“但是那天,大師取了緞子出來給少爺瞧,問他還滿不滿意,少爺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他就嘔血了!”

    “什么綢緞?”莫夫人聽的莫名,更是糊涂。

    何桑桑道,“少爺從新城回來后,就開始尋找國內的名家,說要找最好的師傅,要做最好的真絲綢緞,找了好多好多人,最后才找到了那位大師傅,三請那位師傅出山,這才請動了他……”

    “他又為什么要去取綢緞?”莫夫人更是追問。

    但是駱箏卻仿佛是明白了,因為那開始的起點已經是在新城,是在新城里發生的那一切,因為,只因為,“是眼睛!”

    眾人一愣,全都望向了駱箏。

    駱箏道,“因為她的眼睛受了傷,是雪盲癥,那個時候看不見了!”

    駱箏想起那一次因為楚笑信的原因,從而使得宋七月的眼睛暫時失明,那時候直接進了醫院里。也是在當時,得知宋七月的眼疾,因為雪盲癥而導致失明。后來也曾在紹譽那里聽過,紹譽去陪伴宋七月的期間,宋七月經常拿綢緞覆著眼睛,據說這樣是對眼睛好。

    “他在找,找一個最好的大師,打造一條最好的綢緞,去護她的眼睛!”駱箏此刻斷定說道。

    卻是此話一出,眾人仿佛都明白過來,齊簡和何桑桑沒了聲音。

    莫夫人難掩神傷,她顫抖著,由姜姐扶坐在那椅子上,“真是冤孽!是冤孽啊!”

    ……

    世間萬物,都有一個起源,更何況是這一個情字。

    解鈴還須系鈴人,這系鈴人若說從前,分明是莫征衍在宋七月的身上打上了一個死結。但是現在,宋七月卻又在莫征衍的身上,同樣打上了一個死結。

    那是傍晚的十分,正是放學的時候,宋七月前來接紹譽放學,和以往每一天一樣。但是今日,卻是發現有人比她早到了。那位貴婦人,分明就是莫夫人沒有錯。

    這期間宋七月已經見過太多人了,現在瞧見莫夫人出現,她并不驚訝,也不感到愕然。

    “媽媽,奶奶說來接我一起放學。”紹譽很是高興,見到莫夫人是親近的。

    宋七月并不阻止他們祖孫兩人見面,莫夫人則是喊道,“紹譽,奶奶好久沒有帶你去小公園里玩了,我們去吧?”

    “好啊。”紹譽高興的答應。

    來到那小公園,正是孩子愛去的場所。那時候,莫夫人除了莫征衍之外,陪伴最多的人了,生活起居上更是她照顧。宋七月惦著這一份情,所以即便恩怨分不清,卻是對待莫夫人始終尊重。

    此刻,紹譽瞧見了莫夫人,他卻是遲疑間還是問起,“奶奶,爸爸他還是很忙嗎?”

    莫夫人一怔,宋七月也是定住。

    默了下,莫夫人道,“是啊,他很忙,所以讓奶奶來看你,看看你聽不聽話,有沒有乖。”

    “我有聽話。”紹譽認真說道。

    “那就好,等爸爸他不忙了,他會來看你的。”莫夫人又是說。

    可是紹譽卻是一本正經道,“那奶奶你要對爸爸說,我要和媽媽去美國了,讓他來美國看我喔。”

    美國?他們要離開?莫夫人怔住,宋七月則是道,“紹譽,去玩兒吧,玩一會兒我們要回家了,不然天也要黑了。”

    孩子點頭甩著手往那滑梯跑去,莫夫人瞧著孩子走遠的背影,她的心情是沉重的。

    “你要走?”莫夫人問道。

    宋七月的視線落在兒子身上,“是,我要帶紹譽離開這里。”

    “你們走了,那他呢?”莫夫人又是問道。

    宋七月道,“這是他自己所要考慮的事情,如果您是覺得我不顧念情分,那么我也要問您,當年他那么做的時候,什么時候顧念過我了?”

    莫夫人竟是無言以對,因為那時候他確實做的太絕。

    良久,莫夫人道,“他病了。”

    宋七月佇立在那風里,耳邊突然響起駱箏所說,“駱箏已經告訴我了,他生病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您該去請醫生,我想就算是被關在警署,也不至于這么不仁道,畢竟我那時候,也是可以去醫院的。”宋七月輕聲說。

    莫夫人的聲音悠遠,“昨天夜里,他在警署嘔血了。”

    “我已經說了,去找醫生,不是來找我!”宋七月的心中一擰。

    “是可以去,但是他不去。”莫夫人輕聲回道。

    “他要這樣自找罪受,能怪誰!”

    “是不怪別人。”莫夫人道,“沒有人能夠讓他這樣,也沒有人非要他這樣,是他自己一廂情愿,能怪得了誰。是他自己要等你,誰也沒有讓他一定去等,可他就是要等。”

    “到了現在,說什么等我,您覺得有必要?”宋七月問道。

    “也是沒必要,早就沒必要了。”莫夫人嘆息,她卻是望向了宋七月道,“可他就是要等你,他偏偏要強求,能有什么辦法?”

    “他這病本來就小時候落下的,治標不治本。”莫夫人徐徐說著,說著那些從前不曾說過的話語,“算命的大師來給他算命,說他活不了太久,是個天生的短命。后來他聽說了,就知道了。”

    “他對我說,媽媽,他才不相信那些,他們說他短命,他偏偏要活的久。”

    莫夫人微笑著,視線朦朧著,那奔跑的孩子忽然像是他的兒時,“后來,遇見了程小姐,他第一次這樣不顧一切,那個時候,我們真是怕他會犯病,還是多虧了駱箏陪在他身邊,這心病總算是去了,讓人松了口氣。只是這心結,還是留了下來。”

    “我那時候想,心結就心結吧,總比心病好。”莫夫人淡淡說,那目光悠遠的聚集起,“誰能想到,他又遇見了一個你。”

    “都以為他是一時興起,沖動找了一位,為了和家里抗衡,為了不遵從我們的意愿,故意要這樣。但是才發現,根本不是。為了程小姐,他連家族父母都不要了,可是為了你,他卻是要賠進去所有,他真是瘋魔了才會這樣。”

    “他父親還在的時候對我說,那個時候要是阻止你們在一起,一定是不行的。因為他的眼神告訴了他父親,他決心已定。”

    “大概是認定,這輩子就是你了。”

    莫夫人的聲音一緩,定格于宋七月,“如果說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是聶家的女兒,他這一份認定又是什么?”

    宋七月卻是一笑,“您現在怎么說都可以,可事實就是事實,過去發生過的一切不可能當作沒有發生!”

    “是啊,沒有人能夠當作沒有發生。”莫夫人問道,“可是這近三年他對你的等待,也能夠當作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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