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此刻的公寓外邊,一場細雨下的正是到急迫的時刻。公寓里的窗戶,方才被宋七月打開了,窗外邊的窸窣窸窣的雨水聲更是連綿不覺。有些打落在空調(diào)外機的遮擋棚上,或許是因為設(shè)施陳舊,所以才發(fā)出叮咚叮咚的聲音。 可是這嘈雜卻全部被掩蓋,只在那一聲門被猛烈關(guān)上的作響里,一切都被打亂了,又似乎被翻攪而起。 幾乎是以火光雷電般跳躍而去的速度,他出手甚快,宋七月的高跟鞋踩著門口的地墊,好似要將那地墊碾碎。 “你……滾開……” 但是剛一出聲,那才稍稍被推離的人又壓了下來,宋七月的聲音又被吞沒,“不——!” 今日宋七月夜里有應(yīng)酬,作為董事身份出席的她,外套配上絲質(zhì)襯衣是最佳的著裝,簡單且大方,也符合她的作風(fēng)來。可是現(xiàn)在,外套已經(jīng)凌亂在身上,那真絲的襯衣,更是褶皺不堪,緞面的領(lǐng)結(jié)被他拉下。 耳邊伴隨著呼吸沉默的窒悶,是珍珠被扯落在地,那像是警覺了,炸響于宋七月的周身,她一下推開了他,“莫征衍!我警告你,你不要亂來!我會告你!” 好不容易他終于有一秒的停頓,卻是一雙眸沉的嚇人,“你盡管去。” “莫征衍,你敢!”宋七月狂喊著,三月雖是要開春,可是春寒料峭,這份寒冷比起冬日更為厲害。 “宋七月,你以為到了現(xiàn)在,我還會在乎你告我?你要告,就盡管去,反正我也是要馬上被帶走的人,多一條嫌疑罪名,我無所謂。”是他的聲音陰沉,宋七月心頭一震,卻是更多的,交疊起恐慌和無措來。 如果說方才,宋七月還存有著一絲僥幸,從她回歸后,他不是沒有過輕薄輕浮的舉動,但是每一次都是可以被她順利打斷阻止,所以這一次也不會例外,絕對不會例外! 她的手吃力的抬起,在他抓住她手臂的時候,猛地抬起,那一巴掌就扇在他的臉上! 外邊轟隆一聲,天公不作美,一聲雷鳴伴隨而起,公寓里唯有喘息聲,那黑暗的光影里,宋七月凌亂的頭發(fā)散在臉頰上,他的面龐直逼于她,逼的那么近,宋七月的聲音如冰凝結(jié),“你現(xiàn)在是全軍覆沒后惱羞成怒想要泄憤了?莫征衍,你堂堂一個莫家大少,就只會對女人做這樣的事情?” “我真為莫家感到可恥,有你這樣的繼承人,更為久遠感到悲哀,他們的掌舵人竟然是這樣沒有禮義廉恥!”宋七月冷聲喝問,說話的時候她的尾音有一絲的顫,但是那眼底的恨意卻是亮的比外邊的夜空亮出無數(shù)倍來,“你就不怕身敗名裂!” 一下刺向莫征衍,卻是盡收眼底,這樣的光芒,閃亮到連星辰都比不過,比陽光還要耀眼,“就是這種眼神。” 他卻徑自說著莫名其妙的話語,宋七月眉頭一鎖,發(fā)懵中他幽幽說,“那一天你握著一杯酒走出來,也是這樣的眼神。” 突然時間定格,世界定格,兩個人也是定格。思緒飛逝,回到那最初的一天,是在宴會外無人的回廊,是她湊巧撞見了他和另外一個女人。如說雨中那晚的偶遇是天作之下的巧合,而那一日卻才是所有一切的開始。 “你靠著墻,對著我笑,你對我說,”他的手撐住那墻壁,就在她的耳側(cè),他俯身說出她當(dāng)年的話語,“打擾了,你們繼續(xù)。” “宋七月,是你招惹了我,是你讓我一眼就瞧見了你,到了今天,你以為你還能全身而退?”那是一種詭異的眸光,此刻從他的眼底透出來,瞧在宋七月的眼中,瑰麗悱惻卻是濃烈如暴雨。 “我逃脫不了,你也休想!”那話語猛烈一落,他已經(jīng)將她徹底壓下! 他不是說說而已,他眼中是絕對要毀滅一切在所不惜的誓言! 宋七月整個人被扛起,暈眩間被拋在沙發(fā)里,時隔三年,她對他早已只剩下了老死不相往來的絕念,可這一刻,那深刻隱藏在心底的理智被瓦解沖破,在崩潰前夕,她縱聲這樣撕心的喊,“莫征衍,我恨你!” 她這一聲“恨”,這一個字刺破了耳膜,莫征衍嘴角噙起一抹弧度,他笑了起來,“宋七月,你不是從來不承認?你哪里來的恨?” 這三年多來的日日夜夜,竟猶如蟻啃食心頭,她早已經(jīng)殘缺不全,卻是在即將風(fēng)雨淹沒排山倒海將他打倒之際,她眼中滿是厭恨,這樣沉凝的厭恨,此生仿佛再也無法對向另一個人,“莫征衍,你敢對我用強,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我一輩子都不放過你!” “你早就不準(zhǔn)備放過我了,我也沒想要你放過我。”他的手掌,炙熱的溫度貼向她的臉頰,呼吸噴薄而出,眸光卻又是一厲。 “你要恨,你就恨個夠!” 宋七月不助的嘶喊著,她的眼淚無聲落下,眼角處落在那沙發(fā)里,“莫征衍,我恨你!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莫征衍,我恨你!我恨你——!” 是她如同誓言一般的諾言,在公寓里盤旋而起,窗簾被風(fēng)吹的啪啪不斷響,窗外這一夜雨水還在下著。 唯有地上的挎包,掉落出的手機亮著屏幕,卻是振動著沒有鈴聲響起,那屏幕不斷閃動,急促著進來著急的電話。 ……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現(xiàn)在無法接聽,請稍后再撥……”聶勛握著手機,連撥三個電話卻是無人接聽,他幾乎要將其握斷。 聶勛心中的憂慮忽然放大,今夜已過凌晨,他亦還在外邊應(yīng)酬,只是一瞧時間,這個點宋七月應(yīng)該平安到家了才對。但是現(xiàn)在又是怎么回事,她整個人就沒有了音訊? 聶勛又撥打電話回公寓詢問許阿姨,許阿姨道,“聶先生,小姐還沒有回來,出了什么事嗎?” “沒事。”聶勛只回了一句,又是叮囑道,“她如果回來了,讓她立刻打電話給我。” “好。”許阿姨應(yīng)了。 聶勛這邊掛了線,再次去撥打宋七月的手機,而回廊那頭有人走了出來,正是秘書柳絮。 這邊聶勛半路出來的好一會兒,她來瞧個究竟,但是遠遠一看,就發(fā)現(xiàn)他一臉陰沉在撥電話。柳絮沉默走近,她問了一聲,“什么事情這么著急?” “閉嘴!”聶勛喝了一聲,他突然的暴怒讓柳絮一怔,她臉上也是一陣的青白,不出聲了。 聶勛又撥了一次無果,他一邊改為撥打另一人,這一次有人接了,是艾秘書,“你們那邊的應(yīng)酬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是,聶總,一個小時之前就結(jié)束了。” “宋董事在哪里?” “宋董事開車回家去了。”艾秘書如實回道。 “她是自己開車的?” “是,本來司機要送她,但是宋董事說自己來開就好,我因為喝了點酒有點不舒服,所以……”艾秘書試圖解釋,可是聶勛已經(jīng)罵開,“混賬!” “你怎么做事的?不是讓你陪著?”聶勛臉色更為陰沉,那頭艾秘書急忙道歉,“對不起,聶總,我現(xiàn)在立刻聯(lián)系宋董事……” “你怎么聯(lián)系她?我打了她三通電話都沒有人接聽!”聶勛怒斥。 而在一旁沉默的柳絮,此時卻是從這番對話里聽到了蛛絲馬跡,“或許她只是自己開車外邊去兜一會兒風(fēng),過不了多久就回去了。” “不可能!”聶勛卻是堅決,“她一定會回家去,不會在外邊亂跑!” 這樣的斷定,讓柳絮一怔,聶勛隨即道,“讓吳經(jīng)理在這里頂著,聯(lián)系艾秘書到公司,還有把保全部的人全給我放出去找,沿路去找!” 柳絮愕然,卻也是應(yīng)聲,“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