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起初,失眠像一種流行感冒,從一部分人傳遞到另一部分,尤其是做過長生術的癥狀更嚴重。 很快羅斯人已沒人能整夜好好的睡眠,嬰兒會連續幾個小時哭泣,成人也只能睡上兩三個小時。 人們確定這是長生術后的癥狀,經過科學家和醫學家反復調整和改進長生醫療的硬件和軟件后,情況卻未有絲毫改觀。 最先失眠的那批人開始整夜無法入眠,他們生物鐘極其紊亂,如時差顛倒那般,日夜都處于半昏沉狀態。 于是人們又責怪到那些建立四維空域的科學家和工程師,指責他們無能,設計不合理到荒謬地步。每個人對四維空域都有意見,很快羅列出了各種問題,并要求限期改正。 因為首批有資格享受長生術的都是達官貴胄,每一個都得罪不起。因此很快就成立了國域聯盟醫療和空域糾錯委員會,專門針對各國的長生醫療和思維空域進行糾錯,重點就是昆侖龍族和亞特蘭蒂斯神族這兩個超級大國。 糾錯部門的成立也確實迅速改正了一些問題,但就是失眠無法改變。 人們又判斷這是地球與距離四光年永生星時差所產生的問題,主張把晝夜顛倒過來,他們聲稱只是多費點能源而已。但很多人把白天當成夜晚的實踐,依然無法讓自己進入睡眠。 如果人們知道未來會演變成這樣,他們該慶幸只是失眠。 羅斯社會已沒有人能真正意義上的睡著,睡眠已變為近乎于永生的夢想。但長生術還在大規模開展,畢竟比起讓自己壽命能延長一萬年,失去睡眠又算什么呢,后者只是早晚會被治愈的病。 “不是嗎?”人們瞪著因熬夜而血絲密布的眼睛,自言自語,任其大腦在轟轟響。 但他們錯了。 沒過多久,有些人竟開始有了短暫夢境。 于是更多人認為就要擁抱夢想中的《睡眠》。為此很多家庭徹夜狂歡,反正也睡不著。我們已擁有萬年不死身如果竟還能享受到睡眠,這樣的人生夫復何求呢?街頭和公園不斷有人在哼唱《一生何求?》 好時光往往很短暫。 正當人們以為新時代即將開啟,各種讓人焦慮和憂愁的夢境就開始追逐他們的夜晚,失眠與夢魘如日夜般交替輪轉。只需一閉眼,他們就會趕不上交通、考試交白卷、約會遲到…… 夢里的自己完全分不清現實與夢幻。 世界上注定有很多人的內心遠不如表面那般堅強,他們柔如浮萍,弱似飄葉,風一動,便不知寥落何處。一些寧愿承受失眠痛苦也不愿在約會中遲到的那些人。 但惡夜不想放過任何人,噩夢才剛開始。 第一批人的夢境已是恐懼的溫床,夜晚成了真正磨難的開始,那張溫軟的床榻變為刑榻,很多人必須將它賣掉或者毀壞,它是讓人一見就膽戰心驚的東西。 但任何辦法都改變不了被追被虐殺噩夢的輪播,它們像陽光下的影子一般不離不棄,追逐所有人。 很多3歲左右的幼兒還會指著屋子里某個角落哭泣嘶叫,直至力竭,仿佛那里就站著什么人瞪著自己。所有孩子一到夜晚就需要所有母親抱緊他們,每當黑夜籠罩空域大地,每棟樓宇的每個房間都充斥著害怕,悲傷,痛苦,憤怒的情緒。 臨時建造的老式街燈下常會有很多人在那里徘徊,更多人游蕩在各個公園或者學校,以便消磨這段漫長的本該休憩的良宵。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