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出潼關(guān)再往北十余里,便是一座碼頭,那碼頭無名,只不過因為離潼關(guān)最近,便被世人稱為潼關(guān)碼頭。 潼關(guān)碼頭說是碼頭,但實際上卻和一個小鎮(zhèn)差不多,太平時候住著幾十戶人家,靠經(jīng)營客棧和做船把頭過著還算寬裕的日子。不過現(xiàn)在日子不太平了,原來的幾十戶人家搬走到只剩下十幾戶,只能靠打漁和船渡的營生來討生計了。 不過這幾天以來,這潼關(guān)碼頭似乎又恢復了太平時候的熙攘,行走在小鎮(zhèn)的人也多了,原本無人住的空房再次有了人煙。如果忽視這些人那股刀口舔血的剽悍氣質(zhì)的話,還真像是一處沒被亂世所干擾的繁華碼頭。 “當家的!西邊又來船了,現(xiàn)在距我們估計還有五里不到!” 碼頭的棧橋上,一個青巾包頭的敦實漢子正瞇著眼享受著江風,一個船工打扮的手下來到他身邊,匆忙報告道。 “是官家的還是商家的?” “看著像是商家的,應該是從關(guān)中逃出來的大戶。” 這幾日間各種船來來往往,那船工也算是見了不少,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判斷往來船只的虛實了,就算不是百發(fā)百中,也能混個八九不離十。 “大戶啊……” 青巾包頭的漢子舔了舔嘴唇,他看向身邊的一眾嘍啰,幾人臉上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其中一人掏出隨身的號角吹響,一長一短兩聲便回蕩在碼頭之上。 號聲之中,整個碼頭小鎮(zhèn)瞬間活躍了起來,原本在街上隨意游蕩的人們立刻回到各自位置,面善的化身招攬客人的店家,體壯的則化身裝卸貨物的勞工,哪怕是吹號的那領(lǐng)頭漢子,也隨手扛起了一個木箱,變成了諸多勞工中的一員。 很快,江面上便出現(xiàn)了一道影影綽綽的船影,那船本是在江心航行的,不過似乎是被碼頭的熙攘所吸引,它逐漸偏向河岸,船帆也隨之收起。 那船一路減速,在快要靠近的棧橋的時候停下,隨后從上面拋出幾條麻繩,幾個赤膊的漢子跳入水中將繩子撿起,然后在他們的拖拽下,那船緩緩終于靠岸了。 “這位客官,您是要……” 先前報信那個船工打扮的手下趕忙朝那下船的人湊了上去,他一臉諂媚的笑,就像在碼頭上拉客的客棧店主一樣。 “三間上好的房間,另給船上補充些吃食補給。” 率先下船的那人看樣子是個管家,船上顛簸的風浪似乎并沒有衰減他那副狐假虎威的氣勢。踏在陸地上的他重重踩了兩腳地面感受了一下平穩(wěn),隨即趕忙回頭迎去,一名須發(fā)皆黑的貴氣老者正在家丁護衛(wèi)的攙扶下從船上下來,而那老者的身后,則是同樣一身貴氣的幾個家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