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聶馳問:“只有什么?” 隋駟看著手機里的短信。 掛斷電話前,喻堂又發過來了幾條消息。 很長,無疑是早打好草稿的,事無巨細,說的全是以后的工作安排和可能遇到的問題。 隋駟暫時沒有心思細看,他滑動屏幕,向前翻了翻,又看了一遍那條只有一句話的短信。 喻堂發短信給他,問能不能先不要離婚。 喻堂從來都很聽他的話,唯一不肯聽話的,就是這件事。 隋駟的念頭幾乎有些遲鈍,他這些天的心思全在柯銘身上,其實不記得喻堂為什么不肯同意,又提了什么越界的條件。 那時柯銘剛走,兩個人在錄制節目時遇見,可也不得不避嫌,保持安全距離,做出禮貌生疏的架勢,像是兩個素不相識的路人。 柯銘長得好,隔過人群看他時,目光陌生,漂亮的眼尾泛著微微的紅。 隋駟看著那條短信,想起柯銘的眼神,幾乎覺得喻堂自私到了冷血的地步。 他心徹底冷了,始終考慮的事也有了定論。當天晚上,隋駟就通知團隊發放了新成員的招募,刪除了喻堂在工作室備份的身份信息,也準備好了合約上的那一筆錢。 那是很大一筆錢,足夠買這些年喻堂在他身上的心思。像喻堂這種普普通通的人拿了,買個房子、重新開始,只要不揮霍,可以平淡舒服地過一輩子。 隋駟從不覺得自己欠喻堂的。 …… “喻堂問你,能不能先不離婚?”聶馳忽然問。 隋駟點了下頭。 他那時被怒氣頂得沒了理智,幾乎已不記得具體情形,想了想,才繼續往下說:“他沒有細說,只問我有沒有時間談談,我問他是什么居心,有什么目的……” 聶馳說:“是我讓他問你的。” 隋駟倏地瞪大了眼睛。 他像是被一只手探進胸膛,連肺一把囫圇攥住了,幾乎有些喘不上氣:“……什么?” “你祖父三個月后過壽,每個人都要回去。” 聶馳:“你在那個時候離婚,回家不好交代,還可能惹你祖父生氣。” 車窗明明關著,隋駟還是像被冰冷濕漉的雨水裹著,身上一點點冷下來。 隋駟的嗓子啞了,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只隱約聽見自己的聲音:“為什么不直接和我說?” 聶馳不解:“你的事,我不是一直都和喻堂交接嗎?” 隋駟說不出話,愣愣坐著,目光落在通話記錄上。 “隋家的事牽扯多,不方便公開,我讓他先和你發個短信提一句,找時間再在電話里細說。” 聶馳說:“如果有條件,其實當面找你說更好。” 隋駟啞聲說:“他是……” 這兩天,喻堂的確反常地提了幾次,想來工作室看看他。 可正在錄制的這檔節目,是他和柯銘難得的同臺機會。 隋駟的精力全在節目上,心情又不好,自然不可能同意喻堂這種越界的要求。 …… 這些反常,都被他當成了喻堂的糾纏不放、貪得無厭。 “說起來,喻堂最近在看心理醫生,我原本以為他是替你聯系的。” 聶馳按了兩聲喇叭,開亮遠光,繞過河堤:“你的工作室賬目支出里,倒是沒有這一項。” 隋駟問:“我為什么要看心理醫生?” “不知道。”聶馳只是完成隋家的委托,一向不關心這些,只是隨口一提,“你還記得這里嗎?當初你在這座橋上拍戲,往下撒了好大一捧花。” 隋駟心里煩亂得厲害,用力揉了揉太陽穴。 真要看心理醫生,隋家派來的這個還不如人工智能的職業經理人才該去看看。 他沒心思再胡亂搭話,向窗外掃了一眼,心頭忽然一跳:“停車!” 聶馳應聲停下車,側頭看他。 雨越來越大,砸在車上,幾乎已經噼里啪啦作響。隋駟沒工夫拿傘,一把拉開車門,冒著雨沖下去。 他在這座橋上拍戲,往下撒了一整捧花。 那是部早年間的片子,那時喻堂還只是他的生活助理,兩個人的關系還沒因為假結婚變得古怪,還能在一起聊聊天。 他那時年紀輕,其實對這個又悶又乖的助理印象不錯。喻堂話很少,沒事的時候就自己一個人發呆,他心血來潮,拿著那一捧道具花去逗喻堂。 一群人胡鬧,誰也沒拿穩那一捧花。喻堂反應過來,伸手想去接,還沒碰到,花就不知道被誰扔偏了,全掉在了河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