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俞堂去餐桌邊上看了看,又去看了一圈自動翻頁的書和自動播放的電影。 他已經睡足了,無論時霽的身體還是他的意識,都已經得到了充分的休息,但那一沙發的抱枕還是很誘惑他躺進去。 俞堂想不通:“這些抱枕和意識海里的有什么不一樣?” 系統仔細幫忙比對了織料、花紋、工藝,通過共振做了光譜解析,回來和俞堂匯報:“一模一樣。” 俞堂特意回了趟意識海,按照抱枕的分布,嚴謹地搭成了一模一樣的造型。 …… 系統沒能在商城里找到造型一致的窗簾,抱著一堆材質相近的,飄在俞堂邊上:“宿主……” 俞堂深吸口氣,用力按了按額頭,站起身恢復清醒。 系統小聲問:“我們要做出一模一樣的窗簾嗎?” “不了。”俞堂說,“我們要先去做機甲。” 系統閃了閃紅燈,它有點遺憾,把剛買回來的窗簾布悄悄藏回了小倉庫。 俞堂沒再耽擱,回到自己的房間,找出了時霽的外套。 他們還有正事要做。 時霽需要去食堂吃飯,不能就這樣被困在陷阱里。 俞堂來來回回繞了十幾趟,終于壓下了心底的欲念,成功穿過客廳的公共區域,走出了這間危機四伏的寢室。 - 軍事學院的食堂條件也很好。 一群高強度大訓練量的半大少年,每人每天至少要供應四千大卡的熱量,這也是后勤專業的學員需要負責的內容之一。 在軍事學院,真正由老師和教官參與干涉的部分,其實非常少。 這些學員必須適應彼此配合、互相協作,必須盡快學會自己管理自己。 蟲族的入侵隨時可能再次發生,一旦戰事爆發,軍部現有的部隊全頂上去以后,他們就是最前面的預備役。 “可惜的是,在這所學院里,真正認識到這一點的人還不多。” 系統翻到了相關劇情,在意識海里給俞堂念:“或者說,是太長時間的安逸環境,已經讓他們不太能理解和想象戰場的殘酷。” 導致盛父犧牲的那一次戰斗,還算不上是真正的蟲族入侵,只是例行巡航時發生的碰撞。 這種碰撞激戰留下的戰場,會讓蟲族意識到這里的威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示警,讓下一批蟲潮在遷徙時,遠離他們這個聯盟所在的星系。 可這種示警,歸根結底,還是不可能保證絕對意義上的安全。 俞堂問:“蟲族正式入侵在多久以后?” “三個月。”系統說,“有一片超級規模的蟲潮突然遷徙,這個星系正好在他們的遷徙路徑上。” 俞堂握了握拐杖:“來得及。” 時霽的腿可以用兌換的修復卡治療,但不能一蹴而就。 在治療階段,這條腿損傷的神經和韌帶都會被重新修復。俞堂沒有屏蔽痛感,他需要借助疼痛的提醒來糾正行走時的動作,才能避免無意間造成的二次損傷。 同時,在治療期間,也需要盡量減少這條腿的受力。 出門之前,俞堂在意識海里,和這具身體殘留的基礎意識進行了友好全面的溝通。 時霽身體里留下的本能不太喜歡拐杖,認為拐杖有些不好看。 小紅卡也不喜歡拐杖,認為拐杖不酷。 俞堂充分尊重了它們的意見,在商城里挑選了一根又好看又酷的機械手杖,特工007同款,舉起來還能變身激光槍。 …… 俞堂獨自達成了共識,帶著拐杖慢悠悠走到了食堂。 現在已經不是正式的用餐時間,只有零星幾個窗口還開著。 系統眼睜睜看著俞堂往糕點區徘徊:“宿主,宿主,我們需要多吃一點蔬菜……” 這次連時霽的本能和小紅卡也倒戈,堅定站在了俞堂的一邊。 系統:“……” “就買個小蛋糕。”俞堂說,“蔬菜還一樣吃。” 系統愣了愣:“宿主不是要買餅干嗎?” 俞堂見過了客廳里那一盤,再看食堂的,甚至有點不以為然:“這算什么餅干,充其量是被烤箱加熱過的小麥和黃油混合制品。” “……”系統閃著小紅燈,看著俞堂走到窗口前,買了一份正常的飯菜,又加了一個剛烤出來的蛋糕,一杯加冰的可樂。 端著這些坐下的時候,俞堂和系統同時察覺到了這個身體里涌上來的由衷快樂。 ……要哄時霽高興,簡直太容易了。 俞堂自己都被這種快樂帶著,沒忍住抬了抬嘴角,拿起剛出烤箱、還熱騰騰溢著香氣的小蛋糕吹了吹涼。 才咬了一口,有些刺耳的聲音忽然在他身后響起來:“……時霽?” 俞堂回頭看過去。 他只是隨意掃了一眼,就又轉回來,繼續專心地把蛋糕吃完。 “宿主。”系統在他的意識海里出聲,“這幾個人是盛熠那些‘朋友’,當初弄斷了時霽的腿的……” 俞堂說:“我知道。” 這些人直到現在還沒有被制裁——這也是他們打亂劇情造成的后果。 在原本的劇情里,時霽又不是啞巴,他不會生氣,但有善惡觀,在被這些人惡意弄斷了韌帶以后,他就判斷出了這些人會對盛熠不利。 在醫院養傷時,時霽向學院舉報了這些人的惡行。 毀了一個前途無量的第一觀察手,這種錯誤根本沒有辦法被彌補和原諒,不久之后,那些人就被退回了原籍,永遠不再被允許考入軍事學院。 這件事也成了盛熠怪罪時霽的理由。 在盛熠看來,那些人是自己的“朋友”,朋友的無心之失,根本不該被處罰得那么嚴重。 盛熠甚至一度想要沖去和學院承認,是自己讓那些人對付時霽的。 “他對除了時霽之外的人,總是很仗義。”系統評價。 俞堂吃完了那個蛋糕,喝了兩口可樂:“這不叫仗義。” 系統問:“那叫什么?” 俞堂沒回答,他夾了根綠瑩瑩的菠菜,放在白米飯上,做了做心理建設。 他倒是學過一些適合用在這種場合的形容詞,但這些形容詞,一般都很難在繞過穿書局屏蔽的情況下,教給系統學著說。 俞堂很不想吃蔬菜,他還在研究商城里有沒有維生素片,一只手已經伸到他面前,撥走了他的飯盤。 俞堂抬起視線。 “不認得我們了?” 為首的人居高臨下看著他:“怎么樣……你不是傲嗎?不是目中無人嗎?現在你連盛熠的看門狗都做不成了,還敢出門晃?” 俞堂放下筷子,在劇情里搜索到了他的名字:“甘立飛。” 他的態度平靜過了頭,落在對方眼里,無疑是更大的挑釁。 被點了名的男生臉色陰沉,隨手拿起他的餐盤,看也不看,全倒進了一旁的垃圾自動回收傳送裝置。 俞堂在意識海里問系統:“時霽又怎么惹他們了?” 系統已經查出了結果,飛快匯報:“宿主,在我們來之前,時霽配合盛熠在期末考核里打敗了他們,把那個甘立飛擠到了第十一名。” 俞堂不解:“那不應該去找第十名打架嗎?” 系統:“找過了,但他們還是更恨時霽。” 畢竟除了盛熠,在幾乎所有人的眼中,都是失蹤了半年的時霽一經回歸,就配合盛熠重新殺回了學院前十。 至于沒能打敗葉含鋒這種事,就連在這些反派看來,也不過只是次很正常的失誤。 總有些失敗的人,會把原因怪罪在難以理解的某件事、某個人身上,好像這樣就能給他們的失敗找到最充分的理由。 對甘立飛這些人來說,費了這么大的力氣,折騰了一圈,終于把盛熠拖了下來——可現在時霽只是回來了個把星期,還拖著條斷腿,居然又把盛熠送回了前十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