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一片海灘所在的位置,離駱燃的家其實不遠。 只要通過筆直的主干道,再拐兩個一點也不復雜的直角彎,在第三個紅綠燈的路口拐進去。 不到十五分鐘的路程。 原本的劇情里,駱燃被溫邇的那些話蠱惑著,接過了溫邇遞過來的手機。 手機里的“父母”給他判了刑。 駱燃發著高燒,頭痛得厲害,被溫邇抱上車。他不肯睡,反復問溫邇,他其實還沒有讓父母分心是不是,父母還沒對他那么失望是不是。 溫邇不回答,只看著駱燃輕輕嘆氣。 駱燃被他看著,昏昏沉沉,覺得自己的一部分像是被拋在了車下,又像是更早一點,就落在了那團絢爛到耀眼的極光里。 駱燃找不回它們,也不想再找了。 溫邇的別墅離海灘很遠,開車也要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駱燃蜷在后座,冷得厲害,躲進衣服罩住的安靜黑暗里。 他被冰冷的眼淚泡著,直到漸漸燒昏過去,也沒想起還能回身后那個只要十五分鐘就能回去的家。 …… “不怪你。”俞堂說。 “你被他瞞了很多事,你的父母也被他瞞了很多事。他為了把你和你的家庭分割開,用了手段。” 俞堂:“他也對你的父母說過,探測電子風暴很危險,你會因為他們的問候和探望分心。” 系統已經習慣了宿主對那團紅色粒子霧的胎教,規規矩矩飄在邊上,抱著立體聲小喇叭努力配BGM。 “……”俞堂把系統的小喇叭關上:“駱燃。” 粒子霧一動不動,安安靜靜地依偎著吊墜,對他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你要是沒意見,我就先借一下你的粒子。” 俞堂放棄溝通,撐著膝蓋,從溝里站起來:“這大破摩托車太難騎了。” 不到十五分鐘的路。 一條筆直的主干道,兩個不復雜的直角彎,俞堂已經把這輛全地形酷炫摩托車開翻了三次,連人帶車一起順利地栽進了排水溝里。 俞堂徹底失去了學習新駕駛工具的熱情和耐心,回到意識海,打開光屏。 系統被他嚇了一跳:“宿主,粒子也能借嗎?” “能。”俞堂說,“不然原裝卡牌都是怎么來的?” 系統從沒想過這個問題,愕然地閃著小紅燈,看著他的動作。 這一次,俞堂沒再像之前那樣,靠無數條衍生出的交錯光線來制作技能卡。 那些光線完全是由淡紅色的粒子霧里抽取出來的,一瞬間就自動成型,不用俞堂調整,已經匯聚成了半透明的卡牌。 系統專心看著喻堂操作,屏幕忽然一亮:“宿主!剛剛探測到了很微弱的波動,是——” 俞堂:“噓。” 系統一愣。 俞堂朝它眨了眨眼睛,導入那張臨時制作的卡牌,重新扶起摩托車。 - 五分鐘后,拉風的全地形酷炫摩托車穩穩停在了駱家門口。 駱父和駱母剛要出門。 他們原本已經要休息了,忽然接到兒子發來的短信,高興勁過去,就開始不放心。 駱燃幾乎不會給他們發短信。 小時候的駱燃最喜歡給他們打電話。實驗室只能用專線電話打進去,小駱燃對著排班時間表,眼巴巴一個指頭一個指頭地數。 好不容易等到他們結束實驗,閉路電話立刻一秒不差地興奮蹦起來。 駱父最喜歡當著同事們的面接電話,儒雅沉穩了大半輩子的人,接電話時說話吐字都要比平時更清楚,掛了電話還要笑著嘆氣,半真半假地抱怨兒子話太多。 他們科研所的同事都知道,駱家的孩子聰明聽話,雖然直到小學畢業還不會算微積分,但五分鐘就學會了騎摩托車,才練了半個月,就能去參加少年組的越野錦標賽。 等駱燃考上大學,做了他們聽也沒聽過的“風暴追逐者”,駱父的辦公桌玻璃板底下,就換成了駱燃拍的那些照片。 ……再后來,駱燃進了總科研所,電話就越來越少了。 駱父駱母也理解。 他們見過總科研所那位姓溫的年輕負責人,負責人對他們說,駱燃的工作很重要也很危險,必須要保證完全集中精力。 駱父和駱母生怕打擾到兒子,就從負責人那里要到了兒子的郵箱,實在太想兒子了,就發一封郵件。 駱燃從小就是容易害臊的脾氣,從來不好意思說想爸媽想回家,別人調侃一句都要炸毛,郵件都不常回,更不會主動給他們發短信。 更不要說……還是這樣措辭優美、感情真摯,敘述完整詳略得當的短信。 駱父駱母對著兒子從小沒及格過的語文成績,越想越不放心,連夜起身穿好了衣服,打算去總科研所看看。 “少說話,不給兒子添亂。” 駱父站在門口,和駱母低聲保證:“見兒子一面,看到他好好的就走。” 駱母把傘遞過去,伸出手,替丈夫仔細整理衣領:“這次要多問兩句,我上次回來,總覺得他們那個負責人有點別扭。” 駱父想了想:“溫所長?” “我和他聊過,溫所長的科研功底很扎實,在主研究領域是超一流水平,工作上也很照顧小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