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干了什么? 隋駟被柯銘扯著手臂,他恍惚站著,腦子里一片空白。 他完全不清楚柯銘和錢賓究竟找喻堂說了什么,只知道喻堂被刺激得病發,鬧到了報警,照片和錄像也傳得全網都是。 事情鬧得收不了場,他的粉絲會干部集體辭職,粉絲群也全解散得干干凈凈。 然后……聶馳就打電話過來,給了他兩張法院的傳票。 一張是W&P替喻堂提起的離婚訴訟,他早知道會有這件事,雖然震驚抗拒,心底里卻不是完全沒有準備。 哪怕是幾經周折挖來的喻堂,W&P的法務也不是拿來做這個的,原本不必親自下場,來管一個員工的離婚案。 可這件事鬧得太大了。 高輿論性高關注度,W&P在這個時候插手,既能體現對員工的人文關懷,也能樹立負責任的大公司形象,在這場訴訟里大幅提升在公眾中的品牌好感度。 ……隋駟甚至懷疑過,自己收到的另一張傳票,說他縱容員工在工作中受到暴力、霸凌、打壓員工薪資,之所以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受理立案,背后也少不了W&P的“高度配合”。 當初為了推動品牌推廣大使的簽約,工作室竭誠合作,甚至主動邀請了W&P派遣員工進駐工作室進行考察。 那些人究竟都考查到了什么? 七天后開庭,公訴方到底掌握了多少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的證據? “小銘……” 隋駟忽然醒過神,用力握回柯銘的手臂:“電擊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柯銘沒想到他會忽然問起這個,愣了愣:“什么?” “我以前的經紀人……錢賓?!彼羼喺f,“電擊喻堂的事。” 隋駟咬了咬牙關,向站在不遠處的幾個警員看了一眼。 剛才柯銘跌跌撞撞沖過來攔他,警員就想上來呵斥阻止,只是被聶馳暫時攔下了。 聶馳拿隋家的薪水,再不在意他的死活,也要維護隋家的風評。 他應當還有能說幾句話的機會。 “你不要摻進這件事里來……也千萬不要把所有責任都推給錢賓?!? 隋駟的語氣又低又急:“來的路上,聶馳和我說,這次試推行新勞動法的提案隋家也有份。不只是加害方,涉事的公司和工作室也要對受害員工負責?!? 換句話說,一旦錢賓長期用電擊懲罰喻堂的罪證徹底坐實,經紀公司和隋駟已經解散的工作室,都再完全脫不了干系。 更不要說……喻堂的身體受到了實質性的傷害,這已經遠遠超過了職場暴力霸凌的范疇。 聶馳能拖延的時間有限,警員已經走過來,向隋駟示意。 “你現在輿論不穩,需要公司幫忙公關維護。要是連公司都自身難保,才是真完了,知道嗎?” 隋駟盡力定了定神,說得飛快:“咱們都只是暫時拘留七天,等出去就沒事了。從現在開始,什么都不要說,你還有機會……” 隋駟的話頭慢慢停下來,晃了晃柯銘的肩膀:“小銘?” 柯銘看著他,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隋駟像是狠狠踩了個空,胸腔里多了個窟窿,心臟在冷風里直墜下去。 接到聶馳的電話,他就再沒來得及碰過手機,后來到了警局接受調查,更沒有機會再看微博上的消息。 這段時間里,柯銘的團隊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柯銘是已經……舍卒保帥,把錢賓徹底賣了嗎? “我需要手機!”隋駟徹底慌亂起來,“我申請使用手機,我有急事,只需要五分鐘!” 警員聽多了這種要求,不為所動:“隋先生,請您先回到自己的拘留室。” 隋駟還要再說話,被“拘留室”這三個字敲得恍惚,不自覺晃了晃。 …… 在來的路上,聶馳平淡地給他轉述了隋家愿意參與推動這項法案、在提交書面意見時給出的理由。 “資本不止要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那些在冷漠、貪婪、私心的驅使下,因為視若無睹而縱容的剝削,因為袖手旁觀而導致的傷害。” “從享受到剝削和傷害所帶來的紅利那一刻起,那些本該做卻沒做的、本該阻止卻沒阻止的事,那些建立在他人痛苦上所獲得的利益,也將成為無法逃避的罪行?!? 隋駟回頭看了一眼柯銘。 他的嘴唇動了動,再說不出話,肩背無聲塌下來。 他垂著頭,沉默著朝拘留室走了過去。 - 直播間里,喻堂正慢慢和粉絲們說話。 這個稱呼或許已經不算準確——來直播間的,都是已經摘了粉籍的隋駟的前粉絲,就連這個曾經掛名隋駟工作室的直播間,也已經被平臺換回了官方默認的初始設置,徹底抹去了原本的痕跡。 他想哄這些小姑娘們不哭,偏偏不在工作狀態時,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只能好好地聽話。給自己熱了杯牛奶,簡單做了點小餅干當夜宵,在椅子上加了一個軟乎乎的腰靠。 當初因為工作太忙,喻堂晝夜顛倒沒時間吃飯,把胃折騰出了些問題。腰上是在一次隋駟的見面會,被太過擁擠的人流推搡受了傷,還沒養好就又撐著跑資源,落下了舊傷。 粉絲們都記得。 “我真的很好?!庇魈脤χR頭,輕聲認真解釋,“我病了一段時間,去治了病,現在都好了。” 喻堂坐在桌前,他甚至特意調整了臺燈的角度,讓自己的氣色顯得更好一點:“不是說謊,我稱過體重,比兩個月前重了七百克。” 他這句話說得太認真,反而叫直播間里的氣氛輕松了不少,有幾個小姑娘都忍不住哽咽著笑出來。 她們來直播間,只是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網上披露出的信息越多,就越讓人害怕。隋駟的工作室解散了,本人沒有回應,營銷號不受控制,原本被壓下去的八卦爆料,也都一股腦跟風被放了出來。 她們才知道,原來喻堂第一次入院是被搶救回來的,再晚上一點兒,可能就已經沒命了。 原來喻堂早就生了病,只是一直在用藥物壓制,從沒讓她們發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