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仲夏夜之夢-《玫瑰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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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深心情好了些,幸災樂禍般:“去吧,叫上他多按一會,不按白不按?!?
水療中心很清靜。
可能因為是免費的緣故,他們沒有得到包間,而是得到了用磨砂玻璃隔開的大廳待遇。
段裕寒不太喜歡這樣的方式,郁南卻覺得沒有關系。
郁南先去換了衣服,他出來時,段裕寒還沒出來。
磨砂玻璃的隔間似乎來了另一位客人,隱隱看得出身形高大,應該是個男的。
郁南這些天見慣了各種高大的老外,并未多加留意。
水療師親切地讓他趴上按摩椅,段裕寒就出來了。
郁南已經趴在椅子上,露出一截筆直小腿,皮膚如羊脂玉一般柔滑,聽見聲音抬頭抱怨:“你好慢。”
段裕寒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說:“我還以為你會等我?!?
郁南道:“我太累了,迫不及待啦。”
段裕寒笑道:“那今天你在路上走得那么慢,我都等你了?!?
水療師開始動作,郁南酸軟的身體被按摩得很舒服,忍不住發出軟軟的聲音:“嗯……我們又不是三歲小孩,干嘛斤斤計較。啊,好舒服啊?!?
段裕寒剛趴在按摩椅上,忽然身體僵硬,黑著臉說:“你、你不要叫啊?!?
郁南明白了什么,臉紅了:“段裕寒,你好色啊?!?
“是你發出的聲音讓人誤會?!倍卧:疅o語道,“不然我叫給你聽聽?!?
郁南:“……”
段裕寒果然張嘴,聲音比郁南更騷:“啊~好舒服啊~”
兩位水療師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卻都因為這兩個少年的語境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郁南:“……我才沒這么惡心!”
段裕寒狂笑。
郁南趴在床邊撿了只鞋扔過去。
兩個幼稚的人都閉了嘴。
舒緩的音樂聲里,郁南很快被按得睡了過去。
段裕寒睡不著,起來去拿水果,準備等一個小時再叫醒郁南。
酒店的水果豐富,不知道郁南喜歡吃什么,段裕寒就隨便拿了一些。
轉身時差點撞到身后的一個男人。
對方比他還要高,是個眉目深邃的華人,有一張冷漠的唇,看上去三十多歲,氣場很強,令人不由自主地產生畏服。
段裕寒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個男人。
可男人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借過。”
很快就到了比賽的時間。
入場前余深一再叮囑郁南不要緊張,隨意發揮。
郁南從小到大不知道參加過多少次比賽了,現場的也不是第一次。他本以為算不上什么,也不會緊張,一進場,面對許多膚色各異的外國人,他驀地手心開始冒汗。
這不是國內的比賽,是一場國際比賽。
每個人有一個磨砂隔間,擺了畫架、凳子,甚至還有舒適的沙發與點心等,為的是讓大家能夠放松。
主辦方派了一位金發碧眼的美女上臺講開場詞,對方說得又快又多,臺下不時傳來笑聲,郁南幾乎有一大半沒聽懂。
主題出現時,他看見上面寫了《AMidsummerNight'sDream》,仲夏夜之夢。
臺下一片嘩然。
往年的題目都是具象性的,從未出過這么難以捉摸的題目。
郁南也驚訝了,因為這出莎翁的戲他前天才正好聽段裕寒講過。
當然,比賽不是讓他畫莎翁的戲劇,可是郁南結合那個故事,很快將靈感定在了愛情之上。
余深說,腦子里浮現的第一條靈感是什么,就畫什么。
郁南抓起了畫筆。
愛情。
他的構思。
他這輩子就談過一次戀愛,不,應該說他這輩子才愛過一個人。
覃樂風說得沒錯,藝術家應該有感情經歷。
因為畫畫不僅僅是描繪形態,更多的是傳達情感。他的經歷豐富了他的情感,盡管結果算不上圓滿,但是那也成為了他的一部分。
那段感情正巧始于他十九歲的仲夏。
郁南落下第一根線條。
他畫了自己。
畫了,就該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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