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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樣真是乖極了，宮丞道：“吻技這么生疏，光張嘴不知道喘氣，以后還得多練練。”

    郁南：“……”

    把人撩得脖子都紅了，宮丞才稍微滿意：“我叫你過來是想問你，自己臉上沾了東西都不知道？”

    郁南愣了下：“我臉上有什么？”

    宮丞：“顏料。”

    說著，他用捏起餐巾一角，在晶瑩剔透的高腳杯里沾濕，輕輕在郁南臉頰處擦拭。

    “今天知道要來約會，出門前都不照照鏡子？”

    “我們這次不是約會……”郁南臉紅了，“今天是感謝您上次幫忙，想請您吃飯！”

    宮丞眉目舒展開，氣定神閑：“哦，那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才和我約會？”

    郁南卡住：“這個？我、我還不知道。”

    換了旁人這樣對宮丞，幾乎就算是在耍著他玩了。

    宮丞卻只笑了聲，不再追問，被吊著的感覺有些新鮮。

    宮丞擦了兩下便換餐巾另一角打濕繼續(xù)，郁南看見餐巾上染了紅色顏料，才知道宮丞果然不是誆他，也不是又要抱著他親，是他自己腦補(bǔ)過多了。

    郁南赧然，不經(jīng)意間放松了許多。

    “難怪剛才在地鐵上總是有人看我，來餐廳后那個小哥哥也總是看我，他們只看不提醒是怎么回事。”

    他喃喃道，還有點(diǎn)不樂意，那些人怎么有點(diǎn)壞呢。

    其實(shí)他是怪自己來時太興奮了些，在地鐵上也光顧著發(fā)呆，都沒從玻璃反光處好好檢查一下自己的儀容。他好像每次和宮先生除了工作外的見面都是狼狽的，要么就打架，要么就穿錯衣服，今天干脆連臉都沒洗干凈。

    “我平時不是這樣的。”郁南為自己辯解。

    宮丞不置可否，只道：“他們看你不是因?yàn)轭伭希且驗(yàn)槟惚緛砭椭档每矗悴幻靼祝俊?

    說這話時，宮丞也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眸底一片幽深，似乎在證實(shí)這句話。

    郁南啞然，靜止片刻。

    他到底已有十九歲，自然明白戀愛意味著什么——除了接吻，還有更親密的事情可以做，可是他連當(dāng)著宮先生的面去游泳都不敢，又怎么能做到那種地步呢？

    “我不是很喜歡別人看你。”宮丞道。

    郁南想起了不知從哪本書上看見的一句話“人的一生總會遇到這樣的時候，你的內(nèi)心已經(jīng)兵荒馬亂天翻地覆了，可是在別人看來你只是比平時沉默了一點(diǎn)，沒人會覺得奇怪。這種戰(zhàn)爭，注定單槍匹馬。”

    倏地，他為自己感到了悲哀。

    孤獨(dú)席卷而來，因?yàn)檫@世上好像沒有人能替他分擔(dān)那密不可談的痛楚，連宮先生也不行。覃樂風(fēng)說，如果宮先生真的喜歡他，就不會在意。

    他猶豫，想要將隱瞞的秘密和盤托出。

    不多時，他睫毛動了動：“宮先生，其實(shí)我——”

    “好了。”宮丞扔下餐巾，“以后不要這樣，不管是簽名顏料還是別的東西，我都不喜歡出現(xiàn)在你身上。”

    郁南話說了一半被打斷，有點(diǎn)不吐不快，可是積攢起來的勇氣像被當(dāng)頭攔截，他不得不急迫地問：“那、傷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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