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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甜蜜曖昧-《親愛的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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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甜蜜曖昧

    海拔越高,風景越好,葉涵歌一路走一路不忘拍照,有時趁著景辰不注意,還假借著拍風景偷偷拍了幾張他的背影或者側臉。結果快到中午時,手機電量就告急了。她翻開書包找充電寶,找了半天沒找到,才想起來被景鈺借走了。還有半天的路程,接下來可怎么辦?

    景辰從身后過來,問她:“怎么了?”

    “景師兄,你有充電寶嗎?”

    “沒有,手機沒電了嗎?”

    葉涵歌喪氣地“嗯”了一聲。

    景辰說:“沒事,我的手機上午沒怎么用,電量幾乎是滿的,下午你跟緊我,咱倆別走散了。”囑咐完這些,他頓了頓又說,“你想拍照的話就先用我的手機吧。”

    也只能這樣了,還好這一上午都是他在給她拍照,偶爾她給他拍,她也不覺得別扭了,但也不能像要求景鈺那樣要求他把她拍得腿夠長,臉夠小,笑容夠可愛。

    葉涵歌早上吃得不多,又爬了一上午的山,早就餓了。她書包里雖然帶了面包和礦泉水,但4月的天氣本來就算不上暖和,此刻海拔不低,想到涼水和干巴巴的面包,她就沒什么食欲,更何況一路走來也沒有個能歇腳吃東西的地方。

    直到下午一點多,總算又到了一個觀景臺。這個觀景臺比前兩個大得多,老松下還有一間小木屋,木屋外掛著的小黑板上寫著泡面、烤腸、玉米等,屋里屋外都有桌椅,有不少游客正圍桌吃著東西。

    葉涵歌光是看到小黑板上的那幾個字就覺得更餓了。

    還沒等她開口,景辰先說:“餓了嗎?坐下來歇會兒,順便吃點東西吧。”

    想必不止自己餓了,葉涵歌點點頭說:“外面有點冷,咱們坐里面吧。”

    兩人選定一張面對窗外的桌子,景辰征求她的意見:“吃泡面吧,暖和一點。”

    葉涵歌客氣地說:“我都可以。”

    景辰說:“你先坐一下。”然后就走向了點餐窗口。

    葉涵歌坐下來一邊擦桌子,一邊等著景辰回來,沒一會兒他就端著碗熱騰騰的泡面回來了。本來以為他還要去端第二碗,結果把面遞給她后,他就坐了下來。

    景辰說:“我這會兒不餓,等一會兒餓了再吃。”

    葉涵歌傻眼了。如何優雅地吃泡面,這絕對是項技術活兒,更何況還是紅彤彤的一碗面。

    葉涵歌無語,這種小賣鋪賣得最多的口味難道不該是紅燒牛肉面嗎?辛拉面這個高級的品種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景辰輕聲咳嗽了一聲說:“怎么了?哦,只有兩種口味,紅燒牛肉和辣白菜,我記得你好像是吃辣的,有問題嗎?”

    葉涵歌訕笑著回答:“沒問題。”

    她是典型的無辣不歡,但是當著男神的面呼嚕呼嚕吸面條就太有問題了,更別說還可能要擦鼻子!

    如果兩個人一起吃或許還好點,這會兒只有她一個人吃,那尷尬程度至少翻倍。

    “你真的不餓嗎?”她問他。

    他看她一眼,搖搖頭。

    “一會兒不一定還有吃飯的地方,要不你先吃點吧?”她提議。

    “我書包里還有吃的,餓了再說。”

    葉涵歌沒辦法,只好速戰速決,小心地撩起頭發,象征性地小口吃了幾口,就推開碗,從包里翻出紙巾:“吃飽了,我們走吧。”

    她回頭看景辰,他卻沒有動,盯著她吃過的那碗面:“不是餓了嗎?就吃這么點。”

    葉涵歌訕笑著說:“也沒有很餓。”

    “不好吃嗎?”他問她。

    泡面這種東西都是聞著比吃著香,盡管如此,她和景鈺也不時會突發奇想,買兩碗回來當夜宵,而這個口味就是她最喜歡的。

    “不是,還可以。”她平心而論。

    “那我嘗嘗。”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他就探過頭來,用她用過的筷子夾了一口她吃過的泡面送進口中。

    葉涵歌整個人都愣了,擦嘴擦到一半忘了接下來該做點什么,怔怔地睜大眼看著他吃完面抬起頭,朝她中肯地點點頭說:“確實還可以,難怪景鈺總往家買這些東西。”

    他沒事人一樣起身,走出門,拿著手機對著附近的風景拍了張照片,然后自顧自地低頭研究起來。

    他這一系列反應太過自然淡定,倒是讓葉涵歌開始懷疑,難道是她少見多怪了?他吃她吃過的面,用她用過的筷子,其實都很正常?也或許是他神經太大條,根本沒意識到有什么不對?還是,他其實是故意的?

    不知道為什么,葉涵歌想起了劉軍在無線谷開講座那次,回來的路上她喂他吃巧克力,結果他不小心吮到她的指尖,他當時的反應是不是也太淡定了?

    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葉涵歌都有點心不在焉,偷偷觀察著景辰的神情動作,患得患失地猜測著他對她是不是有點不同尋常的想法。結果腳下沒留意踩到一個不平整的石塊,整個人頓時失去了平衡,還好景辰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不至于讓她摔倒。但她腳踝處的痛感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只要腳踝處稍稍受力,就疼得厲害。

    “先坐下來歇一下,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景辰把她扶到旁邊的石頭上坐下,輕輕握著她的右腳動了動,還是疼,但能動。

    “是不是骨折了?”葉涵歌不確定地問。

    景辰打量了一眼她的神情,說:“看著不像,應該沒傷到骨頭,一會兒下了山先去醫院看一看。”

    葉涵歌先是松了口氣,然后又問:“是不是就像你上次一樣?”

    他不明所以:“我哪樣?”

    葉涵歌有點尷尬,畢竟他上次受傷是因為她:“上學期的時候你不是也腳受傷了嗎?”

    “哦。”景辰若有所思地頓了頓,“可能是……用我幫你打水嗎?”

    葉涵歌沒想到他思維這么跳躍,連忙擺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是也沒關系。”

    葉涵歌頓時啞火了,摸不準他的真實想法,也不知道該怎么接這話。

    不過比起回學校后怎么打水更棘手的是,他們現在還處在半山腰,她這腳一時半會兒肯定不方便活動,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景辰顯然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他此時正望著山上,似乎在權衡著什么。

    葉涵歌想了一下,下定決心說:“景師兄,要不你先把我送回剛才的那個觀景臺,反正下山也要經過那里,我們先聯系一下其他人,看誰最先下來,我就跟著誰下山,你繼續上山就行。”

    誰知景辰說:“我看上面和這里的風景都差不多,我也不上去了。”

    “千萬別!”葉涵歌連忙說。

    她最怕給別人添麻煩,出來一趟不容易,不用想也知道最負盛名的景色肯定要登頂才能看到,他們都已經走到這里了,半途而廢就太可惜了。如果是因為她,景辰沒有玩好,那她可太有負罪感了。

    “都到這里了,距離登頂也沒有多遠了,我要不是腳受傷了就自己爬上去看看,但現在只能靠你了,景師兄,你一定得替我多拍幾張照片,我就當自己上去過了。”

    景辰沒再說什么,所幸他們從觀景臺出來沒走多遠,他扶著她往回走了一刻鐘就到了。

    此時葉涵歌的腳踝已經腫了起來,這個時間很少有人喝冰鎮飲料,最后他從老板那兒買了幾根還沒解凍的烤腸。

    葉涵歌正揣測著他買烤腸的意圖,他已經坐到了她面前,抬起她受傷的那只腳,讓她的腳搭在了他的腿上。然后,她就看到他把套了塑料袋的烤腸貼在她腳踝腫起的地方。

    她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微微戰栗了一瞬,卻不是因為貼上來的冰凍烤腸,而是因為他做動作時無意間擦過她腳踝處皮膚的手指。

    可能是因為剛剛觸摸過被凍得硬邦邦的烤腸,他的指尖冰冰涼涼的,觸碰到她時,她覺得有點癢,但也一反常態地讓她眷戀。

    她偷偷抬頭看向他,此時他正低垂著眉眼,俊朗的五官在光影交錯間更顯得立體深邃,還有他過于白的皮膚,讓他整個人有種陰郁的氣質,但結合過于漂亮也足夠硬朗的五官,就是一張能夠顛倒眾生的臉。

    而就在這時,那雙低垂的眼眸毫無預兆地朝她看來。葉涵歌原本還沉浸在某人的美色中不可自拔,突然被對方這么一看,頓時像做了壞事被抓包一樣,心虛地低下頭。

    “那個……我自己來就好。”

    “別動。”他不容置喙,立刻按住她剛要蜷回的腿。

    于是她只好安靜地坐著,不敢再偷窺他,結果一抬頭竟然對上小店老板娘曖昧的眼神。

    葉涵歌朝對方尷尬地笑笑,轉頭看向窗外,但所有的注意力仍停留在兩人有接觸的腳踝上。

    等了好半天,冷敷結束,他細心地替她拉下褲腿,說了句“等我一下”,又起身走向老板娘,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杯熱豆漿。

    “那你在這兒等我一下吧,我很快回來。”他說。

    葉涵歌猶猶豫豫地說:“真的,你不用為了我趕時間,要不……還是問問其他人在哪兒吧,說不定景鈺他們已經下來了,正要從這里經過,這樣我可以先和他們一起走。”

    景辰看她一眼,又微微皺眉看向窗外:“這地方應該不是下山的必經之路,大家很有可能選擇其他路下山。”

    葉涵歌總覺得,他剛才看她那一眼好像不太高興,但她也是一片好心,確實怕自己成了他的負擔。

    她想了一下說:“要不就只問問景鈺?知道我在這兒等她,她肯定會從這里下山的。他們人多,有蔣遠輝和曹師兄,帶著我這個傷患可能更省力氣。”

    她自覺這話說得沒什么問題,而且她也的確是怕給他添太多麻煩。誰知道景辰似乎完全沒領會到她的善解人意,而是問她:“你不想在這里等我,是嫌無聊嗎?”

    天地良心啊!她等他多少年了,他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她尚且沒覺得無聊過,此時就等這么一會兒,又怎么會不愿意?更何況這片刻的等待還能換來兩人接下來繼續單獨相處的機會,她求之不得!

    但她不能讓他看出來。

    “當然不是。”她解釋說,“我是怕你還想著回來接我,玩不盡興。”

    景辰的臉色似乎好了不少。

    “不會,我本來也不喜歡爬山。不過你說得也是,你手機沒電了,一個人在這里等太久不安全,我問問景鈺他們到哪兒了吧。”

    他邊說邊拿出手機,葉涵歌就見他好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怎么了?”葉涵歌問。

    景辰拿著手機走到屋外,片刻后回來說:“這里沒信號。”

    “這樣啊……”

    看來想不麻煩他都不行了。

    景辰看了眼時間說:“我兩點前應該可以下來。”

    葉涵歌連忙說:“好的,不著急,你注意安全。”

    景辰點點頭,正要離開又想起什么,從雙肩包里拿出便簽本和筆,然后寫了一串數字遞給她:“我的電話號碼。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和別人借手機打給我。”

    葉涵歌怔了怔:“這里不是沒信號嗎?”

    景辰咳嗽了一聲:“我猜也不能一直沒信號吧。”

    葉涵歌還沒想明白這話,他人已經出了小木屋。

    她低下頭,對著那串她早已倒背如流的數字看了片刻,仔細將便簽折好,塞進錢包里。

    景辰剛走,老板娘收拾完隔壁桌子路過葉涵歌,笑著開了句玩笑:“小姑娘的男朋友不錯啊。”

    葉涵歌愣了一下解釋說:“不是男朋友。”

    老板娘也不在意,笑呵呵地說:“不是也差不多了。”

    葉涵歌沒理解老板娘這話里的意思,只當她還是在誤會他們,但對著陌生人,她沒過多解釋。

    葉涵歌以為要等很久,結果半小時剛過,就看到景辰氣喘吁吁地推門進來。

    她有點意外:“怎么這么快?”

    “也沒什么好看的,就是海拔高點,看云海的角度不同。”

    說著他掏出手機打開一個視頻遞給她。

    鏡頭下的景色的確很美,但正如景辰所說,他們這一路走來,這樣的景色并不罕見。要說有什么不同,就是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在云海中,而景辰拍攝視頻的位置應該是在這層云上方,所以視頻里的青松和云海都是在腳下的。

    不過葉涵歌并不在意上面的景色比這里好多少,她更在意的是面前的這個人。她算了算時間,他應該是一口氣跑上山的,然后拍了一個視頻又跑了下來,倒像是只為了拍這個視頻跑這一趟似的。

    她心不在焉地將視頻看完,習慣性地像用自己的手機一樣按了退出,結果就看到他的相冊里幾乎全是她的照片。

    有那么一瞬間,她心跳得厲害,雖然明知只是因為自己的手機沒電了才用他的拍照,但是一想到他手機里有那么多她的照片,就像許多男女朋友之間一樣,她就覺得心里甜得冒泡。

    景辰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看她一眼說:“拍了好多,回去都發給你。”

    “好。”她點點頭,沒敢看他。

    “那我們走吧。”

    景辰邊說邊走上前,還沒等她有所反應,直接撈起她的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穿過她的腋下,以一個半摟半抱的姿態將她整個人架了起來。

    葉涵歌回過神來的時候,臉又不爭氣地紅了。她死死低著頭,但還是可以想象得到,老板娘是以一種什么樣的目光打量他們兩人的。

    兩人往山下走了一會兒,開始的路還挺寬敞,可以容納兩三個人并排通過,再到后面就漸漸變窄,只能容納一個人過。所幸中間又到了一個小的觀景臺,有人停下來拍照,葉涵歌提議先休息一下。

    景辰將葉涵歌安頓在一個石凳上,拿出水來遞給她。

    她道了聲“謝謝”,擰開瓶蓋,喝了一小口,然后心不在焉地看著周遭的風景和游人。

    很快,葉涵歌注意到,大家都在搶觀景臺的某一處拍照。她順著那個方向看過去,看到后面有幾棵格外高大巍峨的老松,搭配上周遭繚繞著的云海,很有意境。

    可惜就是人太多,再美的景色看著也不美了。

    然而片刻后,葉涵歌看到有個年輕女孩招呼了幾聲,之前還在拍照的眾人紛紛往山上走去,看來是個旅行團。

    旅行團一走,周遭頓時清靜了許多。

    景辰走到觀景臺邊,對著老松的方向拍了幾張照片,然后低頭擺弄起手機,像是在看效果。

    這時候又有人結伴上來,是兩個女生,像附近的大學生,其中一個短發女生脖子上還掛著單反,看樣子對拍照還挺有研究。

    短發女生找了一會兒角度,然后給另一個長發女生拍了幾張照片,兩人就湊到相機前看效果。不過長發女生一直有點心不在焉,總往一個方向瞥,如果葉涵歌沒看錯的話,她應該是在看景辰。

    很快,與她同行的短發女生也注意到了,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兩人又開始咬耳朵,也不知道說了什么,長發女生臉都紅了。

    葉涵歌看著有點生氣,可惜她腳不方便,不然她一定去和景辰說幾句話,讓她們知道他不是一個人。

    然而郁悶的是,她只能在石凳上坐著當背景,而被人盯上的某人還渾然不覺有什么不對,自顧自地又對著遠山拍了幾張照片。

    就在這時,那個短發女生跑到了景辰身邊,說了幾句話后朝景辰揚了揚相機,又指向她身后的長發女生,看樣子應該是請景辰給兩人拍照。

    葉涵歌撇撇嘴,心想一會兒拍完照是不是就該要微信了?

    她有點生氣,特別希望景辰立刻拒絕她們!

    可是景辰順著短發女生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又朝她坐的方向掃了一眼,然后竟然點頭同意了!

    這還是她認識的景辰嗎?這么好說話嗎?

    葉涵歌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不舒服,賭氣地看向別處。

    等她再回過頭來時,他們已經拍完照了。景辰把相機還給兩個女生,短發女生熱情地道了謝,然后回頭看了眼長發女生,又跟景辰說了句什么。再看長發女生,只是望著景辰不好意思地笑。

    還真是拍完照就要微信了?

    現在的女孩子都這么大膽奔放嗎?可憐她暗戀他這么多年,如今更是朝夕相處,卻依舊沒有勇氣在他面前表露想法。也或許,就是因為這一點,她終將錯過他。葉涵歌想想,就覺得心里堵得慌。

    她本以為這一次景辰無論如何都是會拒絕的,直到她看到他拿出手機的那一刻。

    葉涵歌幾乎聽到了胸腔里那顆心碎裂的聲音,難道是長發女孩特別漂亮,所以他也一反常態地變得容易親近了?

    然而她這邊已經天塌地陷,對面的兩個女孩卻毫無預兆地朝她的方向看了過來。

    就在葉涵歌發呆的空當,景辰已經走到了她面前,朝她伸出一只手。

    葉涵歌看著那只骨節均勻且修長的手,一時間沒明白對方是什么意思。

    她用眼神詢問他,他略帶無奈地說:“請她們幫我們拍張照片。”

    所以說他剛才把手機給那女生并不是同意加微信,而是請她們幫忙拍照?

    她被他扶著一瘸一拐地走到剛才長發女生取景的地方,肩膀上突然多出的力道讓她不得不朝他靠近。她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景辰正摟著她的肩,而當她抬起頭對上前方不遠處長發女生打量探詢的目光時,她就明白了,景辰這家伙竟然在用她擋桃花!

    不過這也比他接受其他女生的示好強百倍。

    照片拍完時,長發女生已經不見蹤影,短發女生只是尷尬地朝著兩人笑笑,就轉身去追同伴了,再沒提一句加微信的事情。

    景辰把手機遞到葉涵歌面前:“看看。”

    “什么?”

    “照片。”

    “哦。”

    葉涵歌接過手機,照片上的兩個人相互依偎地立在天與山之間,巧的是周遭幾乎沒有其他游人,仿佛只有他們兩個人。男生高大英俊,女孩在他身邊顯得格外嬌小。兩人都有同樣年輕的臉,她淺笑著看向鏡頭,他雖然面上沒有笑容,但目光無比柔和。

    葉涵歌的臉不由自主地開始發熱,即便明知道這是他故意做給那倆女生看的,但看到他攏在她肩頭的那只手,還是會忍不住心跳加速。她突然沒出息地想,哪怕以后沒有未來,就這樣也足夠了。

    “拍得怎么樣?”他明知故問。

    葉涵歌生怕說句不好,這照片就被他刪掉:“難得剛才周圍沒有人,景色又好……回頭把這兩張都發我吧,我選一選。”

    “好。”

    景辰上山時帶了張曹文博發的地圖,這會兒不時拿出來看看,尋找著下山索道的購票處。

    “這里到坐纜車的地方不遠了,不過接下來一段路都比較窄。”他收起地圖說。

    葉涵歌看了眼下山的路,這段雖然算不上多陡峭,但路確實修得很窄,剛才那樣兩個人并排走明顯行不通。

    景辰提議:“我背你吧?”

    葉涵歌發育得比較早,中學時還因此自卑過一段時間,所以一直特別注意避免和人有過于親密的接觸。后來長大了,她也想通了,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倒不至于多想,但此時此刻,難就難在對方是景辰,她對他本來就有不同尋常的想法,而且由來已久。

    不過要說起來,這并不是兩人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但上次她喝多了,哪怕事后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弄回宿舍的,也可以任性地行使一個醉鬼的權利,全當頭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自己并不知道。再見面時只顧裝傻就好,只要對方不提起,就沒了那層尷尬。

    但是此刻不行,眼下兩人明明都清醒著,還是大白天的,她紅臉或出汗,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她可太難為情了。

    葉涵歌再次提議:“要不再打電話問問景鈺在哪兒……”

    景辰看她一眼,拿出手機:“還是沒有信號。”

    葉涵歌有點意外,不是說山上都覆蓋到信號了嗎,怎么從小木屋出來到這里都沒信號?

    葉涵歌想了想,試圖說服景辰:“我覺得腳也沒那么疼了,或許我可以自己走下去……”

    景辰掃她一眼:“你確定?”

    葉涵歌想說確定,卻聽景辰輕聲說了句:“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多沉我早就領教過了。”

    莫名的親密和曖昧。

    見他已俯身蹲到她面前,她也不再忸怩,輕輕趴在他背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緊接著,她就感到腿彎上一緊,他已經背好她站起身來。

    當身體因為重量的原因不得已緊緊貼向他時,她閉著眼睛,幾乎可以想象得到,他已經聽到了她如擂鼓般的心跳。

    還好走了沒一會兒,他的步履沉穩,總算讓她緊繃的神經漸漸放松下來。而且比起他的負重前行,她可愜意太多了,趴在他的背上還能看看沿途的風景。可當她從遠處收回視線時,卻注意到他白皙的脖頸處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

    她隨口問了句:“景師兄,你很熱嗎?”

    她明顯感到身下的人腳步一頓,片刻后才聽他艱難地回了句:“不熱。”

    葉涵歌頓時明白了,他應該是累的。

    她心中立刻涌上淡淡的負罪感,低頭見他鬢角處和耳后都有汗流下來,鬼使神差地,她竟然用手掌墊著袖口輕輕替他擦掉了。

    隔著薄薄一層衣料,她感受得到那下面溫熱緊致的皮膚,也感受得到他在那一瞬明顯的僵硬。

    葉涵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好像有點不妥,想說點什么化解一下尷尬的氣氛,卻聽到他說:“謝謝。”

    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他又說:“我上衣口袋里有紙巾。”

    “哦……”

    這是讓她接著替他擦汗的意思?

    葉涵歌按照景辰的指示,從他衣服口袋里翻出一包面巾紙來,并且在接下來的這段路里,擔負起替他擦汗的工作,偶爾遇到路邊的枯樹枝,她也會善解人意地幫他撥開。

    兩人這么友好合作地走了一段路,葉涵歌提議歇一歇。

    景辰沒有拒絕,將她放在臺階上,從包里拿出一瓶水,擰開蓋子遞給她。

    她問他:“還有很遠嗎?”

    他拿出地圖看了看說:“沒多遠,幾公里吧。”

    見他有點氣喘,似乎真的累了,她猶豫了一下說:“手機有信號了嗎?要不我們等等其他人吧?”

    這次她沒別的想法,就是心疼他。隨便再來個什么人,至少能幫忙背個包吧。

    但是她見景辰拿著地圖的手微微頓了下,然后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像是撥通了誰的電話,把手機支在耳邊等了一會兒,片刻后他又重新收起手機說:“不行,還是打不通。”

    葉涵歌有點失望:“哦。”

    景辰眉頭依舊皺著,再說話時態度也有點不耐煩:“走吧,很快就到了。”

    葉涵歌不知道他為什么不高興,但考慮到自己此時就是個巨大的包袱,也不敢再說什么,乖乖地爬上他的背,繼續給人擦汗、擋樹枝。

    然而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個年輕男人嘰里呱啦的說話聲。奇怪的是只有他一個人的說話聲,更像是在和什么人打電話。

    片刻后果然就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小心翼翼地側身避開他們倆,步履輕快地朝山下走去。

    周遭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后來還是葉涵歌先打破沉默:“也不知道是什么型號的手機,信號這么強。”

    景辰義正詞嚴地糾正她:“不是手機型號的問題,應該是運營商的問題。”

    葉涵歌連忙點頭:“在我們宿舍,聯通的信號就比移動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努力地迎合景辰的說法,只是覺得這事不適合打破砂鍋問到底。

    然而她很快又想到一個問題——上山時他之所以會和體力不濟的她結伴,難道不是因為他的腳傷至今沒好嗎?既然舊傷未愈負擔自己都有困難,這會兒背著她走了這么久,他怎么又一聲不吭了?但不解歸不解,葉涵歌還是莫名覺得,這問題和手機信號的問題一樣,不該多問。

    所幸這一次沒走多遠就到了下山纜車的售票處。

    接下來就順利多了,等兩人到山底時,其他人早就等在山下,見葉涵歌傷了腳,都上來關心情況。

    葉涵歌看到蔣遠輝想上前又猶豫,最后卻只是隔著人群和她哀怨地對望。

    她覺得莫名其妙,但也沒想太多。

    師姐們提議趕緊送她去醫院,其實此刻葉涵歌已經覺得腳沒那么疼了,但是剛才在山上時是真的疼得走不了路,所以此時擔心景辰誤以為她之前是裝的,也就沒敢說自己其實已經好多了,只是說:“應該沒傷到骨頭,買個紅花油擦一擦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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