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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衙役咳嗽了兩聲，姚岐方才回神，再一把攔住雙目赤紅要撲向糧販的姚廬。王硯道：“汝不必愧疚自責(zé)，案犯殺死汝父，并非要爭那個奶媽，其實之前那一案只是他計劃中的一環(huán)，為的是得到姚府的秘密。”

    姚廬稍稍平靜了一些，姚岐扯著他一道向王硯行禮，王硯又道：“本部院先有些話問你二人，你們當(dāng)真不知道從你們先祖姚存善那時起傳下來的秘密？”

    姚岐顫聲道：“大人，學(xué)生當(dāng)真不知，先父從未向我兄弟提及，學(xué)生亦是上次那張知縣詢問家慈時方才知道，家中的幾本書里可能藏著些什么。可是學(xué)生兄弟確實一無所知……”

    王硯道：“簡而言之，你二人看到的案犯，并不是個糧販，而是個番子，他想知道你們姚家藏著的那個秘密，奶娘之案，只是第一計，一計不成再生二計，令尊方才遭了毒手。”

    姚岐與姚廬再度慘然變色，片刻后，姚岐又先反應(yīng)過來，連連叩首：“大人，大人，學(xué)生兄弟的確什么都不知道，學(xué)生家世代良民，更絕不會與番邦扯上關(guān)系！”

    王硯挑眉：“莫怕，本部院豈會冤枉爾等？若有那樣的懷疑，你們兄弟二人也不能在這堂上了。真相尚未完全查明，但兇手歸案，先給你們一個交待。”

    姚岐兄弟二人又連連謝恩，糧販嘴里塞著布團，瞪目擺身，捕快道：“大人，案犯好像有話說。”

    王硯抬抬手，示意先按住糧販，只看著姚廬道：“本部院還有一事問你，當(dāng)日那奶娘與你相好，誘你離家時，可有和你說過什么？”

    姚廬伏地：“實不相瞞，她的確與學(xué)生提過，為我二人來日著想，是否需要些可變賣的寶物。但學(xué)生自知這般做已極其羞恥，再偷拿家中東西無顏面對祖宗……我就……就與她說，我可先教書賣字供我二人過活……然后……”

    王硯點頭：“然后她就與你扯破了臉。”

    姚廬匍匐在地，脊背打顫。

    王硯一瞥堂下糧販：“你又為何對他如此心慈手軟？”

    姚岐一怔，不由得看向姚廬。

    那糧販一瞥姚廬，忽而閉目不語。

    王硯冷笑：“你這廝當(dāng)真歹毒，還想拖這少年下水。你當(dāng)日將他放回，只是發(fā)現(xiàn)他的確不知道真相，若是鬧出命案，恐怕就更不易找到姚府的秘密。本部院查這失蹤案時，本就有些疑惑，那奶娘既已有相好，為何還要誘拐姚小公子離家。只是當(dāng)時的確疏忽未有深究。”

    王硯當(dāng)時堂審時，是奶娘主動認罪，說自己腳踏兩只船，被罰流配邊疆為奴，糧販斷做私通拐帶他人奴仆罪，姚員外表示這是丟人事，不想多追究，糧販只被杖刑，刑部估算了奶娘的身價，著他賠了雙倍便罷。

    “此乃本部院失察，致此命案，本部院回去后，自會向朝廷請罪。”

    姚氏兄弟立刻又連連叩首，姚岐道：“敝府兩案，皆是大人所破，大人乃曠世青天，更是姚家的恩人！萬不可如此自責(z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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