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永宣帝道:“蘭卿?” 蘭玨稍稍直起身:“臣失儀了,方才……”眼前一切再一陣模糊晃動,一張黑幕當頭罩下。 蘭玨醒來時,發現自己正在臥房的床上。 一襲官袍搶入視線,定睛一看,是王硯站在床頭,面無表情:“佩之,恭喜你醒了。若你就這么睡過去了,你幫龔大人編的那本冊子里,你倒是能占頭一篇了。” 蘭徽趴在床沿,抓著被子抽噎:“爹爹……爹爹……” 蘭玨動了動唇,苦笑道:“原來我真是有病,悔未聽勸告。” 他迎著亮瞇了瞇眼,房中除了王硯,竟還有不少身著官服之人,正在移動著,好像在……翻角落,搬東西。 蘭玨臉色一變,欲撐身坐起:“本部院這是被抄家了么?” 王硯按住他,在床邊坐下:“佩之,莫亂動。你不是病了,是被人下毒了。你仔細想一想,這幾日,你有沒有碰過什么奇怪的東西,吃過什么可疑的飲食?” 誰會想殺蘭玨? 從蘭玨臥房出來后,王硯站在廊下,思索這個問題。 經數名太醫診脈,得出了確切結論,蘭玨是中了毒,下毒的時間應是在兩三天前,這毒發作得極慢,被下毒者無任何不適,只是氣色有些像染了風寒或者勞累過度。若不是蘭玨曾經喝過一杯龔尚書的養生茶,毒性被老野參激發,可能被奪去性命時,都無知無覺。 想到這里,王硯不由捏緊了拳,又強制自己冷靜下來,分析案情。 蘭玨為官數載,政敵不少。但他一直待的都是禮部這樣溫和的司部,應未與誰結下過血海深仇。屢被彈劾,亦都是因為作風問題。 蘭玨家的下人平時非常謹慎小心,連漱口水都是驗過的。 要說蘭玨唯一做過招人切齒痛恨的事,就是多年前拐了柳老頭的愛女。 柳家的人……隔了這么多年下毒報仇? 本著不放過任何一條線索的原則,王硯還是將蘭玨府上的管事叫來問了問。 “最近,可有柳家的人到這里走動?” 管事的道:“往常多年都不曾走動,打從柳小公子中了狀元,進了大理寺后,就常過來了。但……”管事的偷眼看看王硯,“柳小公子沒帶過什么吃的東西過來,倒是老爺留他吃過幾頓飯。” 蹩在一旁的蘭玨的貼身小廝哽咽道:“小的倒是想起來一件事,前幾天,有人給老爺送了盒酥,老爺吃了兩塊。” 王硯神色一凜:“什么?為何不早些告訴本部院!” 小廝瑟瑟:“那酥也驗過,無毒,且那是……” “大人。”一名下屬匆匆奔上回廊,“大理寺來人了,說此案干系重大,當由他們接手……” 王硯眼珠泛紅,一揮衣袖:“叫他們滾!有種就讓鄧緒親自來搶!玉皇大帝過來這案子老子也不會讓!守好各門和外墻,休讓他等靠近一步!!!” 下屬抖擻應喏,飛快離去。王硯劈手拎起小廝的領口:“說,酥是誰送的?!” 小廝的牙齒咯咯打架:“稟,稟王大人~~那盒酥是~是張屏送給老爺的,老爺吃的時候還說,絕不可能有毒……” 張。屏。 王硯摜下小廝,眼迸綠光:“酥在何處?!除了酥還送了什么?!” “張屏下毒?”蘭玨一愣,又欲撐身坐起,“這怎么可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