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賀熹不甘示弱:“我看該是你給嫂子個交代才對吧? 你告訴她你上軍校時死纏亂打追過幾個美女嗎? 要是她知道你的豐功偉績,沒準把兒子沒收了。” “還是這么牙尖嘴利的。” 瘦子笑得不行,當即捶了厲行一拳:“你個大參謀長別只顧抓軍事訓練,思想工作也得到位啊。” 厲行寵愛地揉揉賀熹的發頂,眼里柔情四溢,“我有時也在想怎么就沒政委的口才呢。” 賀熹俏皮地吐舌,討好地給中校同志夾菜,恩愛得令瘦子眼紅。 瘦子聽說厲行在特種大隊受過傷滴酒不能沾,自然不會灌兄弟的酒,可兩人多年未見實在是高興,賀熹就義不容辭地代厲行喝了兩杯,既不傷身也沒掃了彼此的興致。 這一場聚會持續了很久,賀熹陪著他們回憶那段軍校時光,聽著瘦子講述畢業后到部隊一步步走來的艱辛和提升的喜悅,以及厲行談及特種大隊訓練的辛苦和戰友之間的趣事,她覺得,身為一名軍人,外面看似無堅不摧,然而實際上,他們比普通的男人更需要女人的溫柔和撫慰。 比如瘦子,說到老婆一個人頂著門戶過日子時,愧疚得眼睛都紅了。 都說,軍嫂是奉獻和悲情的代名詞。 然而在軍嫂心里,她們是驕傲和自豪的。 哪怕她們支持的男人不僅僅是自己的私有財產,更是國家和人民的,她們依然愿意為那個想回家而回不了的男人默默地守候。 那種愛,那種付出與獲得,是外人不得而知的。 莫名地,竟然想到了父母的分開,賀熹控制不住地給奚衍婷打去了電話。 接通的瞬間,她說:“媽媽,爸爸等了你十八年。” 奚衍婷沉默了,賀熹知道她哭了,然后她說:“爸爸說,他再也找不到一個像媽媽一樣愿意無論多晚都亮著燈等他回家的人。 而他,也不愿意被媽媽以外的人等!” 終于,電話那端傳來奚衍婷的哭聲。 賀熹把給媽媽打電話惹她哭了的事情和賀珩說了,賀珩聽后沉默了很久才說:“你媽媽總說怕你孤單想再要個孩子,等好不容易有了,卻因為我出任務沒時間陪她去醫院做檢查,她路上遇到了意外,孩子就……” 那是十八年前的事。 一個失去人性的歹徒為報復賀珩抓了其兄被判了死刑,他開著卡車撞翻了奚衍婷所乘坐的出租車,就這樣,孩子沒有了。 盡管不是賀珩的錯,可奚家二老在女兒經歷九死一生后再也不能原諒女婿。 記得賀珩趕到醫院的時候,奚衍婷還在搶救室里,奚父顫抖著賞了他一巴掌,罵道:“婷婷是你妻子,你是怎么照顧她的?” 躲也沒躲地挨了岳父的掌摑,賀珩只能低著頭不停地說:“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我的錯……” 奚衍婷出院后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肯開口說話,只是摟著賀熹,撫著平坦的小腹坐在陽臺上發呆,沒多久她就提出了離婚。 當挽留變得于是無補,賀珩在客廳抽了一夜的煙,最后他懇求道:“把女兒留給我,我以命發誓,決不讓她出事。” 他不愿意為妻子放棄事業,他不能自私地強留她在身邊,以她柔弱的性子,需要一個顧家的好男人來照顧,他覺得既然自己無法給她安定平靜的生活,就放她走吧。 奚衍婷自然是不同意的,她哽咽地說:“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小七。” “請你把她留給我。 我答應你,一定給她最好的照顧,你隨時可以來看她,即便我們分開了,她也是我們共有的,行嗎?” 停頓了片刻,賀珩抹了把臉,背過身去:“你已經要離開了,小七就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這句話的份量太重,蘊含的感情壓得彼此喘不過氣來。 奚衍婷哭了,賀珩的淚只能落在心里。 第二天,他們離婚了,除了小七,賀珩把所有都給了妻子。 而除了他們一家三口的合影,奚衍婷什么都沒帶走。 賀珩實現了他的諾言,給了賀熹最深沉厚重的愛,堅持不再婚。 而奚衍婷身邊向來不乏追求者,無論是父母還是身邊的朋友都苦口婆心地勸她,她卻固執地單身至今。 如今十八年過去,奚家二老終于開始后悔不該逼女兒和女婿離婚。 因為他們發現,除了賀珩,沒人能夠承載女兒的幸福。 可這一切,似乎為時已晚。 他們再也無法收回當年那句:“如果你堅持和他過下去,就不要認我們了。 我們把你養這么大,不想成天擔驚受怕地過日子,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 這樣的話。 這是賀珩第一次對賀熹提及和奚衍婷離婚的事,小的時候賀熹不懂問,長大了又怕惹爸爸傷心不敢問,之前從爺爺口中了知道一些,單純地以為僅僅是因為父親所從事的職業的原故,卻不曾想中間有這樣的曲折。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