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輕輕摩挲著賀熹的手背,他輕輕說了三個字:“相信我。” 相信!賀熹不知道他們之間是否還有信任可言。 握緊了拳頭,她閉著眼睛沒說話,深怕開口就會泄露了心事。 接下來是長久寂靜的沉默。 耳畔,除了走廓上偶爾的腳步聲,只余兩人均勻的呼吸。 厲行偏頭望向窗外,側臉線條形似犀利刀鋒的他,眼眸猶如夜空下的海,深不可測。 不知是不是太累了,賀熹后來睡著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而床邊坐著的身影依舊保持端正的坐姿一動不動。 輕輕動了下腿,她準備掀被下床,勾纏之下才發現手被厲行握著。 拿捏力道按著她手背上的針孔,他低聲說:“剛拔針,怕出血。” 不理會他,賀熹徑自抽回手。 因起床時有點猛,她有些許眩暈感,險些從床上栽下來。 厲行攬臂扶住她手肘,語氣溫柔:“小心點!” 抽手避開他的碰觸,賀熹說:“我沒事了,你走吧,我想以后也沒有見面的必要了。” 見他執意脫下軍裝外套披在她身上,她狠心地說:“我和他在一起。” 厲行的手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在賀熹準備褪下他外套時,他收擾手指扣緊了軍裝的前襟:“穿著吧,外面涼。” 似乎怕她再說什么拒絕的話,他緊接著說:“只要你覺得好,哪怕不是我,也—”停頓了很久,他終究沒能把最后的那個“行”字說出口。 心在剎那間酸得經不起一個對視的眼神,賀熹搶先一步往門口走,回避了厲行的視線。 沉默持續到了醫院門口,厲行掏車鑰匙,恰逢此時一道刺目白光驟然亮起,準穩地投射到兩人身上,打破專屬于暗夜的寧謐。 賀熹瞇眼,不甚清楚地看著停在不遠處那輛車前門打開,接著,一道頎長的身影施施然下來,徑直朝他們走過來。 月光下,手拿風衣外套的蕭熠肩寬腿長,古桐色的皮膚在純白襯襯托下泛出彈性的光澤。 “你可真行,參加個婚禮都能把自己送醫院來。” 蕭熠流星步行至跟前,一雙眼睛凝定在賀熹臉上,發現她的蒼白和虛弱,他溫柔又不失力道地將她攬向自己,放柔了語氣問:“還疼不疼?” 此情此景,厲行的神色微有變化,只不過那種變化很隱秘,旁人很難發現。 繃緊的神經放松下來,素白的手下意識搭在蕭熠胳膊上,賀熹實話實說:“有點。” 想到他之前說有事去外地趕不及參加堂哥的婚禮,她問:“你怎么來了,事辦完啦?” 扶著她往車的方向走,蕭熠以玩世不恭的口吻說:“不提前回來哪知道你聚眾鬧事啊。” 忽然想到什么,他把披在賀熹身上的軍裝還給厲行,順口說了句:“那個誰,謝謝你啊。” 那語氣,那神情,儼然把厲行當成賀泓勛手下的勤務兵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