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節(jié)-《將軍們的情書》
,掛了。 “……” “去你的,耍人嗎?!”辰砂只想把手里的蛋摔出去,忽地改變了主意,轉(zhuǎn)身朝玄及道:“你一定知道的對,告訴我?!?nbsp; 玄及不答,笑了笑,伸出手,道:“把蛋給我,以后你會知道的。” 辰砂蹙眉道:“不行,你要蛋做什么?這可是神獸?!彼]有告訴玄及自己已有兩只神獸——雖然那倆小玩意怎么看怎么不像,弱智兮兮的。 玄及道:“我要解救這個世界,讓四季恢復(fù)運(yùn)轉(zhuǎn)?!?nbsp; 辰砂揚(yáng)眉嘲道:“然后呢,自己當(dāng)大陸的皇帝?” 玄及微一愕,便笑道:“怎么可能,這個愿望需要我們一同完成,你可以監(jiān)督我,現(xiàn)在,請你先把蛋給我?!?nbsp; 辰砂收起騰蛇蛋,正要再說點(diǎn)什么,倏然衣領(lǐng)一緊,被抓了過去。 “你……” 辰砂眼前一黑,在昏過去之前,終于明白到,這個人時友時敵,立場不明,自己居然會蠢到相信他,實(shí)在是犯下一個極大的錯誤。 玄及一手握著那蛋,在黑暗中沉吟片刻,另一手抱起辰砂,正要朝外走。 倏然間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強(qiáng)大得無以倫比的沖擊力把他轟得平地飛起,身體如斷線風(fēng)箏般狠狠摜在墻上! “啊哈——當(dāng)心捏爆了小蛋蛋,親愛的玄雞雞——”戟天從柱子后轉(zhuǎn)出,調(diào)侃道。 玄及口中鮮血狂噴,吐了滿身,一道紅光從炎槍炮口躍出,籠罩了他的全身,準(zhǔn)星落在他的胸口上。 又是轟隆一聲,玄及背倚墻壁,無處可逃,再度挨了一炮,身體軟軟地垂了下來。 架在左眼前的透明虹片自動收攏,戟天上前去抱起辰砂,殿外已傳來撼門聲及玄龜國刺客們焦急的喊聲。 “起來。”戟天橫抱著辰砂,冷冷道:“我知道你們王八國的烏龜殼盔甲都堅(jiān)硬得很,挨兩炮是小意思?!?nbsp; 玄及猛然咳了幾聲,在墻邊掙扎,手中仍死死握著那枚騰蛇的蛋。 “四神獸的蛋有什么用?與辰砂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戟天道。 玄及以仇恨的目光望向戟天,斷斷續(xù)續(xù)道:“你……恩將仇報,混賬……你這個……” 轟隆聲越來越響,宮殿地面朝下一陷,戟天險些站不穩(wěn)身子,目中現(xiàn)出恐懼的神色,抱著辰砂沖向大門。 宮殿巨大的金屬門朝兩側(cè)垮下,冰冷漆黑的海水轟然卷了進(jìn)來,騰蛇死后,島嶼竟是沉了下去。 “啊啊啊——!” “辰砂——!”玄及拼盡力氣喊道。 戟天抱著柱子,緊緊把昏迷不醒的辰砂固定在身前。 辰砂被冰冷徹骨的海水一沖,登時清醒過來。 “戟……”還未喊出那個名字,瞬間在寒冷中猛烈咳嗽,海水灌到身前,辰砂閉上眼,戟天也閉上眼,他吻上了他,一串氣泡從彼此的嘴角冒出,戟天猛地一蹬石柱,抱著辰砂朝海面游去。 漩渦如黑洞,在數(shù)秒內(nèi)無情地吞噬了整座島嶼,巨大的吸扯之力把宮殿卷進(jìn)了大海的深淵。 賽連村敲響了又一年清晨的旭日鐘,七點(diǎn)了。 與此同時,岸邊所有人看著那巨大的島嶼傾斜,并沉入大海。 萬里封凍的海面在那一刻瓦解,無數(shù)浮冰朝漆黑的漩渦中重重卷去。 遠(yuǎn)道而來的海鳥銜著冬青木枝在洋面上低掠而過,極東之地的烏云不知何時消散,一輪火紅色的朝陽在海平面下躍出,把曙光投向茫茫大海。 浮冰互相碰撞,叮當(dāng)作響。 籠在大地上的厚重云層仍未散去,然而破曉時分的希望已可依稀見到,凜冬在新的一年到來之時,緩緩走向終點(diǎn)。 “起來了!”老村長憤怒地以手杖敲擊昆布與文術(shù)的頭,把酒瓶掃到地上,發(fā)出嘩啦啦的碎響。 “雇你們這些傭兵回來沒有半點(diǎn)作用,島都沉了!還在這里喝酒!算完錢給我滾回去!”村長怒不可遏,揮舞著手掌斥責(zé)道:“一共是兩百二十七枚金幣!你給我聽好了!” 酒館外喧嘩聲不休,一致要求聲討這群吃飯不做事的雇傭兵團(tuán)。 村長瞇起眼,冷冷道:“還有一個小子呢?” “我們在海灘上發(fā)現(xiàn)了他——”村民抱著嗆進(jìn)不少海水,而再次昏迷的辰砂沖進(jìn)酒館內(nèi),大聲道:“快把火生旺一點(diǎn),拿點(diǎn)酒來!這小子快不行了!” 文術(shù)頭疼欲裂,從桌上起身,道:“什么……”見到凍得嘴唇青紫的辰砂,嚇得變了聲調(diào),撲上前道:“你沒事!” 昆布無意識地不停揮手,像要趕開蒼蠅,聽了許久,他才明白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道:“我出去看看,文術(shù)你照顧辰砂!”他把文術(shù)推給大聲叫罵的老村長,拖著疲憊的腳步走向海灘。 戟天猛力把辰砂推上岸時,自己幾乎被徹底凍僵,幾次竭力劃水,手掌攀著礁石又再次滑落,被海水一沖,哆嗦著于遠(yuǎn)隔百米的另外一處艱難地爬上海灘。 戟天喝了滿肚子海水,在岸上趴了好半晌才緩過氣來,眼見村民們抱走了辰砂,他焦急地大喊,“辰——”聲音卻被凍得發(fā)抖。 戟天悲摧地掙扎站起,要追時卻一個趔趄,再次摔倒。 昆布充滿疑惑,眺望遠(yuǎn)洋,一縷微風(fēng)吹來,他注意到海灘上朝自己不斷蠕動的那個男人。 “伙計(jì)!”昆布彎腰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嗎?” 戟天頭發(fā)上結(jié)滿了冰,哆嗦著抬起頭,與昆布對視一眼,繼而死死抱住了他的腳。 昆布登時被嚇得魂飛魄散,大叫道:“鬼啊——!”立馬轉(zhuǎn)身,一面瘋狂蹬腳,一面沒命逃跑。 辰砂身上裹了一條厚厚的毛毯,坐在壁爐前面。 文術(shù)雙手環(huán)抱著他,兩人一同望向憤怒聲討他們的漁村住民。 任務(wù)失敗了,這倒霉催的,死掉的一人一個沒回來,也沒調(diào)查出個二五八萬,島嶼還沉了……無數(shù)唾沫在酒館內(nèi)飛濺,村民指手畫腳。 辰砂忽然從那嘈雜的話中分辨出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酒館內(nèi)吵得人十分難受,辰砂卻像是置身安靜的曠野中央。微風(fēng)把那個朝思暮想的聲音帶進(jìn)了自己耳內(nèi)。 門外,戟天兩臂互抱,哆嗦著道:“他他他……他不愛我了嗎……他還記得我嗎,昆布、布……” 昆布答道:“我猜他是假裝的!你進(jìn)去試試!” 戟天哭喪著臉道:“我我我,我不敢,萬一、萬一……” 昆布不由分說,把戟天推了進(jìn)來。 酒館內(nèi)登時安靜了,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戟天,怎么又有個高個子想不開跳海?這年頭流行自殺嗎? 辰砂與戟天默默對視。 文術(shù)低聲道:“辰砂,你還記得這個人嗎?他就是戟天?!?nbsp; 辰砂笑了笑,并不回答。 戟天喘了許久,才發(fā)著抖道:“我我我、回、回來了,老婆?!?nbsp; 辰砂伸出一手招了招,笑著答道:“才回來呢,你的貓都回來很久了?!?nbsp; 戟天篩糠般地走上前去,戰(zhàn)戰(zhàn)兢兢,拉著辰砂的手,跪了下來,把他緊緊抱在自己的懷里。 戟天暖和了些許,他溫柔地吻了吻辰砂,仿佛不久前的生離死別十分短暫,只是他走出街角買了個面包的時間。 辰砂欣然俯在戟天的肩膀上,沒有哭,也沒有激動地大喊,似乎知道他只是離開了一會,早就料到他不會死。 “啪啪啪——”昆布開始大力地鼓掌。 “啪啪啪啪——”不明所以的村民們也跟著昆布,開始一起鼓掌。 掌聲飛出酒館外,在天空下飄蕩,夾雜著老村長憤怒的咆哮: “你們在演戲嗎——!再狗血也沒用!都給我還錢!違約金!伙食費(fèi)!住宿費(fèi)——?。?!” 日進(jìn)斗金的奸商 昆布雇傭兵團(tuán)的四名團(tuán)員徒步走上平原道。昆布伸長了脖子,朝茫茫西方望了一眼。 “從這里走回家,我們只要走半個月就到了!”昆布熱情洋溢地宣告道:“大家加油!” “是——”文術(shù)、辰砂、戟天無精打采地附和道。 辰砂走了半小時,腳就開始酸了。萬能的老公自然要挺身而出,充當(dāng)騾馬一類的代步工具。 “接下去你要去哪?”戟天背起辰砂,晃晃悠悠地一邊走,一邊問走在前面的文術(shù)。 文術(shù)看也不看戟天,答道:“不去哪,辰砂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戟天道:“無家可歸的感覺真糟糕,聽說你不久前剛結(jié)婚,妻子也不打算要了?” 文術(shù)強(qiáng)忍著怒氣道:“那不是我的家?!?nbsp; 戟天笑道:“老婆在的地方就是家,你再不回去,是打算……” 辰砂道:“戟天,閉嘴?!?nbsp; 老婆有令,戟天斗小三的興奮心情被潑了一盆冷水,只得訕訕地閉嘴。 昆布卻聽到三人的對話,高興地轉(zhuǎn)過頭道:“對,兄弟,別趕他走!他救了你,我誤會他了,現(xiàn)在文術(shù)是我們的朋友,伙伴,不是么?!” 昆布走慢幾步,搭著文術(shù),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 戟天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不該拿炎槍抵押在村長那里的?!背缴暗溃骸敖Y(jié)婚戒指有鉆石,不是現(xiàn)成的么?” 戟天調(diào)侃道:“那怎么行,婚戒比我們的伙食費(fèi)貴多了。” 辰砂差點(diǎn)嗆著,忽然一輛馬車馳過,四人忙揮手大喊:“喂——!等等!” 馬車片刻不停,車廂內(nèi)丟出一塊香蕉皮,徑自消失在遠(yuǎn)方。 昆布賭氣地朝大路中間一躺,不動了。 昆布團(tuán)長舍身忘我,發(fā)揮了大無畏的犧牲精神,終于截住一輛通往自由都市的馬車,搭上了順風(fēng)車。 兵分兩路,各自賺錢,昆布回雇傭兵之城去回報任務(wù),順便看看有什么任務(wù)可以接;文術(shù)看了辰砂與戟天一會,在戟天充滿敵意的注視下,只得悻悻地追上了昆布。 辰砂又好氣又好笑,心想戟天醋勁還真大,道:“我們?nèi)ツ?,怎么弄錢?” 戟天拍胸口道:“一切包在老公身上?!?nbsp; 辰砂對戟天的信心接近盲目,跟在他身后,兩人手拉手,走向自由都市的……垃圾堆。 “老婆別過來,臟得很?!?nbsp; “居然是撿垃圾!” 戟天在垃圾堆里用大劍撥來撥去,尋找著什么,頭也不抬地笑道:“還不都是你害的,老公的身家都被你敗光了,拿二十萬金幣買什么去了,養(yǎng)小白臉了?嗯?” 辰砂抓狂道:“沒有!都被文術(shù)的哥哥收繳起來了?!?nbsp; 戟天作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揀了十來個空的鐵罐頭,去尋水龍頭。 “空罐頭能變出錢來嗎?”辰砂傻乎乎地問道。 戟天又順手揀了個破破爛爛的馬車輪子,道:“這個里面墊點(diǎn)棉布,可以給我們的兒子作窩。” “……” 真是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辰砂只覺這次真是落魄到家了,幾次要上前幫忙,戟天又死活不肯,道:“罐頭邊緣很鋒利,別割破手了,你看著。” 戟天一會兒就把空罐頭,玻璃瓶洗得干干凈凈,手指頭也被割破了好幾處,流出血來。 辰砂把他的手指治療好,戟天在罐頭外包上布,用大劍隨處鏟了些泥裝好,拍嚴(yán)實(shí),道:“老婆,你帶種子了對不?埋點(diǎn)進(jìn)去,澆水,我們?nèi)ベu花?!?nbsp; 辰砂明白過來,歡呼雀躍地開始老本行,并唏噓道:“你真是無所不能?!?nbsp; “嘿嘿,光憑老公,也沒本事讓花發(fā)芽。”戟天謙虛地笑道。 他們捧著十來個裝滿泥土的鐵罐頭,走進(jìn)市中心人氣最旺的花店旁的一個小巷子里,片刻后又捧著十罐玫瑰花走了出來。 “老婆真厲害!”戟天由衷地贊嘆道,并掏出幾個小玻璃瓶,裝滿自來水。 辰砂疑道:“水又干嘛用的?別在這里擺攤,這家老板跟我有仇,他會喊城管……” 戟天神秘地眨了眨眼,扯住辰砂,道:“聽我的,就在這賣,我有辦法。” 于是辰砂與戟天再次蹲在某花店前,開始叫賣他們的玫瑰。 一如許久前與訶黎勒蹲在這里的感覺,辰砂覺得那陌生且不真實(shí),就如隔了兩輩子般。 他開始組織叫賣的臺詞,且十分可惜文術(shù)沒跟來,否則以他那死纏爛打的脾氣,一定能很快把花給賣完。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想好怎么喊,戟天就扯著嗓子交換道;“美麗的小姐們,英俊的先生們,都來看一看,這里出售愛情!” 戟天一開口,辰砂就知道沒自己什么事了。 戟天一身衣服破破爛爛,人也邋遢不堪,胡須更是許久未刮,沿著下巴生長,成了性感的“回”字型小胡子。然而這乞丐般的裝束卻絲毫不掩他落魄王子般的氣質(zhì),偶有馬車路過,車上貴婦便被他湛藍(lán)色的明亮雙眼吸引,下車來詢價。 不一會兒,地毯前便聚滿了男人,女人。 “還以為是什么,原來是玫瑰花……”有人打趣道:“老兄,多少錢一罐?” “擺在窗臺上很溫馨。”戟天避開價格問題,挨個以手指逗弄花瓣,讓人看清楚:“可以送給您的愛人,上面施展了魔法,你會獲得愛情!” “行了行了?!北婎櫩吞湫苑牵@是這種生意詞聽多了。 一名淑女饒有趣味地打量著安靜的辰砂,問道:“這些玫瑰都是您的小男友種的?” 戟天笑道:“我們一起親手栽植,前幾天私奔出來,身上沒錢了,換點(diǎn)金幣花,一百八十枚金幣一盆?!?nbsp; “……” “太貴了!”顧客散了七成,一貴婦哭笑不得道:“溫室里只賣一百四十……” 戟天道:“行,既然您開口了,就一百四十!愛情不能用金錢來衡量?!苯又慌南ドw起身,端起一盆花,小心地用布包好,朝那貴婦遞過去。 貴婦斥道:“我沒說要買……”然而戟天燦爛的笑容與辰砂可憐巴巴的注視,卻令她完全無法拒絕,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道:“再便宜點(diǎn),一百枚金幣?!?nbsp; 戟天先是一怔,而后道:“吶,美麗的夫人,您別還價了!我送您一瓶愛情培養(yǎng)液?!闭f著回身道:“寶貝把培養(yǎng)水拿出來,那個那個……” 辰砂一頭問號,戟天又指了指,辰砂遞過裝著自來水的玻璃瓶,戟天把玫瑰花交到貴婦手里,一手握著玻璃瓶,另一手指了指,誠懇地壓低了聲音,說:“這是溫莎領(lǐng)運(yùn)來的植物培養(yǎng)液,您拿回去試試看,澆在玫瑰上,花會開得更加鮮艷,拿來栽種其他植物,不到三天,一定能發(fā)芽?!?nbsp; 貴婦滿臉疑惑,打量戟天許久,他那誠實(shí)無比的表情找不出半點(diǎn)撒謊的跡象來,貴婦道:“真的?” 戟天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那瓶自來水,道:“千真萬確!您先試,不行的話明天這個時候,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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